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菲這樣優秀的女性,如果真的成為了電視劇裡那個寄生蟲“海藻”,真的讓人替她不值。
《蝸居》熱播,民間討論得最熱烈的除了買房難,還有一個話題就是“宋思明是否真愛海藻”。這句話還埋藏著另一層意思,有相當多的女性覺得宋思明有情有義,值得愛。海藻沒太出色的個人能力,創作者展現給我們的只是,她有一個感情很好的姐姐,有一個對她真心的男友,然後遇到了魅力中年男宋思明。於是要錢給錢,要房給房,要名牌給名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過小日子。即使東窗事發,宋思明禍到臨頭,還委屈自己的太太,一心為海藻著想,讓她不用擔心後半輩子的生活。反駁的觀點則說,這是典型的權色交易。
電視劇總歸是電視劇,當時很多人搖著頭說編劇譁眾取寵,但是國家開發銀行原副行長王益在北京出庭受審,扯出了與明星相連的男女關係和金錢交易,電視劇裡的一切虛構很快在現實中得到了印證。
王益是誰?
王益出生於滇西的一個邊陲小縣城。父親是白族,母親是漢族。他排行老大,有一弟一妹。
1978年的高考,22歲的王益終於如願以償考入北大歷史系,一口氣本碩連讀了6年半。
從北大畢業後不久,王益即進入中央顧問委員會辦公廳,擔任了副主任薄一波的秘書近7年。
1992年10月,王益被調至國務院證券委辦公室擔任副主任,該機構並無實權,王益身為閒曹,經過1年時間的矛盾與權衡,最終選擇了掛職下海經商。那一年,全國至少有10萬黨政幹部下海,他們管自己叫“92派”。
1993年6月,國務院決定將證券委辦公室設在證監會。1995年,國務院確定證監會為國務院證券委的監管執行機構。在繼續從商,還是重返仕途之間,王益最終選擇了後者。當他履新證監會副主席一職時,年僅39歲。分管發行、基金等最為核心的部門,可謂權傾一時。而他“貪汙受賄案”也徐徐拉開了大幕。
據檢方指控,1999年11月至2008年2月,王益利用其擔任國家開發銀行副行長等職務之便,以為企業貸款提供幫助的形式,先後收受賄賂1196萬餘元。
2008年6月,王益被雙規。2010年2月3日,雙規近兩年之久的國家開發銀行原副行長王益被提起公訴。此案曾被稱為“德隆系倒臺之後中國資本市場的最大事件”。
趙薇受到牽連
2010年3月30日王益在北京一中院出庭,已經被捕的香港商人李濤(李濤原是深圳利聯太陽百貨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在湖南承接一個高速公路專案時,透過王益獲得銀行貸款,並向王益行賄538萬元)透過錄影做出了證言:他在深圳開過一家百貨公司,公司開業典禮,王益受邀出席,帶來了女明星趙薇,典禮結束後,他給了趙薇30萬元的出場費;李濤還說,王益讓他給了央視主持人劉芳菲200萬元用於還房貸,當時劉芳菲在北京買了一套房,月供上萬元。這筆錢直到王益2008年被調查時,劉芳菲才把錢還給了李濤,另外還給了4萬元利息。
趙薇的經紀人陳蓉很快公開作了澄清,她說,“第一,我們根本不認識那些人;第二,10年前我們確實參加過一場商業活動,但不認識這些人。看到這個新聞時,新聞沒有講具體的地點,我讓助理去查,確實參加過一場這樣的商業活動,但平時商業行為都是公關公司邀請,我們並不認識那些人。”
趙薇出席的這場商業活動雖然早在1999年,但網上依然可以找到李濤的這家百貨公司提供的官方資料,資料上如此寫道:“1999年11月6日,耗資6億多元人民幣、面積達70000平方米的太陽百貨誕生了。開業當天,特邀了正在全國熱播的《還珠格格》中的‘小燕子’趙薇出席開業典禮,數十萬市民爭相前來觀禮,場面異常壯觀,一時在鵬城傳為佳話。”
陳蓉的解釋很快被人接受,趙薇當時參加了一場商業活動,出場費就是李濤所說的30萬。至於一家公司老闆為什麼會說是邀請的高官帶來了捧場的明星,這可能和當時國內很不完善的明星經紀人制度有關。主演《還珠格格》爆紅後,因為瓊瑤的知遇之恩,趙薇在1997年到2002年期間簽約瓊瑤旗下的怡人傳播公司。現在各方都習慣了透過經紀公司和經紀人來邀請明星出席活動,但當時國內尚無經紀公司概念,很多人不信任明星的簽約公司,更何況還是一家臺灣公司,趙薇曾多次面臨活動主辦方要求和她直接面談活動相關事宜的過分要求。所以最後太陽百貨公司到底透過何種渠道找來了趙薇捧場,可能連趙薇和陳蓉都無法回憶起來。
與劉芳菲只是戀愛,沒有交易?
趙薇撇清了。而李濤供出的另一個女明星劉芳菲, 在新聞曝光前肯定已經預想到了現在的局面,因為她早在2008年就因此事受過調查,這次是以證人的身份為法庭提供證言。在3月30日的審理中,劉芳菲的證言被公訴人當庭宣讀,她的證言和李濤的證言相互佐證,而且是王益在被調查後讓她把錢還給了李濤。檢方以此證明,王益收受賄賂為劉芳菲繳納房款。
2008年5月網上一則帖子曾經鋪天蓋地,題為“魏東自殺與央視主持劉芳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當時號稱股市“最後一個大佬”的湧金系掌門人魏東自殺,網路爆料稱劉芳菲被湧金集團介紹給了正被立案調查的國家開發銀行某領導,而魏東自殺也與此領導被調查有關。
當時劉芳菲在部落格上發表文章,她說:“我自幼家教甚嚴,此後不論是在學習、工作,還是生活中,均把持做人的基本準則,從未涉及任何不道德的情感糾葛。我珍惜目前自給自足的生活,對金錢並沒有奢求,更談不上用不道德的手段獲利。”
王益上庭已經一週,劉芳菲未對外做出任何表示,她也拒接電話。在其央視網上註冊的部落格裡劉芳菲將柴靜和經緯等人加為了好友,如今她們都表示跟劉芳菲“不熟”。曾經在央視共事過的原主持人阿憶,第一時間在微博上“仗義”地為前同事說了話,“那啥,這下芳菲妹妹可慘了,給供出來了。不過,王副行長和芳菲妹妹是真感情,不是瞎鬧。那啥,咱王副行長,是北大歷史系師兄,酷愛音樂,經常花公款飛出境,去聽交響樂,呵呵,雖不識譜,卻寫成一曲龐大的交響樂,供中央樂團演奏。當官真好,什麼都玩兒,什麼都會,什麼都賺錢,呵呵。”而趙忠祥也“挺身而出”:“芳菲是我們都很疼愛的小師妹,這些年我們都對她的進步感到高興,如果外界對她做出那些空穴來風的評論,我們作為同事也會不高興,我們這些同事始終都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這些姿態影響了後續輿論。儘管劉芳菲至今未公開露面,在央視的幾檔錄播的娛樂節目也在此前此後正常播出。但陸續有人以知情人的身份透露,劉芳菲和王益是正常戀愛的男女關係,後來因為王益兒子的反對而分手。現在如果再去回味2008年時劉芳菲的部落格,可能她真的“從未涉及任何不道德的情感糾葛”,因為他們當時“正在戀愛中”。
劉芳菲自從2008年時在部落格上回應後,再沒對此事做過公開回應。這是像央視這樣的龐大的國家機器對於醜聞與緋聞常見的處理方法,它做出了處分後通常不會公開,但有心人自然能從蛛絲馬跡觀察到這種懲罰。比如劉芳菲至今沒有主持過重大的晚會和節目,而從2006年到2008年她曾經連續三年在春晚上亮相,雖然抵不上當家花旦董卿的風采,但以劉芳菲出色的外語能力以及單身狀態,只能主持一些次要的娛樂節目顯然是大材小用。
從劉芳菲的簡歷來看,她是每一位父母都願意拿來教育自己孩子的好榜樣。她出身書香門第,讀書時品學兼優,保送到吉林大學外語學院日語系,大學期間連續四年總成績第一,獲獎無數,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放棄研究生保送,進了遼寧電視臺新聞中心,後在“榮事達”杯全國電視節目主持人大賽中脫穎而出,進入央視。那一屆比賽裡在現場能和她比拼風采的選手還有沈冰和撒貝南。這樣優秀的女性,如果真的成為了電視劇裡那個寄生蟲“海藻”,真的讓人替她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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