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上的鑰匙

[ 現代故事 ]

1、求助

初春的黎明,天際已微微放亮,一聲尖叫打破了小區裡的寧靜。

勿言坐在街角的奶茶店裡,靜靜地喝著奶茶。

“珍珠奶茶不加珍珠,少加糖,細管不要粗的,謝謝。”

奇怪的要求讓奶茶店的小姐不由得打量起這個年輕人。

他身穿一身休閒裝,一米八五的身高,娃娃臉,戴著無框眼鏡,面容可以算得上是清秀,眼神很溫柔,但卻給人一種奇怪的壓力。

時間慢慢過去,很快就到了中午,就在奶茶快喝完時,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好久不見。”

面前的人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可以稱得上是小帥的男子。

勿言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張警官。”

面前的男子突然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啊,再來幾聲,聽著舒坦。”

“你不這麼痞會死嗎?”勿言道。張哲銘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有些邪魅。但與他熟識的勿言卻知道這個天蠍座男人的性格有多麼惡劣。

勿言至今為止仍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這樣的人成為好朋友。

也許是從小就一直在一起,一起上小學,上中學,後來張同學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警校,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成為了一個實習警察,而他則因為高考失利去復讀了一年,現在正準備考會計證回家接父母的班,在銀行混吃等死。

從小時候起他倆就有一個共同愛好——或者說是張警官有個愛好,勿言是被他帶進坑裡的,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那就是推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勿言漸漸放棄了推理,內心深處認為這是個無用的東西,因為推理並不能帶來他想要的,所以這一對好友漸行漸遠。

但是仍改變不了的是,只要一出現什麼麻煩,這傢伙就會過來找他,也許因為從小就在腦海中認定了“有麻煩,找勿言”。

天秤座的勿言對誰都是一副笑臉,除了對面那傢伙。

而對面的傢伙無論對誰都一副“你是嫌疑犯”的態度,唯獨到勿言面前就成了一個二貨,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殺熟”吧。

“說吧,找我什麼事,雖然你是個二貨,但也不會無聊到耽誤我的時間吧。”勿言放下奶茶幽幽地說道。

“你能有什麼事啊,單身狗,我還不瞭解你。”張哲銘打量著奶茶笑嘻嘻地說道。

“警告你,如果你再這麼嘻皮笑臉的,我就走了,我下午還有選修,和你不一樣,我還沒實習呢。”勿言皺了皺眉,把視線從奶茶上移開,望向窗外。

“好喝嗎?本來就很膩的奶茶不加珍珠簡直就像在喝糖漿一樣,還是綠茶好喝,紅茶也可以,喝什麼奶茶不倫不類。”

勿言在心裡默默吐了個槽,把面前的奶茶一飲而盡。

“還在意過去嗎?她已經走了,即使你還呆在這裡,買她喜歡的奶茶,她也不會回來。就算她來買奶茶,你準備怎麼面對她?所以說賤人就是矯情。”張哲銘一臉鄙視地看著面前表情漸漸冰冷的男人。

“說吧,你不是來安慰我的,再說都過去這麼久了,不要再提了,否則我就生氣了哦。”勿言突然笑了起來,表情像三月天的太陽,明明是陽光燦爛,卻給人一種冬天還沒過去的感覺。

“咳咳,說正事。今天凌晨五點接到小區環衛工報案,D小區一樓住戶李思晴的屍體在衛生間被發現,初步判斷是自殺,但……”張哲銘嚴肅道,但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等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我們學校物理系的系花啊。”勿言一臉驚訝。

“沒錯,就是你們學校的,死在她和她男友東溪租的房子裡,現在屍體在停屍房,死得很難看。

”關鍵是事情沒發生在學校,現在校方已經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而且不怎麼配合我們調查。“張哲銘一臉無奈。

”你要我怎麼幫你啊,我一個學會計的,幫警察調查?再說這不是自殺嗎?有什麼好調查的?“勿言戲謔地打量著他。

”不是調查,是幫我破案,破案。你比我聰明,這個案子很奇怪,而且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我覺得她不是自殺,你看看遺書就知道了,她男人不是東西,如果不是自殺,那麼他就是嫌疑最大的。

“說實話,我認為是那個男人謀殺了她。我知道這不是一個警察該說的話,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幫我把那個男人繩之以法。”

張哲銘認真地看著勿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請求,勿言有些驚詫。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資料給我,我幫你看看,但就僅僅是看看。”考慮了一陣後,勿言抬起頭說道。

“好,這就是全部資料。”話音剛落,張哲銘就一臉奸笑地從兜裡掏出了隨身碟。

2、校園調查

寢室已經熄燈,勿言等到室友們都睡著後開啟電腦,躺在床上看起了資料。

直到看到一組照片時,他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與不解,然後他繼續檢視資料,滑鼠的響聲透出他的不安,最後電腦畫面停在那份電子遺書上,他感覺有點奇怪。

那與其說是遺書,不如說是死

亡訊息: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請幫我將他繩之以法,繩之以法。

一個被拋棄的女人,懷著孩子,自殺了?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因為被拋棄?男方不要孩子?真的是自殺嗎?

那鑰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資料上說警方進入現場時那個男人睡著了,他當時為什麼會睡著?他真的睡著了嗎?他的咖啡中並沒有任何安眠藥成分啊。

勿言翻看著男人的資料,不出所料,那是一名花花公子。

忽然他想到了遺書,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繩之以法”。

“推理也就這點用處了。”勿言點燃了一根菸,迷濛的煙霧中傳來一聲嘆息。

午後的校園寧靜卻充滿生機。正值青春的大學生擁有的朝氣感染了這個略顯孤寂的初春。

不過總有一些人、一些事要來煞風景。

“同學你好,我是警察。”當張哲銘出現在校園裡時,勿言就知道要糟糕,果不其然,看著面前面無人色的學妹,勿言只能苦笑,他永遠忘不了講臺上教授的表情。

當時教授在板書姆潘巴現象,估計不久後他就會發現那個“姆”被寫成了“媽”……

小學妹怕是快哭了,課上到一半就被兩個闖進班裡的男人帶走了,想叫教授,卻發現教授比她還沒用,然後就看見其中一個男人用看犯人的眼神盯著她,另一個一直在冷笑。

張哲銘得意地回頭一笑,勿言只好裝作不認識他,提醒他別忘了正事。

“咳,同學,你是李思晴的室友吧,我想問問她在這所學校和什麼人有過什麼過節嗎?或者說她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這時女生忽然反應過來,熟練地回答道:“沒有,李同學很久不住寢室了,我們也沒發現她和誰有什麼過節。她平時待人很好,成績也很好,不會和人發生什麼矛盾的。”

勿言嘆了一口氣,然後嚴肅地說道:“同學,知情不報屬於妨礙執法,要追究刑事責任的,要是到時候查出有什麼你知道的事情,而你隱瞞了我們,那麼我們可不會相信你是忘記了,學校也不會幫你的。”

勿言話一說完,女生眼睛就紅了,急忙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李同學和她男朋友東溪最近感情不和,而且以前他們還偶爾回來看看我們,但是最近幾個月都看不到他們的人。”

“好吧,謝謝你的配合。”勿言看了看學妹實在沒什麼可說了,就請她離開了。

看著女生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張哲銘的眼角有些抽搐,無奈道:“沒辦法,現在室友之間的關係早就不是什麼無話不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世界,想要關心一個人真的很難。”

勿言忽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低聲向張哲銘說道:“你說她為什麼自殺,是因為被拋棄了?警方的口供上是什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天她和男友吵了一架,據她男友說是為了孩子。

”那個混蛋只想玩玩,並不想負什麼責任,堅持要李思晴打掉孩子,可是李思晴並不願意,希望將孩子生下來,為了孩子的戶口甚至天真地希望男人能和她結婚。

“於是她男友暴怒,打了她,完全不在意她還有身孕,李思晴死死護住腹部不敢反抗,被打得遍體鱗傷,之後那個男人就睡著了,一直到警方介入。”

補充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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