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裡的吃人蜘蛛

[ 傳奇故事 ]
午後,“斯特”號貨輪經過近10個小時的掙扎、顛簸,終於從瘋狂的驚濤駭浪中解脫出採。由於貨輪多處發生故障,船長福司曼不得不下令:將船在羅卡爾附近一座無名島前的水域中拋錨整修。

  第二天早晨,幹完手頭的工作,水手查裡德和昂希、威爾、保羅四個人得到船長的同意,挎上火槍,駕著救生艇向海島駛去。

  這是一座不太規則的平圓形小島,海岸線大約七、八公里,周圍水流浪急,難以登陸。他們乘小艇繞島半周,順著一股稍稍平緩的回流,終於從南坡登了上去。

  海島的東西是山,上面覆蓋著大片濃密的熱帶雨林。南北是平緩的綠洲,一條小河從上游流下去,在下游積成一個小湖。湖泊周圍的低窪處則是沼澤泥潭,上面長滿茂盛的蒿草和纖細的水柳。

  大夥沿著海岸斜坡繞過山樑,來到一塊平坦的坡地上,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高興得蹦跳起來。他們相互撞打著追逐著,盡情地狂歡了一陣,又紛紛伏在綠茵似的草坪上,將臉貼緊大地……不是麼,長年累月困在海輪上,見到的是海水和風浪,聽到的是發動機的轟鳴聲,成天像被困在籠中的小鳥,感情的熔岩壓抑已久,多麼希望能找個地方盡情發洩!

  他們吻夠了芬芳的大地,這才站起來。威爾和保羅決定到海島南邊的湖泊去看看有沒有水鮮。查裡德和昂希則進山林去打獵,決定弄點山珍野味回去。

  他們一進林子就發現兩隻野兔。這裡大概很少有人光顧,野兔見到人並不怎麼驚慌。昂希抬手一槍,一隻野兔當場斃命。另一隻被散開的彈丸擊傷,一拐一拐地逃進草叢,查裡德追過去補了一槍。前後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輕而易舉獲得兩隻戰利品。

  穿過一片密林,又發現了幾隻山雞。這東西肉雖不多,味道卻鮮美。他們欣喜若狂,雙雙舉槍。聽得“砰、砰”的兩聲連響,山雞三死兩傷,一隻撲騰著鑽進林子深處。

  昂希忙著收拾地上的山雞,查裡德眼看它就要鑽進一處棘叢了,忙端起槍來正要“補火”,忽然聽得“嗖”的一聲,頭頂的枝頭上掉下一捆比纜繩還粗的東西將他套住,脖子上頓時感到一陣冰涼,查裡德不由一驚,定眼一看,原來是一條山蟒,正用綠茵茵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嘴裡血紅的信子一竄一竄的就要捱到他的鼻尖子。查裡德嚇得魂不附體,忙用手去扯,哪裡扯得動?反被它套得更緊了。

  查裡德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雙手拼命地拉扯著蟒身,用盡全身的氣力從喉嚨裡擠出一串微弱而含混不清的聲音,朝林子外艱難而又絕望地喊道:“昂……希,快,救……命……”

  大概聽到林子內有響動,昂希疾步跨了進來。他見狀先是一驚,接著扔下手中的火槍,抽出皮帶挽個箍銜在嘴裡,輕手輕腳地靠攏過來,雙手以閃電般的速度掐住那顆蟒頭,往皮帶箍裡套。

  山蟒掙扎著將查裡德的脖子纏得更緊。此刻,他真有點支援不住了。可是望見昂希竭盡全力的樣子,他只得拼命地頂著。由於山蟒力氣大,昂希掐著山蟒的手顫抖起來。

  查裡德雖然被山蟒纏得喘不過氣來,腦子卻非常清醒。他忙伸出雙手幫昂希把握住蟒頭,昂希才騰出一隻手拉緊皮帶扣。將蟒頭綁在一棵小樹幹上,用力一勒,終於將山蟒勒得直撲騰,山蟒很快從查裡德的脖子上滑落下來。

  頓時,查裡德像個跑完全程的馬拉松運動員癱軟地坐倒在地上直喘粗氣。山蟒將昂希纏在那棵樹幹上,樹身一陣亂抖,葉子像雪片般落了一地。無論山蟒如何纏絞拍打,粗糙的、佈滿鱗片的身子像銼似的在他臉上、身上絞來絞去,他只是緊緊地抓住皮帶不肯放鬆。

  查裡德見狀,搖晃著站起來,去扯山蟒的尾巴。那傢伙只將尾巴一拋,查裡德就被“撲”的一聲蕩倒在地上。他的手剛好捱到地上的火槍,於是趕緊站起來抓起火槍朝著山蟒脖子下那突出部分,幾槍託搗去。那裡是山蟒的心臟。它的心臟被砸爛,再也兇不起來了。

  漸漸的,昂希終於從鬆弛的山蟒圈子裡鑽出來,山蟒的血濺了他滿臉滿身。他們將死去的山蟒拉開來,足有三四米長。

  二人收拾好獵物,正準備下山,忽然保羅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來,驚惶失措地叫道:“快,不好了,威爾他,出事啦……”三人很快來到一個小湖邊。眼下是枯水季節,湖水退到湖心,汙黑的沼澤地露了出來,上面長滿了野草。許多地方還生長著一叢叢日輪花。

  威爾被一叢日輪花扁長的葉片纏繞著,渾身爬滿了烏黑的毒蛛。

  這是怎麼回事?原來威爾和保羅下山後,在沼澤一處的水邊發現一隻大蚌。他們撬開蚌殼,發現裡面有一顆拇指般大小而晶瑩閃光的珍珠。接著他們在附近的淺水裡又發現了好多含有珍珠的湖蚌。也許這裡特定的自然環境,使湖蚌容易產生珍珠。說不定湖邊的珍蚌更多,他們決定到湖邊去看看。

  二人踏著長滿野草的硬泥塊走了不一會兒,一叢濃密的日輪花擋住去路。前面的威爾沒有介意,一隻手無意間觸動了日輪花的葉子,扁長的葉子像套索般落了下來,將威爾拖祝他拼命拉扯著,反被日輪花的葉子越纏越緊。

  棲息在日輪花下的蜘蛛傾巢而出,一落到威爾身上便是一陣貪饞的吮吸與廝咬。威爾拼命掙扎,而身體被日輪花葉五花大綁,哪裡掙得脫?痛苦地抽搐了好一陣,在他身後發呆的保羅猛地驚醒,伸手想替他撥掉蜘蛛,不想手指和手背捱了幾口,疼痛難忍,又沒有別的辦法解救威爾,他只得跑進山林來找昂希和查裡德。

  昂希用火槍桿兒撥了撥扒在威爾身上的毒蛛。那些彷彿從餓牢裡趕出來的澤地的“饑民”們,此刻正躬著身埋頭在威爾身上拼命地吮吸著,怎麼也趕不散。有幾隻蜘蛛大概撥惱了,像箭一樣射了過來,落在人身上就是重重地一口,皮肉就像捱了一刀似的痛得鑽心。

  他們三個不得不一邊拍打落在各自身上的蜘蛛,一邊捂住傷口退出危險圈。

  還是昂希有辦法。他帶著二人返回山林,一人紮了把松明,用樹枝加長松明的把兒,將點燃的松明湊了過去。那些傢伙一見勢頭不對,紛紛逃竄。有的來不及逃走,當場被燒死。

  他們滾動著松明,將毒蛛群與它們的庇護神日輪花燒了個精光。

  這時他們才靠近威爾,只見他早已斷氣,臉上、身上就像被亂箭射過一般,傷痕累累,沒一塊完好的面板。

  這是一座表面平靜,而實際上危險四伏的海島。沼地裡有吃人的毒蜘蛛,山林內有纏人的大蟒蛇……想起登島後發生的一切,查裡德不由心驚膽戰,忙同昂希和保羅一起抬著威爾的屍體,登上了救生艇。

  回到海輪上,昂希才告訴他們,在巴西亞馬遜河流域的森林的沼澤地裡,就有這種吃人的蜘蛛。它們通常棲息在日輪花下,靠日輪花的葉子纏住獵物。無論是人或獸類,不小心觸到日輪花的花瓣,日輪花立即伸出扁長的葉片將人或獸纏祝躺在日輪花下的蜘蛛便會傾巢出動,將獵物吞噬一空,同時又將排出的糞便來肥日輪花,狼狽為奸。它們就像海里的海葵與水母一樣互相依存、互相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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