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溫柔

[ 睡前故事 ]

睡前故事可怕的溫柔

在非洲,有一種體格健壯的黑驢,每到夏天的夜晚,星星在晴朗的天空閃爍,四周一片寂靜時,它們就會來到原野上,愜意地吃鮮嫩的青草。

這時,身材嬌小的蝙蝠會悄悄地飛過來,它悠然自得地落在黑驢旁邊,伸出細小的舌頭,先用舌尖溫柔地舔著黑驢的踝部,動作很輕很輕,像是和戀人接吻一樣。

一開始,黑驢有些不習慣那種癢酥酥的親吻,它不斷地抬起後蹄,並且用尾巴來回掃動。但時間一長,也許是蝙蝠的舌尖舔得格外溫柔,黑驢感覺非常舒服,便不再煩躁不安了,而是繼續悠閒地品嚐鮮嫩的青草,十分安詳。

原來,這時的黑驢已經被蝙蝠麻醉了。

過了一會兒,蝙蝠在黑驢的踝部咬了個小口子,開始吸吮黑驢的血液。又過了一會兒,這隻蝙蝠喝飽了黑驢的血後,悄悄飛走了。

隨後,又有別的蝙蝠飛來。

一隻接一隻,不斷有蝙蝠輪流來吸吮黑驢的鮮血,黑驢依然毫無知覺,依然在吃草。

但不久,原本體格健壯的黑驢便頹然倒地,一動也不動了。

這種生活在非洲的蝙蝠不僅能殺死黑驢,還能夠在溫柔的舌尖舔吮中把人殺死,人們稱之為“殺人蝠”。

黑驢體格健壯,卻在不知不覺中死於小小的蝙蝠舌尖下,實在令人觸目驚心。

其實,很多時候,人也很容易犯與黑驢同樣的錯誤,被溫柔的假象所迷惑,不知不覺陷入溫柔的陷阱裡,無法自拔,然後走上毀滅之路。

人生故事死不可怕,如此死真是可怕

臘月的風異常寒冷,在破舊的瓦屋裡躺著一個老人李絲,他死了。說起來他不過是六十一歲,才過花甲並不算是老人。古時候常說,七十古來稀,如今醫學發達了,活一個八十歲是毫無難度的。李絲熬不過那個年齡,他還是死了。

李絲在五十歲年的那個當兒,自己蓋了一座樓房,靠著沒日沒夜的幹,血汗堆積起來的。房子起來了,身子骨也就熬垮了,背脊骨老是生疼,疼起來就像是針扎,火烤。曾經到醫院去瞧了一會兒門檻,被那些高昂的費用給嚇住了,從此不進醫院門。脊背裡新長了一塊骨頭,不停地壯大,不停地撕咬著幸福,做不了重活,一做重活,他的冷汗便會揮揮灑灑了。

沒法子,是做。一個兒子還沒有娶媳婦呢?人家兒孫繞膝,他家還是冷鍋冷煙的,生活真是沒勁。兒子李三是吃飯不做事的浪子,靠自己是沒有媳婦甘願進門的。

李絲沒法子,整日握著一柄牛刀,幹起殺牛的活兒,殺牛賣牛肉,這個生意對付度日是綽綽有餘,說不定還能奔小康。兒子李三在老父親殺牛的時候,才會露出手腕幫上一把,將那隻大牛摁住,爾後一把雪亮的刀子從李絲的枯瘦的指縫裡冒出,利劍似的捅進牛的脖子裡。鮮紅的血液離開了生它養它的地方,奔湧而出,大牛也就在絕望的一聲哞叫中結束了蒼涼的生命。

大牛們的肉體被運進了菜市場搶購一空,就這樣李絲幫兒子李三娶到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幸福也許就開始青睞他們家了。

能賺到錢的時刻,李絲是老爺,在家能經常見到媳婦的笑顏,出外也能接過兒子的一把大傘遮雨,隨後孫子的依傍,那是最美不過夕陽紅了。

然而,李絲的病瞧他不順眼了,在一次勞累的傍晚,他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他的後背不再是他的脊樑了,他的肉體成了累贅,靈魂還是很健康的,但也控制不了這個老弱殘軀了。

一座大房子,是他蓋的,卻被兒媳請了出來,在一間未拆除的瓦房裡住下了。兒媳知道,公公是熬不過年了,這個年異常寒冷,異常漫長。在新房子裡死人是很不吉利的,兒媳聽別人說。就算不會犯衝,在新房子裡死人那是多麼喪氣恐怖的事兒?小孩子見了也會做惡夢的。所以兒媳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公爹請進了冷的瓦房。李三雖然有點異議,可是懼怕老婆,喉嚨裡嘟囔了一聲就又忍了下去,騰起了雙手將老父親搬進了黝黑的世界。李絲在兒子手上漂移的時候,心已經冷到了冰點,淚水在眼眶中醞釀著,滴答滴答滑落。李三就當沒有看見。

在暗黑的世界,沒有陽光的滋潤,也沒有鳥語花香,更沒有草色青青,失去了溫暖的問候,連床邊的茶水都是昨日冷水,那肌體何嘗不會迅速變冷呢?床上面都密佈著蛛網,那密密麻麻的繩子蓋在頭頂上的天空,心情就算很狡猾,很聰慧也難逃一劫。

外面不知道多少個日月,也不知道是天晴還是下雨,李絲的眼睛失聰了,耳朵也也失明瞭,在一個萬籟俱靜的夜晚,星星們飄了進來,帶走了孤獨的靈魂,月光艱難地鑽進撫摸著他冰冷的軀體,做了長久的禱告。

李絲走了,長遠的走了。他走的時辰不對,道士瞪著眼珠子不敢相信這個時辰為何這麼不好,犯兇,還犯空。兇險有血光,空,空空六十年不能回。

道士的話著實嚇了李三家人的一跳,惶惶不可終日,如何是好?

埋葬的時候在棺材底墊上一塊大木板,可以落空。落空那個死人的空夢!道士破解點化。

李三點頭如搗蒜,按著道士的吩咐去做。

還有,靈位不可以置放在家裡。否則有血光。道士的臉色幽幽。

李三媳婦嚇得臉色如土:那就將爹爹的靈位扔在山上,不要拿回來。

道士疑惑地望著李三媳婦: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他會成為孤魂野鬼的。

這我管不著。死人不可能害活人吧!李三媳婦大聲嚷嚷,音量極大。

也罷!也罷!這是冤孽呀!可憐的李絲。道士搖頭嘆息,拉拉鬍子,在出殯的那一天,我不能扶龍(就是扶住棺材為其護駕歸陰。)否則你就另請高明。

行!就這麼辦!李三媳婦巴不得早點將公爹送出去,就像送瘟神一樣。

這?不太好吧!爹爹會死不安生的。李三感覺有點過分了。

你懂個屁?死人就什麼都不是,還不是一堆土,你難道要我們遭血光之災麼?媳婦惡狠狠地瞪了李三一眼,李三低著頭一聲不吭。

出殯那天,送葬的人很少,路邊淒涼地吹著風,雨一絲絲地下,鳥兒站在遠處的梧桐上不住地哀鳴。路十分漫長,李三感覺心頭無比沉重,媳婦卻鐵青著臉,一滴淚水都不曾滴落。她心頭恨呀:為何這個老不死的死了還要捉弄我們?

在山崗上,一個大大的洞坑吞進了李絲的棺木。一剷剷的黃土撲啦啦地覆蓋在上面,轉眼成了一個拱形的墳塋。寂靜的山林熱鬧了,多了許多生靈在裡面竊竊私語。

一塊木頭做的靈位李絲的寄託在墳塋邊靜靜地躺著,冷悽悽地凝結成了傷。

人生故事可怕的巨人

有個村子裡,人們的生活原本充滿了快樂,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的巨人向村裡走來。他越走越近,人們都害怕極了,紛紛躲進家中。巨人走進了村子,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他一半高。人們從門縫裡往外看,不敢發出聲音來。

突然,一個小女孩開啟家門,向那巨人走去。家人們很害怕,朝她大喊:“那是一個可怕的巨人,你不能過去!”但小女孩並沒有停下來。很奇怪,當小女孩離巨人越來越近,巨人就越來越小,等小女孩走到他身邊,他的身高只到小女孩的膝蓋。小女孩把他捧到手上,問:“你叫什麼名字?”

巨人說:“我的名字叫‘恐懼’,我想我看起來很奇怪,當我見到害怕我的人,我就會越長越大;當我見到不害怕我的人,我又會越變越小。這太不可思議了!”

小女孩說:“我可以帶著你穿過我們的村莊,讓每個人都瞭解你。他們知道真相後,就不會害怕你了。不過你可以改變你的名字嗎?你的名字不應該是‘恐懼’,我想或許那樣人們就不會害怕你了,你也就不會變成巨人了。”

巨人說:“不、不,我的名字是與生俱來的,我不會改變我的名字,我只是想讓人們知道,‘恐懼’並不可怕……”

是的,恐懼並不可怕,只要勇敢走近,它就會越來越小。

哲理故事貧窮可怕嗎

很多人都會抱怨自己的出身不好,不是在大富大貴的家庭裡,而是在窮鄉僻壤,過著貧窮的日子!也就似乎認定了他的一生註定要在那窮鄉僻壤裡度過!

“貧窮可怕嗎?”這個問題提得好。這篇文章的結論也令人深思:“物質上的貧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貧窮。”而且請注意,貧窮是相對的,有的大財主腰纏萬貫,還喊窮;有的人生活捉襟見肘,十分窘迫,卻總是怡然自得。關鍵在思想。物質上不應總是攀比,要追求精神上的財富。

一、這是兩個人寫的。

一個人寫道:一位富甲一方的企業家到西南某省的一個貧困地區考察。當他目睹當地一戶貧困人家吃飯的情景時,禁不住直落淚。原來這戶人家全家老小吃飯裝飯的碗,竟是幾隻破的不能再破的陶罐,更讓他吃驚的是全家連雙筷子也沒有,吃飯時都是直接用手抓。

菩薩心腸的企業家無比地同情,便許諾給這家物質上的幫助。可是當走出他們的家門後,他馬上改變了主意:他看到這戶人家的房前屋後都長著極適合做筷子的竹子。

另一個人寫道:一位記者到一位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女工家“送溫暖”。這位女工的男人早幾年病逝,欠下了好多錢,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有殘疾。女工微薄的薪水養三個人,還要還債。但記者見到她,卻發現她臉上的笑容就像她的房間一樣明亮:漂亮的門簾是自己用紙做的,灶間的調味品儘管只有油鹽兩種,但油瓶和鹽罐卻檫得乾乾淨淨。記者進門時女工遞給她的拖鞋,鞋底竟是用舊解放鞋的鞋底做的,再用舊毛線織出帶有美麗圖案的鞋幫,穿著好看又暖和。

女工說,家裡的冰箱洗衣機都是鄰居淘汰下來送給她的,用用蠻好;孩子很懂事,做完功課還幫她幹活。

二、這是兩個人看到的。

一個人看到:在一個美麗的鄉村,一天來了一個乞丐,這個乞丐看上去只有30多歲,長得很結實。乞丐每天端著一個破碗到村民家中討飯,他的要求不高,無論是稀飯還是饅頭他從不嫌棄。

日子稍稍長了,便有人看中他的身材與力氣,想讓他去幫著打打零工,並許以若干工錢。豈料此等好事,該乞丐竟一口回絕。說:“給人打工掙點錢多苦,遠不如討飯來得省力省心。”

另一個人看到:每天傍晚,某居民新村都會有一個老人到垃圾箱裡撿垃圾。老人是個駝背,這使得他原本就矮小的身材愈發顯得矮小。老人每次從垃圾箱裡拾垃圾都彷彿是在進行一場戰鬥。為了拾到垃圾,他必須將臉緊緊地靠在垃圾箱的口子上,否則他的手就不足以夠到裡面的“寶貝”。而那個口子正是整個垃圾箱最髒的地方。

老人每次拾完垃圾都像打了一場勝仗,他完全不會顧及別人臉上的那種鄙夷。看著那些可以換錢的“戰利品”,走在新村的小路上,他總是顯得格外的高興。

三、這是兩個人說的。

一個人說:同樣是貧窮,一種是不思進取的懶惰,一種是直面生活的勤勉;一種是人格的湮滅,一種是不屈的抗爭。兩種境遇確實讓人唏噓。

另一個人說:是呀,同樣是貧窮,有的人會貧窮潦倒,有的人卻心在夢在。難怪有人斷言,物質上的貧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貧窮。

名人故事可怕與可敬

一次,外貿部前副部長龍永圖要坐飛機去國內某地出差,登機前在候機室休息,突然從一個角落裡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聲音,熱鬧非凡的氣氛幾乎瀰漫了整個候機室。後知:原來是一位縣委書記要出國考察,他下屬的三四十號人,竟爭先恐後紛紛前來送行。龍永圖在和同事談起此事時感觸頗深:這就是角色意識的錯位,但錯得令人可怕,錯得令人生畏!

不久,他到義大利參加一個國際性會議。會場沒有豪華的擺設,更沒設領導席和嘉賓席,大家坐著一樣的普通長凳。與會者都是國際經濟界有頭有臉的厲害人物,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隨便坐。龍永圖在一條長凳上剛坐下,隨後就有一老太太獨自進來,對他禮貌地點點頭,然後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邊,趁會議還沒開始的空隙,老太太與他寒暄了很長時間。

龍永圖卻忘了問老太太的身份,待會議結束後,他向會議的組織者打聽:“剛才坐在我身邊的那位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是誰?”組織者感到十分驚訝,反問龍永圖:“你真的不認識她嗎?”龍永圖如實回答說不認識,對方這才嘆口氣道:“她就是荷蘭女王呀!”這下龍永圖驚訝了,他嘴裡連連說:“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對於這件事,龍永圖同樣感觸頗深:她哪像個女王啊?簡真就是咱們的鄰家大媽!老太太也是角色意識的錯位,但她錯得可愛,讓人可親可敬!

推理故事可怕的實驗

赫德是位非常有名氣的科學家,在他住的小樓裡,一樓二樓是實驗室,他和妻子蘇妮住在三樓。這天他工作到午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室,躺在蘇妮身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赫德突然劇烈地喘息起來,身子不停地扭動,好像在做一個可怕的夢,蘇妮被驚醒,急忙起身開啟床頭燈,推醒赫德,問他怎麼了。赫德騰地坐起,猶自驚魂未定,說:“我夢到了那些可惡的老鼠,嚇死我了。”

蘇妮長出一口氣,笑著說:“你整天跟老鼠在一起,夢到它們也沒什麼啊。別怕,睡吧。”

赫德的地下實驗室裡,養著幾百只從各種地方蒐集來的各個品種的老鼠。他最近的科研課題,就是老鼠的夢境與老鼠的生活之間的關係。赫德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我研究了這麼久,雖然做過關於老鼠的夢,但沒有一次如此可怕又如此真實,我……”

蘇妮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蘇妮今年三十三歲,比赫德小了十六歲,五年前她嫁給赫德,她不但是赫德的妻子,還是他的好助手。這幾年來,她從沒見過赫德如此失態。她跳下床來,將所有的燈開啟,剎那間,屋子裡亮如白晝。她柔聲說:“親愛的,那只是一場夢,不要去想了,讓我給你放首音樂吧……”

赫德搖搖頭,突然跳下床赤著腳就往一樓跑,蘇妮急忙跟了上去。一開啟實驗室的門,裡面便傳出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整個空間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陰森可怖。赫德來到一個籠子前,裡面那隻碩大的灰鼠本來像是睡著了,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在赫德蹲下身子的一瞬間,突然彈跳起來,撲在籠子上,衝赫德咧開嘴,做威脅狀。看著它那雙閃著幽光的小眼睛,赫德心裡一寒。

剛才夢裡出現的就是它,他叫它佈雷。佈雷來自西部的貧民區,被人從骯髒的下水道里抓來給他。它性子暴躁,攻擊性很強。四個月前,赫德在它專門負責忘記和學習的海馬區內植入了微電極,對它的大腦神經元放電進行監測。這是一隻十分強悍的老鼠,即使在它的夢境裡,它的生活也充滿了殺戮。

赫德盯著佈雷,一絲恐懼的感覺慢慢自脊柱升起。佈雷冷酷的眼睛裡,似乎有一種征服的慾望——它想征服自己嗎?赫德覺得無比好笑,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聲音越來越大,變得歇斯底里。蘇妮驚慌地問他怎麼了,可赫德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蘇妮急了,抬手給了赫德一個耳光。

赫德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看著蘇妮,好半天才顫抖著聲音說:“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麼?我夢見了它——佈雷,就在這間研究室裡,一道強光從牆裡鑽進來,打在佈雷身上,然後它變了,變得比我還要高大,它撕開籠子射出來,將我按在地上,讓我動彈不得,它用它的小眼睛死死盯著我——天啊,從它的眼睛裡我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蘇妮緊緊抱住他,她的身子也在發抖,但依然鎮定地說:“親愛的,那只是夢,真的,那只是夢……”

“那不是夢!”赫德突然狂叫起來,“它的爪子差點撕裂我的身體,我感覺得到那痛徹心肺的疼痛,現在還能感覺得到。我要殺了這該死的老鼠。”赫德推開蘇妮,衝到實驗臺,抓起上面的一支麻醉槍,將麻醉針射入佈雷的身體裡,佈雷倒下後,他開啟籠子取出它,用匕首切下了它的頭。

當他做完這一切,才發現蘇妮面色慘白,蘇妮小聲說:“赫德,你……太瘋狂了!我要告知喬治。”

喬治是赫德的學生,在某些研究領域,他甚至超越了赫德,兩人與其說是老師和學生關係,不如說是朋友更恰當。所以蘇妮這時候要向喬治求助。喬治連夜趕來,可他覺得老師沒有問題,他安慰蘇妮說,這只是一個意外。蘇妮卻嚇壞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和喬治帶著赫德來到了醫院,醫生為赫德做了全身檢查和精神上的測試,結果表明赫德一切正常。他們告訴赫德,他可能是太累了,以致於產生了幻覺,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起來。蘇妮和喬治挽著赫德走出醫院,陽光暖暖地照射在他們身上,車輛飛馳而過,忙碌的人們腳步匆匆,正是一個陽光下的美好世界。赫德突然笑了,說:“夜裡我怎麼會那麼失態?我竟然被一個夢嚇成那個樣子?而我們正是夢的專家啊。”

蘇妮不無憂慮,她說:“親愛的,你確實太累了,要不,我們去旅行,放鬆一下?”

赫德哈哈大笑:“你知道工作是我的最愛,還有什麼比工作更能讓我放鬆的?真可惜,我竟然殺死了佈雷,幸好它的資料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這一天,赫德一直留在實驗室裡,到了晚上,蘇妮站在一樓門口叫他,說他該休息了。赫德大聲說:“不,我要再工作幾個小時。親愛的,這隻小雌鼠太有趣了,它來自一間百老匯劇院裡,你知道它做的夢是怎樣的嗎?哈哈哈,它居然夢到它身披最美麗的禮服,如一個女王一般,在一片鮮花的海洋裡徜徉,無數的老鼠們在為它祝福……”

蘇妮不由分說將他從一樓里拉上來,告誡他說要多休息。她為他準備了很豐盛的晚餐,還開啟了一瓶白蘭地。晚餐之後,他們一起看了電視,然後上床熄燈睡覺。不知怎地,赫德翻來覆去,直到午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己置身於一樓,被關在一個籠子裡,而身邊的籠子裡關著蘇妮、他的父母、蘇妮的父母、他的朋友們……他的面前,是一座山樣的東西,他睜大眼睛看清了這東西,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這東西正是被他殺死的佈雷。佈雷正獰笑著,一隻爪子裡捏著一枚東西,赫德認得那是他研究老鼠用的微電極,佈雷竟然發出人聲,說要將這東西植入他的腦袋裡,它要拿他做研究的物件……佈雷說著舉起了鋒利的手術刀……

赫德被蘇妮叫醒後,還在不可抑制地狂叫,那一切如此真實,就像剛才真切地發生過,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他發狂地衝到實驗室,要毀掉這些可惡的老鼠,蘇妮拼命地攔住他,大喊道:“不要啊,這都是你的心血,你會後悔的。”

赫德從瘋狂中醒悟,呆了半晌,抱著蘇妮哭了起來。

他們找了好幾個醫療專家,可是一切的檢查和分析結果表明,赫德沒有問題,唯一的解釋是他出現了短暫的幻覺。專家們強烈要求他離開工作,休息一段時間。這次,赫德聽從了他們的勸告,他帶著蘇妮去了夏威夷,兩人在那裡度過了一週的美好時光。赫德再也沒做過令他恐懼的噩夢。

他的研究工作已近尾聲,從夏威夷回來後,赫德迫不及待地重新開始他的研究。那天,他興高采烈地告訴蘇妮,準備慶祝吧,再有幾個小時,他將結束所有的研究,他終於可以擺脫這些該死的老鼠了。蘇妮高興地出去採購東西,準備晚餐。

赫德做好最後的工作,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跳起來,然後跳上臺階,用力一把推開門,只聽得蘇妮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原來是赫德的動作過猛,將剛來到門前為他送咖啡的蘇妮撞倒在地,蘇妮腦袋上紅腫了一大塊,已經昏了過去,地上有一大攤散發著熱氣的咖啡。

赫德急忙將蘇妮抱進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打了急救電話。他想應該用冰塊幫她敷一下額頭,於是去了廚房,找了半天,他才找到冰塊,就在這時,他聽到蘇妮歇斯底里的大叫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扔下冰塊就往臥室跑,進了臥室,正好見到驚心動魄的一幕:蘇妮面無人色地大叫著,雙眼直勾勾地衝到窗前,撞碎窗玻璃,就那麼跳了下去。

赫德驚呆了,來到窗前一看,蘇妮的身體被柵欄的尖刺穿透,鮮血狂湧而出,身體一下下地顫動著。赫德跑到樓下,蘇妮還沒嚥氣,用微弱的聲音說:“你害了我……你的枕頭……”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赫德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大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救護車終於趕到了,他們費盡力氣將蘇妮從柵欄上取下來,可救護車沒到醫院,蘇妮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死了。赫德痛不欲生,趴在蘇妮的屍體上號啕大哭,突然他跳起來衝出醫院,回到家裡的倉房,取出一桶汽油直奔實驗室,把汽油澆到那些籠子裡的老鼠身上,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你們這些該死的老鼠,是你們害死了蘇妮,我要燒死你們……”

赫德顫抖著手打著火機,突然火機被人搶走,原來是一名警察,警察懷疑這是一起謀殺,他們封鎖了這間屋子,並且要求赫德協助調查。

赫德終於鎮定下來,他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最後哭著說:“噩夢一直髮生在我身上,為什麼這一次會害了蘇妮?她一定是受到了那些老鼠的左右,才陷入瘋狂的,才會不顧一切地跳下去。天啊,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聞訊趕來的喬治證實了赫德所說的一切,還說給赫德診斷的醫生也可以作證。就在這時,警官埃克拿著一份檔案,奇怪地問赫德:“難道你有預感自己會死嗎?為什麼你要立下這份遺囑?”

赫德愣住了,他並沒有立過什麼遺囑啊?他搶過檔案一看,那是一份列印件,上面以他的口吻說,他飽受噩夢困擾,他知道那不是夢,那是老鼠的意志,老鼠們想反過來控制他,想讓他死……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把所有的財產留給蘇妮,他未完的研究由喬治來完成。檔案下面是他的親筆簽名。除此之外,還有一份鉅額保單,上面寫著受益人是蘇妮。

赫德腦子亂成一團,為什麼他不知道這些?難道……

如果死的是他,這件事情就有了答案,他深愛著的蘇妮想謀殺他,得到他的財產,可是死的是蘇妮,這結論就是錯誤的。他突然想起蘇妮臨終前的話,蘇妮說:“你害了我……你的枕頭……”難道跟他的枕頭有關?

赫德把這番話對警官埃克說了,埃克若有所思,一旁的喬治臉色大變,想借故離開,卻被埃克攔住了,埃克奇怪地問:“剛才你為什麼想動那個枕頭?難道枕頭裡有什麼秘密嗎?”

埃克撕開赫德的枕頭,在裡面找到一枚小小的磁片。喬治面如土色,剛才他想偷偷取走磁片,卻因警察在場未能成功。赫德驚呆了,他抓住喬治的衣領大叫:“我做的那些夢都是你製造出來的?是你想害我?”

喬治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事到如今,不由得他不招供。不久前,喬治在夢境研究上跨出了一大步,他可以把設定好的夢境輸入磁片,磁片可以發出微弱的資訊,只要放在人的腦下,人在睡眠狀態下就會接受夢境,夢境就像真實發生的事情一樣……蘇妮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嫁給赫德之後,發現和他一起生活毫無情趣,想離婚又捨不得赫德的財產,喬治看透此點,跟蘇妮勾搭成奸,雖然自己已經有了研究成果,卻還想圖謀赫德對老鼠的研究。他讓赫德做的前兩個夢,就是想告訴別人,赫德的精神出了問題,那麼他自殺時別人就會容易接受了。赫德的研究即將結束,喬治決定弄死他,他讓蘇妮將磁片放入赫德的枕下,沒想到赫德不小心撞暈了她,將她放在床上自己睡覺的位置,蘇妮昏迷中受了磁片的指引,於是跳樓而死……

原來,這一切不關老鼠的事,真正的鼠輩是他身邊貪婪的人。赫德憤怒地盯著喬治,恍惚間,他覺得那不是喬治,而是被他切去腦袋的佈雷,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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