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宋以前的數千年裡,烏鴉被人們視為祥瑞,廣受追捧。然而,物極必反,烏鴉後來逐漸成了國家和國君危亡的預兆。
辛棄疾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僅僅憑藉自己的一首詞,就拉開了烏鴉遭人唾棄的序幕。辛棄疾在《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的一句“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一下子點燃了南遷漢人心中的怒火,無辜的神鴉也慘遭殃及。
佛狸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的字,元嘉二十七年(450年),拓跋燾兵臨長江北岸,在瓜步山上修建了一座行宮,也就是後人所說的佛狸祠。當年北魏軍隊一路殺掠,給沿途百姓,反而將佛狸祠當作神廟紛紛祭拜。辛棄疾借古諷今,喚起了南宋民眾內心的怨忿,也便“恨屋及烏”地痛恨起了烏鴉。
甘肅酒泉丁家閘5號墓壁畫中的西王母和她的侍者形象(東晉)在方仙道所構建的神話體系中,三足烏是西王母的侍者,其三足的意象源於道家“三生萬物”的理念,最終成了道教的仙鳥之一。
從此以後,南北方人在對待烏鴉的態度上迥然相異。《容齋隨筆》中寫道:“北人以烏聲為喜,鵲聲為非。南人聞鵲噪則喜,聞烏聲則唾而逐之。”清代以來,烏鴉不討喜的形象逐漸席捲全國,最終也深深影響了北方人的觀念。
東漢相風銅烏想象圖與此同時,“烏鴉報喜”的吉祥寓意也深入人心。
到了近代,胡適在白話詩《老鴉》中更是直白地寫道:“我大清早起,站在人家屋角上啞啞的啼。人家討嫌我,說我不吉利:我不能呢呢喃喃討人家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