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出塞後的悲情秘史!

[ 歷史故事 ]

公元前年,王昭君奉漢元帝之命出塞和親,嫁給南匈奴的呼韓邪大單于。那時,昭君年方十九,風華絕代,的確是人間少有的美女,但呼韓邪單于卻已進入暮年,垂垂老矣,完全沒有文學藝術作品中的風采。

兩年之後,即公元前年,呼韓邪單于就拋下嬌妻幼子撒手人寰。按照匈奴的祖制,王昭君又嫁給了呼韓邪的長子,新即位的復株累大單于。倆人的感情倒是不錯,生育了兩個女兒。但昭君的悲劇並未到此為止,十一年後,第二個丈夫也先她而去了,她又被命嫁給新單于,復株累的長子,也就是呼韓邪的孫子,昭君終於承受不住,徹底崩潰了,她最後選擇了服毒自盡。

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隕,命斷異鄉,空留下一方青冢在陰山腳下、大漠深處遙望著南方的故國。

嫁人,就是賭

歐洲人悲觀,把婚姻說成男女“摸黑走路”,彼此既不清楚攜手同行的是誰,也不知道氣喘吁吁地奔向什麼地方。說俗點兒,趕上什麼算什麼,婚姻就是湊合,稀裡糊塗地瞎過唄。

婚姻,的確有點賭博的意味。走投無路的王昭君淪落到了這一步。見皇上,沒門;待詔,等於慢性自殺。好歹挪挪窩兒,總比現在強。這一天,總算盼來了!

公元前年,南匈奴呼韓邪單于第三次來朝,他附帶了一個政治條件——迎娶漢女,自請為婿。說來可笑,呼韓邪大約歲,與漢元帝年齡相仿。本來雙方“相約為兄弟”,是平起平坐的好哥們兒,一旦結親,單于豈不小了一輩?

匈奴原是漢朝的死對頭。公元前年,漢朝開國不久,劉邦便率領萬大軍對匈奴用兵,結果,被萬敵軍圍在了白登山(今山西大同東南一帶),活活地困了七天七夜,劉邦服軟了。逃回長安之後,劉邦便千方百計討好匈奴人,靠送金銀布帛、茶葉美女混日子。直到漢武帝時代,胳膊腿粗了,軍事和外交才佔了上風。

呼韓邪時期的南匈奴,已遠非昔日橫勇無敵的大匈奴,他們“一邊倒”,溫和親漢。這次,他興沖沖地跑進長安,就是要實施“和親大計”,迎娶一位漢室公主,替代剛剛過世的老婆。

漢元帝爽快地答應了這門政治婚姻,送幾個女人算什麼?天朝有的是。和親,是妥協的產物,如今不用那麼低三下四的了,漢朝皇帝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賞親”:傳旨,在宮中物色五名人選,供單于定奪——“掖庭”也被划進了這個圈子。

王昭君聞訊,應聲而起——嫁!哪怕天涯海角,隨雞隨狗,也強於這口活棺材。弱小的女子,敢在人生的牌桌上賭一把,相當不簡單!此刻,她只屬於她自己,把全部籌碼押了上去。

後人誇耀王昭君,如何以大局為重,遠嫁和親;又如何出於民族大義,忠君愛國……其實,遠嫁,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還有其他選擇嗎?但凡有一線之路,誰肯遠離中原,跑到“蠻夷之地”,投入一個野蠻人懷裡?好歹機會來了,總得把自己處理出去——就這麼簡單。

王安石寫過兩首《明妃曲》,其中一句說:“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前因後果,足以解釋王昭君出人意料的舉動。且把大義凜然、慷慨悲壯的口號擱一邊,首先是“自救”,她希望像人一樣地活著。

這回,輪到漢元帝鬱悶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身邊竟有如此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後漢書·南匈奴列傳》裡繪聲繪色地寫道:“(昭君)豐容靚飾,光明漢宮,顧影徘徊,竦動左右。帝見大驚,意欲留之,而難於失信,遂與匈奴。”

美吧?美也沒您皇帝什麼事兒了,立馬就是單于的人了。漢元帝啞巴吃黃連,呼韓邪則睜大了驚喜的雙眼。這位草原長大的匈奴首領,從沒見過這樣光彩照人的中原女子。其實,他是歪打正著,撿了一個天大的“漏兒”。

一連串的“未知”糾結著:昭君不知前途,單于不知所措,皇帝不明就裡……大殿上,群情亢奮,感覺怪異。潦草捆綁的“和親大事”就這樣板上釘釘了。

漢元帝無限哀婉地做起了順水人情。朝廷的封贈格外慷慨:為紀念和親,先把“建昭”的年號改為“竟寧”——祈望和平、安寧的意思;又封昭君為“寧胡閼氏”——這個稱號帶有明顯的歧視色彩,翻譯過來就是:安撫胡人,做匈奴單于的正太太。

還好,不是小老婆,是正夫人。呼韓邪哪裡顧封號背後的潛臺詞,他笑呵呵地接受了。對他來說,只要迎請這位如花似玉的漢朝女子做新娘,就足夠了。

朝廷又賜給錦帛匹,絮斤,以及美玉金銀無數。漢元帝格外多情起來,他親自餞行,送出長安十餘里。望著昭君的氈車、駝隊消失在長河落日中,歲的皇帝悽悽惶惶,悵然若失。.aigushi.殊不知,他生命的最終驛站也不期而至。四個月後,元帝駕崩,成帝變作漢宮的新主人。

黃葉滿長安。王昭君在夕陽深處留下最後一瞥,便隨著自己陌生的丈夫,駛向了茫茫大漠。大約走了一年,總算到了匈奴婆家。

初夏時節,處處水草豐美,馬躍羊奔。沸騰的匈奴人,熱烈歡迎這位新“閼氏”。歲的王昭君與歲的呼韓邪並轡而行,笑容可掬地檢閱著自己的臣民。似乎,這位秭歸山坳裡的漂亮姑娘,終於在高原草坡上找到了愛情與幸福。

是麼?恰恰相反,等待她的,是此起彼伏的感情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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