誰在搗亂

睡前故事誰在搗亂

今天休假，動物大偵探粗心猴和細心狗準備去海洋館玩。

他們剛進海洋館，粗心猴手裡的煙就被一股細細的水柱澆滅了。“是不是公共場所禁止吸菸?”粗心猴抹著臉上的水說，“在大門口擺一塊牌子不就行了嘛，突然襲(xi)擊，搞得我真狼狽。”

其實粗心猴平時不吸菸的，可是一出現在公眾場合，他總得銜一支超級大的雪茄煙——沒什麼，裝酷唄，哪個有名的偵探不吸菸?

沒有了雪茄煙，粗心猴嘟唧壤囔地跟著細心狗往前走。可就在這時，細心狗鼻樑上的眼鏡也被一股強大的水柱射落在地。

“哇，有沒有搞錯，公共場所也不允許戴眼鏡?”

粗心猴氣得大喊大叫：“一定是有人故意搗(dao)亂，我要把他查出米，給他點顏色瞧瞧!”

細心狗和粗心猴來到一個玻璃缸前，看到裡面的魚真小，只有一枚芥(jie)菜籽那麼大。

“這是什麼魚呀?”粗心猴問細心狗，平時，細心狗很愛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書，這個問題，肯定是難不倒他的。

“這叫虎魚，原產地在菲律賓，當地漁民捉到它們後常常把它們裝在一種特製的玻璃瓶裡，賣給當地的婦女做耳環。”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忽然粗心猴驚叫起來，他指著一隻嘴巴像劍的魚說：“我知道，它叫劍魚，這傢伙太厲害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它曾經將英國軍艦的鋼甲板刺穿。”

“好了好了，咱還是不打攪它了。”細心狗可真是有點害怕這個劍魚一不小心從水槽裡溜出來，把他當作軍艦再刺一次。

就在這時，在他們前面參觀的一個小女孩忽然尖叫起來：“我的帽子!”

水池裡冒出一根細細的水柱，準確地將她頭上的帽子擊落到地上。

“終於捉到你了!”粗心猴一把從水池裡撈(lao)起一條喜歡惡作劇的魚。

這是什麼魚呀?細心狗也不認識，他倆只好去找海洋館的工作人員，一個大眼睛的姑娘告訴他們：“這是射水魚，它們生活在太平洋沿岸，它的上頜有兩條很深的溝，當它舌頭貼住上頜時，就形成兩道直徑約兩厘米的槍管。射水時，它用腮(sai)蓋猛地一壓，含在嘴裡的水就會像子彈一樣從“槍管”裡射出來。為了填飽肚子，它平均每天要射落三十多隻昆蟲呢。”

校園故事上課搗亂,只是因為暗戀你

初中期間我暗戀過一個女老師,她二十多歲,白白淨淨,清湯掛麵的垂順長髮,有時候也會紮成一條馬尾巴,無論紮上去還是放下來,都清秀得讓我有些呼吸不暢。每次上她的課,我都會放下課外書很專心地搗亂,她被惹得真生了氣,就會提高嗓門瞪著我喊一聲“羅永浩!”然後就說不出話了。這樣的時候我會低頭趴在桌子上老實一會兒,但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喊:“她又叫你的名字啦!”

有一次我分寸掌握得不好,把她氣得哽咽住了,就丟下我們衝出了教室。同學們頓時高高興興地嬉笑打鬧起來。我不放心,就一個人跟出去看,發現她在走廊裡站著,扶著牆邊的暖氣片,肩膀一聳一聳地在哭,從後面看過去,雪白的脖子上,幾縷細細的絨毛讓我心驚肉跳。我呆呆看了半晌,想伸手拉一下她的胳膊以示安慰,但終究不敢唐突,就低頭走開了。這之後一直到畢業,她再也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如果我再在課上搗亂,她就放下書本,停下來看天花板或是窗外,直到我訕訕地說不出話來,她才又接著講課。

後來發現亦舒有一箇中篇小說《我這樣愛她》,講述一箇中學男生暗戀女教師的故事,我胸口痠痛地看到這個跟我一樣苦命的孩子說:“每一年至少有兩千多個男學生愛上了女教師。雖然我盡力與自己說我沒有那兩千個庸俗,但是,心裡還是知道好不了多少……”

又過了很多年,看了些探討青少年心理的文章之後,我才能較為完整地梳理我的行為動機和心理。當年她只不過20歲出頭,在我今天看來當時她也是個孩子,希望她在後來的日子裡,能明白那個討厭的壞學生其實對她沒有任何惡意。這是一段永遠不可能被表白的絕望愛情,只是一個傻小子笨拙固執地希望引起他仰慕的人的注意而已。

生活故事誰在興嘆誰在樂

青山泉飲用水站的張老闆看著不遠處南湖清波水站的生意日漸紅火，自己店的生意卻每況愈下，心裡不知是啥滋味。他悔恨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前段時間，竟然因一時衝動將勤快而又善良的送水工孫大成給輕易地辭掉了。沒想大成前腳離開他的店後腳就被南湖清波水站的女老闆周燕給請了過去。他這才感到了自己是多麼的愚蠢，看來周燕想挖走大成的念頭不是一天了，自己的草率竟然讓她白撿了一個大大的便宜。除此之外，更讓他汗顏的是，自己居然良莠不分，把救自家親人的恩人當作了愚頑不化的渾人給開了。這不，人家大成去了南湖清波，受過他的幫助以及喜愛他的粉絲都不吱啦聲地跟著他去了那邊，現在他可知道了什麼叫有錢難買早知道了。

大成在青山泉水站送水已經三個年頭了。天生的淳樸和地道讓他那青春的臉上總是掛著笑。每個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會被他的坦誠熱心所感動，對他的麻利勤快而留下深刻的印象。問一問奔著他去的顧客，誰沒受過他的幫助，他對誰不是有求必應。給這個大媽家換個煤氣，幫那個老奶奶往樓上扛個東西，替這家接送個孩子，為那家修個開關等等什麼的。也正因為這些原因，張老闆打心眼裡不高興。咱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家政服務隊，更不是學雷鋒做好事義務小組，幹麼那麼犯賤，出了力還得搭上時間。有空你坐在那歇著不好嗎，省點力還得扛水爬樓呢。

每逢張老闆埋怨他的時候，大成都會摸著後腦勺笑笑，從不申辯。張老闆就說他缺心眼兒，少腦筋。是天底下特大號的傻冒。

大成在周邊小區的口碑好還有其他原因。他見義勇為，曾被電視臺專題報道過。是家喻戶曉的平民英雄。有一次小區業主的電動腳踏車被盜，小偷騎著車子在前面跑，他騎著三輪在後面緊追不捨。那小偷逃了好長一段路，回頭看，他還在身後。知道今天遇到了個擰頭筋，心話兒，算自己倒黴，看起來後面的人不追回車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自己為了一輛破腳踏車而較真不值。於是就扔下車子鑽進了人群。

如果說這沒啥大不了的，那他徒手勇鬥手持兇器的歹徒則讓人不敢小覷了。那是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大成送完水在回去的路上，突然不遠處有人喊救命，他趕快騎車到跟前，見一個姑娘正和一個歹徒拼命地掙扯著手中的挎包。大成來不及多想，跳下車一個箭步就向歹徒衝去。那傢伙不得不鬆開了與女子的拉扯，轉身來對付大成。打鬥中，歹徒見來者的個頭身架並不高大，欺他勢單力孤。一邊與其撕打著一邊說著狠話：“朋友，識相點。別蹚這趟渾水。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大成哪顧上那麼多，在與歹搏鬥中，大聲提醒在一邊傻愣著的姑娘趕快報警。姑娘從驚慌中反過神來。這時，歹徒見她撥通了手機，唯恐一會難於脫身，就兇相畢露。只見他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猛不丁地就向大成扎去。大成偏身躲過，一個順手牽羊將他帶了個踉蹌，差點沒栽在地上。惱羞成怒的他反轉身來用匕首惡狠狠地向大成猛刺過來。大成一邊躲閃著，一邊趁機脫下了上身的工作服，順手攪了個花，然後劈頭蓋臉地向歹徒抽打去，那傢伙見狀也不得不妨。

俗話說，狠的怕愣的，愣的怕擰的，擰的怕不要命的。歹徒見這人難纏，還有些身手，就想趕緊脫身。哪知道他轉身才剛邁出兩步，就被大成從身後躍起來一個飛腿踹在了地上。好大成不由分說上去就騎在了他的身上，一手捉住他持刀的手，另一隻手就去掰他的手指，兩人在爭搶著刀具的當口，警車呼嘯著衝了過來。

“送水工赤手空拳鬥歹徒，月黑夜孤膽英雄救少女。”第二天就被古城晚報醒目地刊登在頭版頭條上。電視臺也進行了跟蹤報導。大成一夜成名。可他也為之付出了代價。與歹徒搏鬥中虎口處被劃了好大的一個口子，事後在醫院裡縫了好幾針。而且還因為媒體採訪，不斷地有人來慰問，另外手上有傷，耽誤了幾天送水。被張老闆扣去了一個禮拜的工錢。這件事讓張老闆很不感冒。私下裡埋怨他是吃飽撐的，擀麵杖做笛子——缺心眼兒。

這事過去也就算了，沒料想才過幾天他“老毛病”又犯了。春節前的一天，送水竟然送了大半天也不見回來，張老闆就想，這小子英雄救美救出癮了，這會又不知上哪行俠仗義去了。等他回來絕不能再將就他，說不好，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其實，這次大成救的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他送水回來時，途徑奎河橋，離多遠就看見橋上圍了好多人，到了跟前，他把車停在一邊，這時就聽一個年長的婦女在喊：“快救人那，孩子要滑進去了。”大成擠到前面看橋下不遠處有個小男孩被困在水中，水已淹沒了孩子的胸口窩，再向下滑一點，後果不堪設想。大成鑽出人群飛塊地跑到孩子落水的河沿上，衣服鞋子都沒來及脫，就順坡禿嚕了下去，他下到冰冷的河裡，一面囑咐孩子別動，一面快速向前移動，當走到孩子近處，用手拽住了孩子的衣襟時，橋上屏住呼吸的人們才喘過來一口氣。

大成抱著孩子艱難地爬著河坡，河坡十分陡滑，大成的鞋又溼，走兩步得退三步，孩子的小嘴都凍紫了，還直打哆嗦。正在大成準備褪掉鞋子，光著腳丫試試看的時候，有個好心的中年男人把路邊不知誰家晾曬的幾條床單拽了下來，打上結將一頭扔給了大成。有了岸上人的幫助，大成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著床單，兩人艱難地上了岸。這時圍觀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

大成把孩子交給了聞信趕來的孩子媽媽。正當大家圍著孩子媽媽看她用棉衣去包裹孩子的空，大成悄不聲息地離開了。他沒有直接回水站，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裡外換了套衣服後才騎車拐了回來。

時間是長了點，你張老闆該批評就批評，該訓斥就訓斥，罰款，扣工資都隨你便，可你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出口就是：“還想不想幹，不想幹就給我走人。兩條腿的蛤蟆我找不到，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可這回張老闆是徹底的錯了。現在已不是勞動力過剩的那會了，眼下多些地區和行業都出現了用工荒。再說像大成這樣順溜好用的人你就是打著燈籠滿街挑也挑不出來。

大成畢竟是年輕人，儘管他本性忠厚老實，可也經受不了這種帶有侮辱性的呵斥。大成不想解釋什麼，更不跟他分辨。他轉過身去徑直走出了水站，等張老闆反過想來追出了門，大成這時早已揚長而去。

更讓張老闆後悔的是，大成前腳走，他妹妹領著孩子就後腳到了水站，是找大成道謝來了。在河邊有人認出救孩子的小夥是青山泉水站的送水工孫大成。孩子的媽媽萬萬沒想到救他孩子的好人竟然是哥哥水站的工人，她一路上都在為哥哥手下有這樣的工人而高興。沒料想哥哥竟然把他給辭了，而且還是因為人家救了他的親外甥而晚回來那麼一會。你說這叫什麼事。這會她的心情，都恨不能劈臉抽哥哥幾個嘴巴子。

張老闆再想誠心請大成回來，已為時晚矣！無論是許諾給他加工資，還是答應為他提供食宿，都不能讓大成回心轉意。大成就一句話：“我已答應周老闆去南湖清波水站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俺說過的話不能食言。”第二天孫大成就去周燕那裡上了班。

周燕是個好姑娘，大學畢業後自謀職業，開了南湖清波水站，其實她早就喜歡上了大成，正愁著沒機會和他接近呢。不料想生意上的對手竟然如此慷慨地給自己送了這麼一份珍貴的大“禮”，真是喜從天降。現在她看著著日益紅火的生意和自己精心耕耘著的愛情，讓她怎能不在一邊偷著樂。而這邊張老闆卻只有望“湖”興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