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永遠分離,又似乎終身相依,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在其中享受到了幸福和溫暖的感受,並且汲取到讓自己更進步更完美的動力,這是一種雙贏。
王潮歌,跟隨在這個女人身後的是一串串閃亮的足印:大學二年級時就自編自導電影,並在國外電影節獲獎;與張藝謀、樊躍合作執導2008年奧運會開、閉幕式;“印象”實景系列導演組“鐵三角”之一……她那麼強大,那麼能幹,那麼聰明,總會給人一種感覺:她讓許多男人汗顏,她不需要男人。而她自己說:“怎麼可能呢?每次有女孩子來問我成功的秘訣,我都會告訴她們:多交異性朋友,不一定成為戀人,而是把他們發展成你的藍顏知己,他們會讓你的人生少走許多彎路,因為他們是男人,他們是和你不同的,視角、理念、思想、心胸都不同,所以他們也能發揮你的女朋友發揮不了的作用……”
藍顏知己,幫我創造了事業的輝煌
說起我的藍顏知己,排在頭兩位的當然是我的搭檔樊躍和張藝謀了,這兩位,都是人尖尖啊,很多人都好奇我是怎麼能和他們合作到一塊兒的?其實也吵,尤其是和樊躍,有時候吵得簡直是不行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就差大打出手了。吵到最後,現場的工作人員全傻了:完了,這可怎麼搞啊,兩個導演掰了,這次演出要泡湯了。但是,第二天,他們一到現場,就會看見這兩個導演又談笑風生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你看,和藍顏知己合作就是這點好,他不和你計較,他對你的欣賞不會因為你總是和他對著幹而削減。而且,男人比女人理性,他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麼。像樊躍,他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就是:“吵歸吵,罵歸罵,活兒得幹好!”這要是換成是一個女的,即使關係再好,估計下輩子的仇都結下了,再也沒法合作了。其實吵架也有好處,很多創意都是透過吵架激發出來的,但前提是,和你吵架的這個人的智力、才華必須和你旗鼓相當,對我來說,樊躍就是這麼一位旗鼓相當的能激發我的吵架對手。
和張藝謀,我們也經常意見不同,他是個比較強勢的人,我也是,所以經常誰也不服誰。比如奧運會的開幕式,點火儀式,李寧舉著火炬在空中走,跟隨他的足跡,畫卷徐徐開啟,上面是一幅幅世界各地群眾進行火炬接力的盛況。當時我就提出來這個畫面應該編輯一下,而張藝謀卻不同意,毫不留情地說我這是“幼稚的編導意識”,是“畫蛇添足”。我們就這個問題僵在那兒了,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張藝謀拍板了:“潮歌,你別爭了,這事兒我說了算!”他有一種氣勢,能壓住我,那時候他那種男性的霸氣就發揮能量了,我立刻不吱聲了。當然後來我一看現場的效果,發現那種未經雕琢的原生態的畫面的確是更有感染力更能打動人,但是如果當時他不能壓住我,以我不服輸的個性,可能還要在這個問題上嘰歪半天,關鍵時刻,還是需要一個能拍板的人。
和藍顏知己一起做事,還有一點好,就是你再苦再累,好像也不覺得,這是不是就叫“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比如有時候我特別累,特別委屈,樊躍就會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輕聲說一句:“累了吧?再堅持一會兒,啊?”他的語氣裡有一種難得的溫柔,像一股暖流滑過我心頭,特別幸福的感覺,我一下子又精神百倍了!這要是兩個女人一起幹活,兩個人都累,誰也安慰不了誰,即使人家也能來拍拍你的肩膀,可是完全不是那麼個感覺啊!你說是不是?
和他們在一起做事,我總是有一種被愛護的感覺,雖然也苦也累也吵,但是,我心裡沒有負擔。我知道一切為了工作,無論我說了什麼過火的話做了什麼過火的事,他們都不會和我記仇,他們會替我兜著。我記得排練“印象劉三姐”的時候,因為我們啟用的都是當地的農民,沒有任何表演的基礎,而且不聽指揮,我舉著個喇叭,喊得嗓子都啞了,可是那幫人還是亂成一團。我氣瘋了,破口大罵,局面一下子變得無法收拾。那天藝謀也在場,他接過我的喇叭,對那些農民說:“你們不是演員,我知道,但是你們是不是男人?一個男人,把一個女導演氣成這樣,你們不臉紅嗎?”他有一種特別能震懾人的力量,那些農民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我站在一邊,突然之間自覺脆弱,拼命忍住才把眼淚忍回去。我站在他身邊,他並沒有看我,但是有一種默契在我們之間流動。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士為知己者死”,那一瞬間我覺得再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其實以前我是一個“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人,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我知道我有才華我很聰明,但是如果沒有我的這兩位藍顏知己的幫助,我不可能做成這麼多大事兒。現在我很願意以“鐵三角”這個組合出現,至於這“鐵三角”裡誰的功勞大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我們一起做成了那麼多事情,在那些事情面前,如果還計較誰的功勞大,那就太小氣了。
藍顏知己,讓我擁有快樂敞亮的心靈
除了在工作上,生活中我也有很說得來很有智慧的藍顏知己。我們經常約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一般我遇到什麼困惑或者不開心的事情,都會和他們傾訴,有時候他們的一句話就能讓我頓悟或者豁然開朗。
我們的社會對女人做事情是有偏見的。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還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一旦做成了什麼事情,別人想當然就會認為這背後一定有什麼“潛規則”。就拿我來說,就有很多“桃色傳說”,說我和樊躍有什麼關係啊,和張藝謀有什麼關係啊。那些傳說,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傳到我耳朵裡,你想我這麼好強的人,哪受得了這個,鬱悶、生氣,恨不得把那些造謠的人都揪出來大罵一頓。這些謠言一直困擾著我,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位藍顏知己對我說:“這算什麼啊?這種事你越著急解釋,那些造謠的人越來勁,那些旁觀的人越相信,最好的處理方法是置之不理,該幹嗎幹嗎,等到你做出一定的成績,走到一定的高度,所有謠言就會不攻自破。”我一想:是啊,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讓幾句謠言束縛住。現在有人說三道四是因為我還做得不夠好,等到有一天我做得足夠好了,誰還會相信那些謠言?我一下子想開了,解脫了,再聽到別人說我什麼,我就一笑置之:“呵呵,說吧,讓他們說去唄。”不過也真是這樣,你不在乎了,那些造謠的人看到那些謠言對你起不了作用,自討沒趣,也就不說了。
所有和我交往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評價,就是“潮歌這人敞亮”,這意思指的是我不復雜,什麼事情不往心裡去,和我共事心情很放鬆,因為我一向是對事不對人。我想這和我愛和異性交朋友有關係。女人吧,說到底還是有一些小心眼,有一些擺脫不了的侷限性,這時候藍顏知己在一旁時不時給你點撥一下,能起到大作用。
有一次,就是我在做舞臺劇《華夏民族魂》的時候,對於服裝的風格沒法把握,覺得怎麼弄都不是我想要的,很苦惱。但是我心裡其實有合適的人選,但是這個人呢,我們之間有過一些過節,那時候我年紀也輕,覺得放不下這個面子,去求一個和自己有過過節的人幫忙,而且我也擔心,如果我去求人家,人家不理我可怎麼辦啊?那我不是自討沒趣嗎?但是我心裡非常清楚,對方是這部舞臺劇服裝師的最合適的人選,我心裡一直就這個問題糾結著。我和我的一位藍顏知己說了,他一揮手說:“嘿,這叫什麼事兒啊,你們這些女人真是,永遠分不清主次,眼下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這部舞臺劇對不對?與此相比,面子算什麼?你去找人家,即使人家不理你,那隻能證明對方小心眼,但是如果你不去,只能證明你是小心眼!”給他這麼一數落,我當天回去就打電話給那個人了,你知道怎麼著?對方一聽到是我,哈哈一笑,說:“潮歌,我等你這個電話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