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病

從夜色裡起來，老王摸索著穿上衣服，不是沒燈，老王不想讓燈光吵醒家人。

完成簡單的洗漱，老王拎起昨晚就收拾好的包去開門，費了好大勁兒才開啟門。門老了，老了的門只能關住門裡人，擋不了門外風。

推出車子，老王發現地上滿是冰碴子，又把車子放回原地。多年前那次騎車冰上滑倒的傷害成了他刻骨銘心的記憶，他不想用今天的事故重複昨天的故事。老王徒步前行，腳下冰碎的響聲冷得刺骨。

趕到學校第二節課剛好下課，衝出教室的孩子們在打鬧追逐。辦公樓上掛著“老師，您辛苦了”的橫幅，老王看著快樂的孩子和紅彤彤的標語，心裡滿滿的幸福。

老王記得自己是第四節課，離上課還早，就想去辦公室休息，可怎麼也找不到地方，好在老師的課間休息室很多，老王推開一間走了進去。屋裡兩個年輕人在討論問題，看見老王進來禮貌地打了招呼。

開啟包拿出了備課本，老王準備把上課的內容再熟悉一下。備課本已發黃，有些紙頁已經脫落，還好字跡很清晰。

第四節課要開始了，老王走出休息室，發現自己怎麼也找不到上課的班級，急得在校園裡打轉轉。上課鈴響了，老王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備課本哇哇大哭。透過眼淚，老王看到一群人向他走來。

老王聽見一個人喊：“爸，你怎麼又跑學校來了。”老王陌生地看著喊他的人，眼裡充滿迷茫，有兩個人把他扶起架到車上，老王聽到還是剛才的聲音在說：“我爸這病給領導添麻煩了。”

老王邊擦眼淚邊嘟囔：“他們在說誰呢，我可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