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我坐在電腦前無聊的翻看著網頁,只聽見QQ一聲輕響,點開一看是個網名叫‘窮小子’的陌生人發來的一個笑臉。
我也報以笑臉。
他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呀?”
我回複道:“你不也沒睡嗎?”
就這樣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網聊,我說:“你這個名字不好,如今什麼都向錢看,你起‘窮小子’誰願意和你做朋友呀?”
他笑了,回答:“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確實很窮,而且還因為窮有過被同齡人排擠的經歷,你想聽嗎?反正無聊我可以給你講講。”
我發過一個“嗯”。
他便開始講述:“我是個貧困山區考出來的大學,進入大學之後,拿的是國家發的貧困生助學金,錢不多我不敢亂花,所以在大學裡屬我吃的最差穿的最差,常常受到同寢室室友們的嘲諷和排擠,沒有人願意理我和我做朋友。
可我並不生氣,因為我覺得我是透過努力考進的大學,在人格上並不比他們差,而且對於什麼都好奇的我只想珍惜,不管誰對我多不好,我都要報以微笑。
抱著這種心態我每天主動打掃寢室,幫寢室裡的人疊被子洗衣服。卑微地為室友們做這做那,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些室友們因此更看不起我,認為我是在主動討好他們,私下說我一副下賤的奴隸嘴臉。日子一長,室友們習慣地把我當成下人指使來指使去,而我都毫無脾氣地接受著。
有一日,一位室友發現自己的一百塊錢不見了,他想都沒想就指著我大罵:“窮鬼沒見過錢吧?快點把偷我的一百塊還我。”
我被罵楞了,因為我根本沒有看見室友說的一百塊錢,更別說偷了。
我解釋道:“不!不是我拿的,你自己好好找找,也許掉在那了。”說完低頭哈腰地去幫助他找。
沒想到室友怒氣未平對著我的屁股飛起一腳,我的額頭直徑撞在了床腿上,立馬腫了一大塊。
我捂著額頭站起來,室友氣急敗壞地指著我大罵道:“找什麼找?別假惺惺的裝了,我知道就是你偷的。”
我低著頭繼續找著也沒有解釋,只感覺自己的眼睛迷糊了。
室友見我一聲不吱還以為我做賊心虛,嚷嚷道:“不用找了,每天都是你幫著我們收拾床鋪,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那?原來早就有預謀做賊。”
我沒有理室友的話,繼續認真的翻找著,又把室友的衣服拿起了抖摟。一抖之下,一張皺皺巴巴的一百塊就這樣從他的衣服兜裡掉了出來。
室友看見地上的一百塊錢,臉都白了。他支支吾吾地說:“你……沒拿為什麼不爭辯?”
我撿起地上的錢,遞給室友,然後一個字一個字不卑不亢地說:“我家是窮,我是靠貧困生助學金才能上得起學。我沒有能力買像樣點的衣服,吃你們吃的那些小食品,可是我憑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成績也並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差。”
停頓中我掃視了一下這些室友繼續說:“我每天打掃寢室幫你們整理床鋪,是……是我想討好你們,因為我想在你們身上得到友誼……可我做的一切被你們看成了下賤,我雖然窮可是對你們沒有任何妨礙,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吝惜你們的友誼,非要把我排擠出去?甚至在錢丟的時候想都沒想就說是我偷錢,難道窮就有錯嗎?窮就沒有得到友誼和尊重的權利嗎?”
他說到這裡突然沉默了。
我憤憤不平地說:“把他告老師,讓他得到懲罰,真是太過分了。”
他發給我一個調皮的笑臉說:“我沒有,我說完這些話室友們都很慚愧,拉著我去醫務室處理額頭,醫務室的老師問我怎麼弄的?我撒謊說我自己磕的,室友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
我忍不住問:“那麼後來那?後來他們還欺負你嗎?”
他接著說:“沒有!那次以後我們成了鐵哥們,畢業後一直保持著親密聯絡,我現在非常慶幸自己當時的做法,雖然看上去有些卑微,可是我因此得到了真正的友誼,你能說不值得嗎?”
我看著他的話久久沒有回話,我心裡想“是呀!很多人都抱怨自己得到的少,可誰又檢討過自己付出了多少,人與人之間往往忽略了自己付出了多少,而更在意自己得到了多少,很多時候自尊心迫使我們高昂著頭顱去面對人和事,也因此令我們失去了多少本應該得到的友情和愛情。等我從沉思中醒悟過來時,‘窮小子”已經下線了。
而我迫不及待的記錄下來我們的談話,希望看到這篇文章的朋友能夠領悟到人和人之間應該有的那份不計代價的真誠!
本文為守望天使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