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候,常有特務混入學校,監視學生和教師,教育家沈兼士對此十分痛恨。有一次,他正興致勃勃地給學生講課,忽然有人走進教室,把禮帽往講臺上一放,然後捧著點名冊開始點名了。沈兼士以為這人是特務,他火氣十分大,就把講臺上的禮帽扔到地上,大聲說:“這是放帽子的地方嗎?”那人尷尬地拾起帽子戴上,嘟囔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前還聽過您的課呢!”那人邊說邊推門走了,後來沈兼士才知道那是教務長,人家是來抽查上課學生人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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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在生前就有“茶聖”之名,但他為人清高、敏感,因此飽受冷眼。有一次,湖州刺史請他去宴會上表演茶藝,陸羽蓬頭垢面地就去了。刺史問他為什麼這麼做,陸羽回答說:“茶清人濁。”刺史很不高興,也想羞辱他一下,就讓奴僕給他賞錢。陸羽深受刺激,回去竟然寫了《毀茶論》,勸人們不要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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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道德家陳元方十一歲時,去拜會袁紹。袁紹問:“你父親任太丘長,遠近的人都稱讚他,他到底做了些什麼?”陳元方說:“家父在太丘,以德服人,所以受到大家敬重。”袁紹說:“我從前當縣令時也這麼做的,不知是令尊學我,還是我學令尊?”陳元方歪著頭想了想,說:“周公、孔子生在不同時代,雖然相隔遙遠,但他們的所作所為卻是那麼一致。周公不效法孔子,孔子也不效法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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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侃是民國著名學者,他學問大,脾氣也很大。有一次,上課鈴響了,黃侃卻還在休息室坐著不動。學生在教室等了一會兒,不見老師來上課,就報告了教務處。教務長知道黃侃的臭脾氣又發作了,便趕緊跑過去,對他客氣地說:“先生,上課時間到了。”不料黃侃兩眼望天,冷冷地說:“時間是到了哦,但錢還沒有到呢!”原來,學校沒有及時發放薪水,黃侃便以此來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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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教育家沈尹默原名“沈君默”。有一次,朋友跟他開玩笑:“你平時默不作聲,何必多帶一‘口’?”意思是說,他名字中已有“默”字,而君字裡“尹”下為一“口”,豈不多餘?沈尹默聽了,深表贊同:“我平時既不愛多嘴,又不善辭令,加之不能談論國事,何必多此一‘口’?”於是他接受建議,去“君”之“口”,改名“尹默”,以後一直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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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下江南路遇農夫,他便問一旁的大學士,農夫的“夫”字怎麼寫。大學士順口答道:“就是二橫、一撇、一捺,轎伕之‘夫’、孔夫子之‘夫’、夫妻之‘夫’、匹夫之‘夫’都這麼寫。”乾隆聽後卻直搖頭:“你好歹是大學士,怎麼連個‘夫’字的寫法也分不清?農夫是刨土之人,上寫‘土’字,下加‘人’字;轎伕肩上扛竿,先寫‘人’字,再加二根竹竿;孔老夫子上通天文,下曉地理,這個‘夫’字寫個‘天’字出頭;夫妻是兩人,先寫‘二’字,後加‘人’字;匹夫是指大丈夫,這個字先寫個‘大’字,加一橫便是。用法不同,寫法有別,不能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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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文人毛奇齡很不喜歡蘇軾的詩。有一次,他參加文人聚會,有位叫汪懋麟的文人,故意吟誦起蘇軾的詩:“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毛奇齡不以為然地一笑道:“請問,春江水暖只有鴨先知道?那鵝就不知道了?為什麼他偏偏寫鴨子不寫鵝呢?就因為蘇軾獨愛鴨子是嗎?”毛奇齡的話引起眾人大笑,汪懋麟也被他的反問弄得哭笑不得,從此再也不與他爭論蘇軾詩的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