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歐剛率眾奴授命而去,西環也抱著肚子,奔著燈光找到了爹孃。
“環環,你是咋了!”秦受茹一看女兒那蠟黃的小臉兒,嚇了一跳。
“還不是吃了沒熟的豆芽,害得我半宿沒消停!”西環像個蔫茄子。
“你爹牙疼不敢吃,我傷了風沒胃口,這罪都讓孩子你一人受了。秦受茹不停地為小壞兒揉搓著肚子。
“那個臭伙伕,今晚回去我就讓他滾蛋!”西學貴本來心焦,一聽更煩。
學貴一家三口坐在大石頭上等的正急,莫老八由另兩個家丁護送著遊魂似的飄忽而至:“老爺,藥來了!又來了一味新藥,快吃吧!”
“老八,你用什麼盛的藥啊?”秦受茹半天都沒瞅出表哥手中捧了個啥。
“帽子,我昨兒剛洗了的,乾淨著呢!你就放心吧夫人妹妹。”汗珠子順著莫歐那成縷兒的黃毛直往下淌,他是真怕費力不討好啊!“老爺,這味藥偏薄,本打算回府取個碗來著,可鼠大夫又愛死了這口兒,我擔心他獨吞了,所以只好將就這帽子全兜了回來。還別說,那鼠大夫真是兇,跟它搶藥的時候險些被它咬了手。”
“得得得!成成成!”看來只要能治好牙,就算用臭鞋裝回來學貴也不嫌棄。“快把藥給我!”
疼急了眼的學貴搶過帽子把嘴插進去就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娘,這藥的味兒你聞過嗎?”一旁的西環使勁的嗅了嗅,皺著眉頭問秦受茹。
“沒有哇!”秦受茹吸了吸不通的鼻子,香臭不知。“倒是本來我也染了風寒。”
“娘,我怎麼覺得這味藥特熟呢?”西環一時又記不起在哪兒聞到過。
“鼠醫找的哪味藥不是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東西呀?”秦受茹埋怨女兒大驚小怪。“你看什麼小土豆啦,高粱葉子啦······”
“這倒也是。”小壞兒覺得她孃的話也真在理兒。
“夫人此言極是,常言道:偏方治大病嘛!”莫老八扯了扯貼在背上的那粘溼的褂子附和道。
“哎呦喂!”學貴吃著吃著猛然抬起了他那沾滿了藥的苦瓜臉,殺豬般的驚呼道:“砂子!砂子差點硌掉了老子的病牙!”
“老八你想找死呀!”秦受茹使勁的將莫歐推搡到了一邊。“這活你乾的還真漂亮!”
“妹夫老爺,我該死!我該死!”莫老八知道自己闖了禍,而且還不小。
“怎麼樣了老爺?不要緊吧!”秦受茹用袖子為丈夫擦了擦大花臉。
“咦?不是砂子!”學貴從嘴裡掏出了一片豆瓣。
看著父親手裡捏著的那個小東西,西環一下子茅塞頓開,她急忙把臉轉向了瑟瑟發抖的莫歐:“八舅,這藥你是不是從村碑後面那兒弄來的?”
“嘖嘖嘖!快看看,咱西家不光將相輩出,還生出了這麼個神仙姐姐。”莫老八覺得這外甥女的確是有兩下子。
西環連忙又趴在學貴的肩上歪著腦袋天真的問:“爹,您知道剛剛吃下的那味藥是什麼嗎?”
“爹上哪兒知道去?”西學貴可沒心情猜。
西環也沒接著問,只是滿臉莊嚴、鄭重其事的宣告道:“爹,那是你閨女剛剛屙出的稀大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