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年間,河間府豆莊村出了個叫田畯的武狀元。
田畯小的時候,教書先生就發現他不是個一般人。
那是田畯七歲上學的時候,學堂設在孫莊,村裡孩子們上學都得趟過一條河。田畯十二歲這年,學堂上夜課,這天正好下大雨,先生認為學生們不會來了。
正等著,見孩子們陸續來了,一個個衣服都溼透了,唯獨小田畯身上連個水點都沒有。
先生問:“田畯,你沒打傘,怎麼身上連個雨點兒都沒有?”
田畯說:“我也不知道,我過河走路覺得象有人揹我,一邊一盞燈籠陪著。”
先生半信半疑地嗯了一聲,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講完課,雨停了,天也不早了。放學後別的學生都走了,先生故意把田畯多留了一會兒。
等田畯走時,先生悄悄跟在後邊,看著虛實。出校門沒多遠,就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盞燈跑到了田畯的左右,接著就象飛似地上了路,過了河。先生覺得挺納悶。
接連幾天,先生總偷偷看到有兩盞燈伴著田畯過河,而且這兩盞燈一天比一天亮。
這天,先生把田畯叫到屋裡說:“田畯,你過河身上沒沾過水點,還有兩盞燈送你,你跟我說一說,揹你過河的那個人什麼樣?”
田畯說:“揹我的是個黑大漢,不說一句話,也看不清臉面。”
先生說:“這樣吧,今晚他揹你過河時,你摸摸他,問問他。”田畯記住了先生的話。
放了學,來到河邊,那個黑大漢背起田畯就走,走到河中間,田畯說:“這水大,我害怕。”邊說也用手摸大漢的頭和臉,一邊摸一邊又說:“小鬼,小鬼,你好大個頭哇!”
黑大漢說,“狀元老爺你好大個膽。”
後來傳出來,學生們跟田畯叫田大膽。這以後先生對田畯更另眼相看了。
這天,田畯跟先生說,送他的燈籠只剩一個了。先生忙問:“這幾天你幹過壞事不?”
田畯說:“沒有啊。”
先生叫田畯好好想想,田畯想了一會兒說:“噢,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幫我叔寫過一份休書,休我嬸子。”
先生若有所悟地說:“那一定是休錯了,明天你跟你叔把休書要回來,就說改個字,要過來你燒了它。”
田畯回到家把休書騙過來,團了團吞到了肚裡。打這以後,兩盞燈籠又亮起來了,一直陪伴到田畯考上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