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與“萬世”

[ 歷史故事 ]

西漢初期,劉邦平定天下後,開始論功行賞。

劉邦認為蕭何功勞最大,所以想封蕭何為侯,賜他更多的封地。

但劉邦的心思,很快就被大臣們揣測出來了,於是大臣們都心生不悅,極力推舉曹參。

許多人說:“平陽侯曹參身受七十處傷,而且率兵攻城略地,屢戰屢勝,應當排他第一。”

聽了大臣們的話後,劉邦雖然沒有直接表態,但他的沉默已經告訴了大家,他還是想堅持己見。

就這樣,朝堂上氣氛緊張。

這時候,關內侯鄂君已經看穿了劉邦的心意,於是說道:“大家都評議錯了,曹參雖有戰功,卻只是一時之功。但是,蕭何的功勞卻不可同日而語:皇上進了咸陽,別人都爭著去搶金銀,蕭何卻忙著收集賬冊法規、文史資料,為以後的工作做準備,因此大家都說他‘不羨金銀愛圖書。後來楚漢相爭,皇上與楚霸王項羽對抗多年,蕭何在後方負責給皇上處理一切後勤事宜,填補戰線上的漏洞。比如軍中缺糧,他輾轉多地把糧食送到關中,糧草軍餉才不至於匱乏,不至於因此給軍心與戰事帶來負面影響。這才是萬世之功。所以我主張蕭何第一,曹參第二。”

鄂君急中生智,以“一時之功”和“萬世之功”作比較,大小、輕重、高下立顯,大臣們無話可說,從而支援了皇上的決定,不僅化解了君臣之間的尷尬,還因此被加封為“安平侯”。

晉楚城濮之戰,晉文公問子犯:“我軍將與楚人交戰,彼眾我寡,怎麼辦?”子犯說:“我聽說,’守禮節的君子,講究忠信;而戰陣之間,常常需要詐偽,您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詐之。”

同樣的問題,文公又問雍季(公子雍,晉文公的兒子)。雍季說:“把林子燒了來打獵,固然會打到很多獵物,以後卻沒得打了;用詐謀來取勝,勝利是一時的,以後別人不會再相信你。 ”意思是“詐”只能收一時之利,並非長久之計。

文公表揚了雍季,稱他“說得好”,但採納的卻是“子犯之謀”。

晉國取勝後,論功行賞,照理說,子犯功勞最大,但文公卻把雍季排在子犯之前。群臣不解,都說“城濮之事,子犯謀也”,您怎麼把他排在雍季的後面。文公說:“這你們就不懂了,子犯的話,只是’一時之權;雍季的話,才是‘萬世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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