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風景舊曾諳

[ 鬼故事 ]

自從小斌夢遊的那個奇怪的夜晚之後,小斌就經常無緣無故地暈倒,說著胡話,說什麼公主馬車著火了,小心壁畫,吳昕快跑,不要去,有美一人,很多話都是沒頭沒尾,但共同的一點就是絕不應該是一個小孩子應該說的話。送小斌去醫院檢查吧,可是啥毛病都沒有檢查出來,錢倒是花了不少,家裡本就拮据的生活現在更緊巴了。全家人都為了小斌這奇怪的病愁眉不展。

吳昕思前想後,記起算卦先生那句話:“你還要回通大一趟,而且要儘快”牙一咬,為了小斌,不敢去也要去啊,拼了去了,姑奶奶還真就不信有自己擺不平的事了。

坐到學校的東門,天剛剛破曉。牽著小斌走在熟悉的東門裡的緩坡路,初春的陽光透過法國梧桐照到腳下的路,光點斑駁跳動,像魚兒遊蕩;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像天使輕聲歌唱。留戀慢步,是自己曾經穿著迷彩服軍訓奔跑的水泥路;露天體育場的臺階上,是運動會為敏軍米賽跑決賽加油興奮的尖叫;東二樓前臘梅花在角落裡陰鬱和靜悄悄綻放,像是那夜他和自己坐在樹下他低低的仰慕的話;松針落了一地,坐上去,像青色和灰白色條紋交錯的地毯溫暖和有彈性。

東一樓啊。這磚紅色的門口,自己和敏軍一起進進出出了多少次?伊人已去,徒留憔悴,問花落花開可有期?生死茫茫獨傷悲。在這個與敏軍生死離別過的樓前,思前想後,吳昕已是痴了,身邊的小斌也似受到了什麼感染,默然不語。

“你可算是來了,我可是苦等你很久了啊。”一陣爽朗的大笑從後面傳來,思緒被打斷,吳昕皺著眉頭,很不情願地慢慢轉過身來。“是你?”看到熟悉的瘦長臉和酒槽鼻,吳昕有點小小的吃驚了。

“難道,這一起都是你搞的鬼?我家小斌可是被你害的?”吳昕聲色俱厲。

“我哪有那麼大能耐。呵呵。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可是來幫你的。”瘦長臉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緊身的夾克隱隱透出發達的胸肌,藍色牛仔襯出修長的身材,面帶微笑顯得十分的瀟灑。

“來幫我?”

“是啊。幫你救小斌。不過,這事還要細細商量。不如,我請你吃個飯,我們一邊吃一邊聊。有些事,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要是對我家小斌有什麼傷害,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哪敢。哪敢”

瘦長臉前頭帶路,人在通大北門打了個的。在瘦長臉的指引下,計程車在老城區七拐八拐,停住一個青磚漫道的窄窄的街道上。西都市滿是高樓大廈的東區,中間居然有如此古老的舊街道還真是讓吳昕吃了一驚。

街牌上寫著“皇城根街”,瘦長臉做了個請的手勢,就帶頭往裡走。吳昕跟在背後,覺得整條街都是冷颼颼的,初春中午陽光的溫度好像都被一個無形的罩子擋在街道之外。直走進最裡頭一個黑瓦青磚的小小四合院,那種陰冷的感覺更強烈了,吳昕有一種走進黑夜老墳地的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院裡已經擺上了四菜一湯,飯菜上冒著熱氣,看來是剛做好不久。

關上院門,瘦長臉對著遲疑的吳昕說。“我知道你一肚子疑問。我還是從頭說起吧。”

坐在凳子上,瘦長臉仰臉思索了有一會,才慢慢開口說道:“我叫張天一,老爹就是西都市省博物館副館長。我打小對一些古代玩意就研究過一下,所以,對你們學校哪個公主墳還多少能看懂一些。其實,南門挖出的,並不是真的公主墳,而只是公主墳的疑冢。裡面的青銅面具,就是為了報復盜墓者而設定的陷阱。疑冢裡還有黑色水銀澆注的烏鴉十一頭,被民工們打碎了模具,水銀流走了,才化身學校內的咒怨。這個怨靈不死,挖出的金玉珍珠就只會給擁有者帶來血光之災。所以可以這麼說,疑冢就是一個充滿死亡的陷阱,挖開疑冢,就是災難的開始。

當然,疑冢裡也有好東西,我老爹透過研究疑冢的壁畫發現,十一個烏鴉其實是公主的鬼奴,青銅面具主人,則是公主生前最忠心的侍衛隊長,也是鬼奴的驅使者。

拿到青銅面具,役使鬼奴,可以開啟真正的公主墳。真正的公主墳,才會有舉世罕見的奇珍異寶。

我老爹貪心作祟,偷拿了省博裡的青銅面具,可是秘密還沒有揭開,就中了面具的詛咒,現在家裡變成了植物人,生死不知。”

瘦長臉頓了頓,“還好,老爹的秘密都告訴了我,所以,我知道,只有鬼奴附體的人才能使用青銅面具,並藉由面具的力量,找到真正的公主墳。而你兒子,就是鬼奴附體的人。”

“可是,我兒子明明是他爸爸附的體……”

“是,這個鬼奴原先就是他爸爸,敏軍。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被咒怨控制了?還是打碎了咒怨,只留下了鬼奴之身。”瘦長臉看著吳昕,“為了我的父親,也為了你的兒子,我們一定要合作,你必須相信我,我也會幫助你,我們必須進入真正的公主墳,才能從根本上破除一切地咒怨。”

這時,四周突然湧來陣陣寒風,小斌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變成血紅一片,邁著兩條小腿,對著瘦長臉直直地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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