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的死亡迷案

[ 傳奇故事 ]
夜晚,警官小林接到絡繹山莊的報案,說是山莊裡的成教授死了,小林立刻趕到了那裡。

  絡繹山莊位於離城市不遠的風景區內,背山臨池,景色秀麗。住在這裡的是著名的醫學界泰斗——成教授,現在已經七十高齡了。他選擇在這麼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養老,著書立作。本來按成教授的意思,還想搬到寧靜的鄉下去,但教授夫人不肯遠離城市,所以就選了這麼個地方。

  小林趕到的時候,在山莊大門有個中年婦女正焦急地張望著,看到小林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忙不迭地叫著:“嚇死我了!”

  小林好不容易才讓她安靜下來,問清楚她叫張媽,是這裡的女僕,是她最早發現成教授被害的。

  屍體在二樓的臥室,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後腦勺有一處很明顯的擊痕,枕巾上有血。臥室除了能通往走廊的正門,和書房之間還有一道小門相連。書房被一扇屏風隔成兩半,靠小門的這邊有張書桌,屏風的另一邊則是一個簡單的會客區,也有大門通往走廊。會客區的茶几上有一個茶壺和兩隻茶杯,似乎剛招待過客人。

  張媽一直嘮叨個不停,又答非所問,小林好不容易才問出了事情經過:下午有一個姓肖的陌生年輕人來訪,大概是下午3 點的時候吧,後來是在快下午4 點的時候離開的,走的時候氣勢洶洶,很沒禮貌。張媽晚上7:30 做完晚飯後,去請成教授。看到他睡著,以為他累了,就沒敢吵醒他。直等到晚上9 點多,成夫人回來了。聽說教授沒吃晚飯,她讓張媽去叫醒教授並讓他吃點東西,才發現成教授已經死了。

  據張媽說,成教授已經很久沒有外出了,不過山莊裡時常會有他的學生來往或小住。今天是週末,來這兒的是黃越龍,教授的得意門生和著作助理。他早上就來了,直到姓肖的年輕人上樓後,黃越龍才下樓來,和張媽聊了一會兒天,下午4 點離開的。

  成夫人在市裡的一家醫院主持專家門診,每週只用去三天,今天原本不用去的,但是大概在下午3 點的時候,她還是去了。山莊本來還有一個花匠兼門衛,今天他剛好放假。

  張媽一直待在廚房,可以看見大門,並沒有其他人出入。她也沒聽說成教授有什麼仇人,只是這兩天他的脾氣很大,昨天還狠狠地責罵了黃越龍。張媽聽到黃越龍似乎小聲地哀求什麼。今天那個姓肖的年輕人應該是跟成教授約好的,因為教授親自交代過張媽讓他進來。

  成夫人年近六十,很有風度,看得出來年輕時應該非常漂亮。她接受問話時表現出了相當的剋制力,她解釋說,醫院說有一批實習生希望她來帶帶,所以她就過去了。離開時她經過書房,還聽到裡面有說話聲,但聽不清是誰,也聽不到在說什麼。她並沒有看到那個年輕人。下樓時她和張媽聊了兩句,晚上9 點多才回來的。因為張媽說成教授似乎不舒服,正睡著,晚飯也沒吃,她就讓張媽去叫醒成教授,多少還是要吃點東西的,沒想到……成教授沒什麼仇人,受他恩惠的人倒不少。最近成教授似乎有些惱火,有些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

  聽到小林提及吵架的事,成夫人說:“不會吧?老成一向不會隨便罵人的,越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好像從來就沒被罵過。最近他們合著的一本書還獲得了很高的評價呢。”

  小林找到黃越龍談話時,天已經大亮了。黃越龍五十多歲,是某個醫院的院長,他離開成教授家後就和幾個朋友乘船去海上夜遊了。

  聽說成教授被殺,他很吃驚。他說當時他本來在樓上的書房裡和成教授探討問題。後來那個年輕人來了,黃越龍聽到成教授問年輕人是不是肖得明,然後又很不耐煩地問他想怎麼樣。年輕人回說他要公正。

  黃越龍覺得氣氛不太對,就下樓找張媽聊天去了,這點張媽可以證實。當時大概是下午4 點吧,看到那年輕人走了以後,黃越龍自己也走了。

  當小林問及吵架的事,黃越龍說成教授只是最近心情不好,隨便罵罵而已。

  小林很快找到了這個名叫肖得明的年輕人。肖得明是個消瘦的青年,衣著有點邋遢,他聽到成教授的死訊之後有點愕然,但馬上憤然地說:“你們找我幹什麼?就算我去找過他又怎麼樣?他是個偽君子,他剽竊!”

  最後,肖得明安靜下來,說他來自邊遠地區。因為聽說成教授是個伯樂,是個品德高尚的人,前些年他就把自己辛苦多年才完成的一份學術研究報告寄給了成教授,希望能得到賞識和提拔。但此後久久沒有迴音,他以為成教授不感興趣,卻沒想到成教授竟然以他的研究成果為基礎,出了這本書。於是他來到本市,想方設法找到了成教授。成教授接到他的電話時似乎非常驚異,約他昨天前去談判,肖得明當時認為成教授有悔意,希望能得到推薦和補償,沒想到當天成教授卻完全換了種口氣。

  肖得明說,當時是一位中年婦女為他開的大門。問清他是姓肖的後,說成教授正在樓上等著他,並帶著他上了樓,敲了敲書房門後,她推開讓他進去。

  成教授正站在窗邊向外望著,他剛想說什麼,教授頭也不回就冷冷地問他:“你就是肖得明?想怎麼樣?要多少錢?”

  肖得明覺得如同被潑了盆冷水,憤怒地說:“你就是成敬華?我不是來要錢的,只要公正。”

  教授冷笑著說:“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公正?好,你先坐一下……”

  說完他轉身進了另一扇門。肖得明等了好久,足足喝了兩杯茶,也沒見成教授再出來,敲門也沒人回答,於是只好氣憤地走了。

  最後屍檢報告出來了,證實成教授死於當天下午2 點到4 點,系被重物敲擊腦後致死。傷口中有棉布纖維。整幢房子裡沒有找到兇器,但是,在成夫人的汽車後尾箱中,警方找到了一支大扳手,形狀和成教授的傷口吻合,但上面卻找不到可疑的痕跡和指紋。茶几上的茶杯有一隻是成教授用的,另一隻上只有肖得明的指紋和唾液。

  小林接下來該怎麼做呢?你知道真兇是誰嗎?他是如何作案的?他為什麼要作案?

  推理答案:

  小林警官下步做了兩件事,首先再次訊問了肖得明和張媽詳細問清當時教授地衣著和當時會見地情況,張媽很肯定地說當時會見他地成教授就是穿著屍體上地衣服,肖得明也肯定當時旁邊並沒有其它人。

  得到肯定地答覆後小林警官特別將成教授身上地衣服送去檢查,要求詳細分析沾在衣服內側地微量物質。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教授地衣服內側留有非教授襯衣地纖維。

  小林警官還是決定拘捕--黃越龍。“是你殺的成教授,對吧?”。

  “不可能的吧,我和張媽聊天的時候,教授還在和肖某人談話呢,後來我沒再上去,就走了啊。我抗議你們這種捕風捉影的行為……”黃越龍憤然站起來。

  “呃,你對自己的不在場證據很清楚嘛。”小林警官不理黃越龍,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昨晚有充裕的時間和機會處理罪證——”

  “我抗議,說我殺了教授拿出——”

  “證據是吧?知道知道,你別激動,我會給每個嫌疑人充分的時間答辯的。你認得這件衣服吧?”小林笑咪咪地說。

  “是教授的。”黃越龍很快答道。

  “還沒拿過去就看出來了,真不簡單,我以為西裝都很象呢。”

  “哦,教授這件西裝的料子很特別,是成夫人特別從國外帶回來的,有與眾不同的光澤,衣服是張媽做的,張媽也認得的。”黃越龍趕快解釋。

  “可是,這件西裝裡面卻粘有你的襯衣的纖維,你能不能解釋為什麼?”

  “我的纖維——”黃越龍喃喃複述到。

  “快說!”小林警官突然厲聲叫道。“還有你的頭髮,為什麼會沾在西裝的裡面?!”

  黃越龍嚇了一大跳,忽然顯出一付鎮靜的樣子:“我為了著書的事經常住在這裡,有時候天氣變了,教授也會將自己的衣服拿給我穿的,我們體形很相似。我說警官,你不用這麼大聲嚇唬老百姓啊。”

  小林警官冷笑著推過一張單子,說:“這衣服教授死的那天早上才從洗衣店送回來的!”

  “就那天早上教授看我穿得單薄,借給我穿——”黃越龍強做鎮靜說。

  “是嗎?可是張媽說那天教授也是穿這件哦。”

  “……她……她看錯了,西裝都很象……”黃越龍很勉強地說,“……教授還,還有一件……”。

  小林決定丟擲最後一擊“我們測試過,書房的門關上後,從門外只能聽見裡面有人說話,聽不清說什麼,如果你當時不在教授與肖某的會面現場,你是怎麼知道肖某說了什麼話的?”黃越龍無言。

  小林放低聲音說:“殺教授的扳手在肖得明來之前就離開了山莊哦,詭計已經被揭穿了……,你殺了教授後冒充他會見的肖得明,可惜,漏洞太多。”

  黃越龍最後嘆了口氣,說:“是,是我,我也不想啊,但教授逼得我……”他哽咽了,然後說:“果然天網恢恢,我自認為雖然大膽,但卻可以矇混過去,看來還是不行。沒錯,我殺了他,他是個吸血鬼,已經吸乾了我的血,現在卻裝起正經來!自從我做了他的學生,我的任何研究成果都是他的,從未以我的名義發表過,是我幫他樹起的豐碑,現在我已經不年輕了,日常工作又牽扯了我大部分的精力,他才容許我和他冠名合著而已,沒錯,我是剽竊了肖某人的成果,但這對這個吸血鬼來說,本來就是常事,但他這時候卻裝出一正人君子的模樣,完全置我於不顧,要將這事暴光!”黃越龍咬牙切齒。“我知道,我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要新人來為他輸血,他要討好這個姓肖的小子!”

  黃越龍仰天吸了口氣,說:“書出版後很轟動,我們也沒想會如此轟動,因此那個小子才會找上門來,我求教授看在這麼多年我為他做的事上幫我一把,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只要這事別被曝光,我想可以找肖得明談,幫他調進我們醫院來,給他最好的待遇和研究條件,甚至對外可以稱這本書是在他研究的基礎上再研究的結果,帶他進入學術界……,我想他會接受的,但,但那天我無意間聽到教授給他打的電話,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教授要自己來安排這些事,他要把我象扔破布一樣扔掉!這個老東西!他要犧牲我來完成他的名譽、抹殺他以前的剽竊行為!

  “事情經過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天我最後求了教授,仍然不行,我就裝著退出去,取了準備好的扳手包上毛巾,走到正在書桌前伏案寫檢舉信的教授身後,敲了下去。然後就勢將教授偽裝成伏案睡了的模樣,防止過早被人發現。再將扳手擦乾淨,放到成夫人的後備廂中,成夫人馬上就會按安排去醫院,我立刻回到書房,反鎖房門,裝出兩個人談話的聲音,這樣,成夫人就不會進來和教授告別了。成夫人走後,我再將教授搬到臥室中,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穿上教授的西裝,站在窗前,等張媽帶肖得明進來。張媽只看一眼背影是看不出我不是教授的,肖得明嘛,他又沒見過教授,就是看側面、走路、談話也不會起疑心的。然後我撇下他,透過臥室下樓和張媽聊天,看他氣呼呼地走後,我才走的。毛巾已經仍在海里了,我本來想在醫院將大扳手取走,因為我本來的想法就是利用成夫人的車運送兇器,但成夫人將車停在院子裡而不是地下停車場,醫院裡人來人往,我沒機會取走,我知道這是個大漏洞。但沒想到衣服上的纖維和我說話的漏洞。”

  小林警官和助手千里離開審訊室,千里笑著說:“證據充分,認罪也快,哦,對了,把那張洗衣店的單子和物證科報告給我處理吧。”

  小林摸摸衣袋,說,“這可是太太交代要取的送洗套裝,給你幹什麼?”

  千里一時發呆,說不出話來。

  小林說:“反正他也招供了嘛,其他證據再整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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