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巾

[ 民間故事 ]

麥穗山莊的佃戶唐喜想去縣城參加鄉試考秀才,可家裡窮拿不出盤纏,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跟東家程老爺借。走到半路,一陣風吹來一塊白紗巾,上面繡了個栩栩如生的持劍少女,唐喜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入懷中。

雞窩裡能飛出金鳳凰嗎?程老爺擔心唐喜考不到秀才不說,到時還要身揹債務,便好心拒絕了他。

唐喜失望地走回家,看到一位老婆婆在他家門口昏倒了。憑經驗,他覺得老婆婆是餓昏的,連忙把她扶進屋,熬了一碗米湯灌進她嘴裡後,她便醒過來。

老婆婆很健談,雖然年紀大了,聲音卻十分動聽,她自稱是個無依無靠的外鄉人,靠乞討為生。

唐喜心想,自己爹孃死得早,反正孤身一人,倒不如認老婆婆做乾孃,也好有個照應。當時,不管老婆婆願不願意,他跪地行禮,輕喚她為乾孃。

老婆婆咧開嘴笑了,說自己苦了一輩子,這回終於有家有兒子了。

第二天,唐喜醒來,聞到了一股香味,他跑到柴房一看,乾孃已經做好飯菜正等著他呢!

待唐喜把盤中的食物都塞進肚子裡,乾孃取來一個藍花布袋塞到他手中,慈愛地說:“喜兒,你不是想考秀才嗎?現在就動身去吧!”

唐喜喜極而泣,疑惑地問乾孃哪來的銀子,她說是自己乞討攢下來的。

去縣城路途遙遠,那晚的雨好大,幸好山路旁邊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山神廟,唐喜躲進去,找來乾柴生起火,烤熟一隻白天抓的野雞,準備充飢……

這時,一夥強盜不請自來,他們笑哈哈地將野雞搶過去,你一口我一口吃個精光,連塊骨頭也沒給唐喜留。更可氣的是,其中一個麻臉強盜還搶走了唐喜身上那個裝有碎銀的藍花布袋。

正當強盜們得意忘形的時候,一塊白紗巾從唐喜懷中飄出來,瞬間變成個蒙面白衣少女,她揮劍就刺向離得近的一個強盜……發生了這麼奇怪的事,強盜個個嚇得不輕,眨眼工夫都逃走了,消失在茫茫山色中。

那持劍的少女,剎那間又變成了白紗巾,唐喜趕緊上前撿起來,愛惜地放進懷裡。

又走了幾日,唐喜來到離縣城不遠的雙遠鎮。午夜時分,一個漂亮的浪蕩女子闖進他入住的客棧,無限溫柔地說:“公子,長夜寂寞,不如讓我來陪陪你吧!”唐喜哪經歷過這場面,魂都差點兒丟了。

這時,奇怪的事情又出現了,那塊白紗巾又從唐喜懷中飛出,跌落於地,化作青煙而去。

白紗巾的出現,給了唐喜一個警示,他立馬就將浪蕩女子趕走了,然後睡夢全被白紗巾變成的白衣少女佔據。

早上起床後,唐喜還特意摸了摸胸前的口袋,看看白紗巾回來了沒有,可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帶著失落的離開,進入到目的地縣城,夜宿秀才客棧。

這家客棧有個優良傳統,鄉試前,他們會組織考生進行才藝大賽,成績優異者,可免費食宿。

比賽的方式較簡單,主要是對對子。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才藝賽中表現出色的幾位考生,後來不是忽然生了病就是被人打傷,帶病帶傷進行考試,成績自然不理想。

揭榜那天,唐喜位居榜首,受到了縣太爺的接見,一時名動全城。

第二名是本縣商界巨賈萬匯錢莊少莊主萬霸,那天他不請自來,說是來給唐喜道賀,可客棧的其他考生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躲得遠遠的。

萬霸客氣地和唐喜聊了一會兒,邀請他外出喝酒,唐喜一入酒樓的雅間,就被萬霸的家丁控制住了。萬霸從腰間抽出佩劍,死死地架在唐喜的脖子上,吼道:“鄉巴佬,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第一?”

危急關頭,一個持劍的蒙面少女從窗戶穿過來,將萬霸及眾家丁打得分頭逃竄。

瞅準機會,唐喜趁其不備,揭掉了白衣少女的面紗,看到的卻是一張美麗無比的臉。

唐喜呆若木樁。

“你……”白衣少女抹了抹眼淚就地一滾,又變為白紗巾飄遠了。唐喜回到家中,就連乾孃也不見了。

看到空蕩蕩的家,唐喜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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