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

[ 民間故事 ]

清朝宣統年間,牟山縣南關有一家小旅店,名叫“迎客來”。

店主夫妻二人,妻子孟柳氏聰明賢惠,待客熱情周到,丈夫孟斌為人隨和,不拘小節,但他生性懼內,加上精通牲畜買賣之道,整天泡在牲口市上,見人就搭話,臉色也隨之變化,人稱“多臉孟斌”。

夫妻倆只生有一個女兒,名叫孟春豔,愛如掌上明珠,雖然是女兒,但也請了教書先生教孟春豔讀書識字。

孟春豔長大後,頗通文墨,還擅長女紅,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被許配給孟莊鎮的孫德祖為妻。

去年冬天女兒成婚,今年春天回門,已經在孃家待半個多月了,昨天女婿孫德祖打發人送來一封家書,說考期臨近,他近日就要動身去參加省裡的會試,催促岳父岳母把孟春豔送回婆家。

接到女婿孫德祖的家書之後,夫妻倆問過女兒的意思,知道女兒新婚,也著急回去見夫婿。

第二天吃過早飯,孟斌就借了住店客人李鍾恩的一頭小毛驢,拿來錦毯繡單搭蓋好,讓女兒孟春豔上了驢背,他牽著小毛驢出了南關,直奔大路而去。

正是陽春三月的好時節,風和日麗,微風吹拂,父女倆一路走一路高興地說著閒話,不知不覺就到了謝莊鎮。

謝莊鎮正好逢集,非常熱鬧。孟斌和孟春豔父女倆來到東街,看見一棵兩個人也合抱不過來的大槐樹下有個石碾子,幾個人圍成一團吆五喝六地正在石碾上賭博,骰子擲得叮噹直響。

聽著骰子的聲響,再加上那些賭徒的招呼,著實把孟斌的賭癮給撩撥了起來,於是,他也忘了女兒回婆家的事情,任憑小毛驢馱著女兒朝前走去,自己轉身到了石碾跟前入了賭局。

孟春豔從未出過遠門,不知道通向孟莊鎮的路該怎麼走,一扭頭父親不見了,騎在驢背上的她心急如焚,卻只能任憑小毛驢馱著她走走停停。

不知不覺已經是夕陽西下,忽然,騎在驢背上的孟春豔看見大路上走來一個老人,等走近一看,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

孟春豔請求老頭幫她拉住小毛驢,然後,她扶著老頭的肩膀從驢背上跳下來,說是要去方便一下。

方便完了回來之後,孟春豔才向老頭講明瞭情由。

老頭聽完哈哈大笑:“真是太巧了,原來你是我孟斌兄弟的閨女!老頭我名叫王洪德,住在前面的西場村,我以前販賣牲口,你父親常常幫著我把牲口賣出去,我和他是老交情了。你要去的孟莊鎮在謝莊鎮東面二十里,現在你轉到謝莊鎮南面二十里了,走錯了方向。眼下天色已晚,你父親也不知去向,乾脆這樣,你暫時在我家歇息一晚上吧!”

孟春豔一想,眼下也只好如此了,便隨著王洪德來到西場村他的家裡。

王洪德把小毛驢往牲口棚裡一拴,添上了草料,然後,他把孟春豔引到上房,端來了現成的饅頭、小菜,又倒了一碗開水讓她吃喝,並對她說:“我老伴去年冬天病故了,我的兒子是個木匠,外出做木工活沒有在家,兒媳婦白天去了她孃家沒有回來,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你就住在我兒媳婦的房裡吧!”

說著,王洪德領著孟春豔來到他兒媳婦住的西廂房裡安歇。隨後,王洪德就出了家門,向王二狗家的磨坊走去。

來到王二狗家的磨坊,見到了王春和王倫兩個夥計。王洪德無意間說出了他傍晚如何在路上拾到了一個小媳婦的事。

王春和王倫二人一聽,互相使了個眼色,端出來一大盤醬牛肉和一壺酒,說什麼都要請王洪德喝酒。

不到一個時辰,王洪德就被王春和王倫二人給灌得酩酊大醉,倒臥在磨坊裡的床上打起了鼾。

再說孟春豔哪裡能夠睡著,順著窗戶往外一瞧,王洪德家院子黑咕隆咚的,她實在是害怕,就一口吹滅了燈,在床上呆呆地坐著。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謝莊鎮西場村有一個趙財主,他的大老婆染上了鴉片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這幾天,趙財主斷了她的煙錢,煙癮發作沒辦法,她想起前兩天聽說王洪德家裡有三碗大煙,又想到王洪德為人平和,只要張嘴討要,沒有不給的道理。

就這樣,趙財主的大老婆晚上來到王洪德家,見大門沒有關,便進了院子,一看上房門也沒關,便輕手輕腳地摸了進去,輕聲叫了幾聲“洪德哥”,沒有聽到應聲,確定屋裡沒有人,頓時心生歹意,想把王洪德家的三碗大煙偷到手。

主意已定,她進了門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

這時,孟春豔聽到了響聲,情知是賊,知道賊翻完了上房沒偷到東西就會來翻她所在的西廂房,急中生智跳下了床,躲在了牆角一個倒扣著的竹簍下面。

就在趙財主的大老婆正摸黑翻箱倒櫃尋找那三碗大煙的時候,猛然聽到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猜想一定是有人回來了。

出門無路,慌亂中趙財主的大老婆摸向了王家兒媳婦住的西廂房,急忙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裝睡。

院子裡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春和王倫二人。他倆灌醉了王洪德,就是想來佔小媳婦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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