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危機才是最大的危機。
——喬治·貝克萊
妻子出軌,20萬元安撫破產老總
邵嘉是在2008年3月的一天發現妻子朱玲有外遇的。
那天早上起床後,朱玲在衛生間梳洗,她提包裡的手機就響起了“嘀嘀”的簡訊音,邵嘉沒有理會,不一會兒,又響起了來電鈴聲,他就順手摁了接聽鍵,傳過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寶貝,你怎麼不給我回簡訊?”
邵嘉1977年出生在四川一個普通工人家庭,1995年高中畢業後他沒能考上大學,便跟著一個維修電器的師傅學起了手藝。1997年,邵嘉來到廣東東莞某音響器材有限公司當了名裝機員。2000年邵嘉結識了臺灣客戶徐立行,由徐立行投資,他以技術入股,在順德市合辦了一家音響器材裝置廠,產品主要銷往東南亞。因為經營有方,到2004年,廠年利潤已經達到500萬元,邵嘉的個人資產也超過了一千萬元。
2005年2月,邵嘉在重慶出差時,邂逅了當時正在酒店大廳演奏鋼琴的朱玲。朱玲時年25歲,浙江省龍泉市人,正在大學藝術院攻讀碩士研究生,豐滿迷人、氣質高雅。邵嘉隨即對她展開熱烈追求,如願以償地抱得美人歸。婚後朱玲退學了,在邵嘉耗資兩百多萬購買的別墅裡,做起了全職太太。
事業愛情雙豐收,邵嘉一時春風得意。沒想到美好時光轉瞬即逝,從2007年11月份起,受人民幣升值影響,出口需求大幅下滑,裝置廠出現大量的產品積壓。為了減少損失,他不得不大規模裁員,但愈來愈少的訂單,還是使得工廠難以維持運轉。再加上他們在購買原材料時是按月支付,而在出口產品時則採取季結的方式結算,更是雪上加霜。2008年2月,工廠的流動資金出現了斷鏈,被迫宣佈倒閉。討要工資的工人及討要原材料款的客戶,將工廠的大門都堵住了。
為了逃避追債,邵嘉和妻子躲到妻子的老家浙江省龍泉市,和岳父母姜維存、張敏住在一起。雖然女婿落魄了,但兩位老人對他還是一如既往,並多次勸他說:“人一輩子哪能沒個坡上坡下,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兩老還出面幫助朱玲聯絡了一份工作,在青少年藝術培訓中心做鋼琴教師,每個週末上兩天課,每個月可以拿到2500元錢,這些錢,朱玲都交給丈夫來安排。岳父母和妻子的態度讓邵嘉失落之餘,感到一絲安慰。他做夢也沒想到,妻子背地裡早已把綠帽子牢牢地扣在他頭上。
在丈夫的質問下,朱玲很快承認了自己出軌的事。她說,那男人叫張鋒,38歲,是一家手機通訊公司的老總,女兒是朱玲的學生。邵嘉發達的時候,朱玲已經習慣了優越的生活,化妝品服裝都是買品牌的,而現在只能用大路貨。有一次在公汽上一個中年女人重重地踩了一下朱玲的腳,她“哎喲”一聲說:“您走路注意點。”結果那女人立刻潑婦似的嚷道:“您這麼高貴,您坐計程車呀。”全車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朱玲臉上,朱玲手足無措,心裡堵得慌。恰好第二天就是週末,張鋒拿出兩張音樂會的門票邀請她時,她沒有拒絕。此後,他們便頻頻約會,一起上高檔酒店吃飯,在咖啡廳小坐,開著車去湖邊看落日……2008年底,意亂情迷的朱玲,終於與張鋒跨越了最後的門檻。
“我是一時糊塗……你原諒我吧。”朱玲邊說邊哭,見妻子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邵嘉心軟了。再想想以自己現在的條件,連口飯都混不上,要真離了婚,哪裡去找朱玲這樣的女人?
朱玲和張鋒暫時斷絕了來往,但邵嘉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男人沒錢真是悲哀,連這樣的奇恥大辱都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吞。“說什麼我也要東山再起。”但做什麼生意好呢?他在網上看到,現在國內汽車市場發展迅猛,也帶動了一個全新的專案——輪胎翻新,這個專案投資少,見效快。可輪胎翻新雖說投入不多,至少也得20萬元啟動資金,到哪裡去找這麼一筆錢?
想來想去,邵嘉想到了張鋒。對呀,不能讓妻子白白地被這小子佔了便宜。邵嘉和朱玲談了自己的想法,朱玲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答應了丈夫的要求。在朱玲的“協調”下,張鋒將20萬元“精神補償費”打入了邵嘉的指定賬戶,並承諾不再與朱玲來往。
孽情難續,正直父母軟禁女兒
2009年4月15日,邵嘉註冊成立了卓立特輪胎翻新公司,並在工業園區租用了一處面積約為200平方米的廠房,花14萬元購買了輪胎翻新裝置。讓他沒想到的是,由於經驗不足,輪胎全部未達到使用標準,不僅虧損了5萬多元的成本費用,還被當地工商局責令停業整頓。
“你父母是本地人,能不能幫我找關係疏通一下?”邵嘉問朱玲。朱玲面有難色地說:“我家沒什麼有頭臉的親戚,到哪找人呀。”邵嘉猶豫了一下說:“要不,你找張鋒試試?”“你不是不讓我和他來往了嗎?”朱玲一口拒絕。邵嘉訥訥地說:“特殊時期,就破例一次吧。”
在丈夫的懇求下,朱玲打通了張鋒的電話。弄清事情的始末後,他很痛快地答應幫忙,在張鋒的力促下,工商局對整頓後的卓立特公司進行了複檢,結果順利透過。
不久,邵嘉又遇到一件煩心事。有名員工私自將一隻未透過質檢的報廢輪胎,低價賣給了附近一個開農用拖拉機的客戶,結果在行駛途中,輪胎突然爆裂,失控的拖拉機撞死了一個5歲男童。事情發生後,員工一拍屁股跑得無影無蹤,男童家屬便將邵嘉告上法庭,法院判決邵嘉敗訴,賠償死者家屬16萬元。
走投無路的邵嘉又一次想到了張鋒。此事牽扯到法律,事關重大,朱玲死活不同意。邵嘉情急之下,竟然自行來到張鋒公司,向他借錢。張鋒給他簽了一張16萬元的支票。邵嘉千恩萬謝地走了。
張鋒怕邵嘉沒完沒了,約朱玲出來商量對策。在以前常去的咖啡廳,這對久未碰面的情人重新坐在了一起。朱玲沮喪地說:“我真不知道他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個人?”張鋒說:“那天我本來想報警的,但怕你難堪。”朱玲愈發覺得張鋒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再想想自己本要回頭是岸,丈夫卻一次次把她往河裡推,更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兩人一直聊到很晚才分手。
在丈夫的默許甚至推波助瀾下,朱玲和張鋒很快愛火重燃。張鋒過生日,邵嘉還幫著妻子出主意,給“情敵”精心挑選了一條金利來的斜紋領帶做禮物。
邵嘉如此識相,張鋒也就投桃報李,他還給邵嘉介紹了當地的計程車公司成為其固定客戶,該公司共有100輛計程車,其中的利潤不言而喻。
其實,眼看妻子和別的男人苟且,邵嘉也感到痛苦。但他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還拿春秋時期的名相範彘自比,範彘為了國家將心上人西施獻給吳王夫差,最終重振越國,他現在採用的方法不也是這樣嗎?這樣一想,他好受了很多,並在心頭生出一種悲壯之感。
三個人就這樣各取所需,然而好景不長,有人硬生生地拆散了他們這種“幸福”生活。
原來,張鋒的老婆鄭秀麗也聽到了丈夫在外面有人的風聲,老實巴交的她說了丈夫幾句,見沒有效果,便找到朱玲家。恰好那天朱玲外出了,鄭秀麗便“撲通”一下跪在了姜維存和張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懇求他們管管朱玲。
乖巧孝順的女兒竟然在外面當第三者,這真是晴天一聲驚雷,老兩口被炸得頭暈目眩。姜維存一急,心臟病也犯了。“真是造孽啊,我們姜家世代清白,怎麼出了這樣丟人現眼的貨色?”朱玲回來後,姜維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順手操起牆邊的拖把就向女兒砸去,朱玲頭一偏,拖把砸在玻璃茶几上,玻璃碴稀里嘩啦掉了一地。張敏趕緊將女兒拖到一邊,苦口婆心地勸導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可一定要守婦德啊。再說,這事要是讓小邵知道了,怎麼了得?”母親的話讓朱玲哭笑不得。
為儘快斬斷女兒的婚外情,兩位老人就將朱玲“軟禁”起來。這樣從星期一到星期五,朱玲都在家中無法出門,只能趁週末去青少年宮上課時和張鋒碰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