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做賊
、那小姐、陝西人、愚耕一塊從青年路派出所釋放出來,已經夜幕降臨,容易讓人多愁善感。他們三人卻不約而同地自我解嘲般地尖叫嬉笑起來,彼此間患難見真情。
這也是東窗事發後他們三人終於可以互相談談各自的感受,盡情盡致,沒完沒了,恍如隔世,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烏山不是雲,大徹大悟,刻骨銘心,刺激過癮,一生難得幾回有這樣特殊的經歷,千金難買,醉生夢死,不幸中的大幸。
、那小姐好像主要還是感到好笑,她的夢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如夢初醒,幸好她當初沒有交元押金,她氣不過去的是那張,,,平時還總在她面前獻殷勤,卻同樣也讓她受騙上當,事發後打那張,,,的呼機也不回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小姐倒覺得她還毫髮無損,安然無恙,一切可以重新開始。可真正讓那小姐過意不去的是,她的好幾個師姐師妹同學也都成了室的求職者,有的只交了元錢的報名費,有的還交了元體檢費,事發很難想像他們會對她有什麼看法,她不得不認為多多少少是因為她才把他們給騙了,無顏對對,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但她相信她們應該沒事的,也還是會跟她好起來的,不必過於自責,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那小姐對她的處境一點也不擔心,更不會有什麼危機存在,她今晚還是會回到她原來的住處去,只是還無法平靜下來,興奮不已。
、那陝西人好像很憂鬱,很慌亂,很氣憤,又很老道,那陝西人說這是他有生以來最慘的一次經歷,他以前從沒有落到這種地步,那陝西人說他們三人如果在派出所小時內還沒釋放的話,就會被拘留天,然後很可能會坐牢,真讓他擔心死了,有驚無險,死裡逃生,他顯然十分害怕因此被拘留,更害怕因此會坐牢,心有餘悸,那陝西人的處境好像也是岌岌可危,但只要沒有因此被拘留坐牢,他總算可以長長地吐一口氣,那他畢竟在海南島混了很長的時間,縱橫江湖,老於世故,有信心能擺脫這次危機,好像他原先在海南島就有一些熟人關係,甚至可能有老路子。
讓他感到氣憤的是,沒想到他這回也會上當受騙,防不勝防,那張,,,好像平常跟他關係還不錯,卻沒有看出那張,,,也在騙他,真是瞎了眼,那張義還是跟他住在同一個地方呢,那張義肯定還會回到那租的房子裡拿東西,他要是再碰到那張,,,,非要狠狠地湊那張,,,一頓不可,並要問清真相,否則晦氣難消,隱隱作痛。那陝西人不願讓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感到元氣大傷,損失慘重,憂心忡忡,愁眉苦臉,無法釋懷,罵罵咧咧。好像很有把握還能再碰到張義,甚至好像連王總經理都不會放過,走著瞧!
、愚耕好像參禪悟玄,看破紅塵,目空一切,虛無縹緲,很不情願去想現實中的困難,只因為又身無分文又沒有身份證,才稍稍嘆息過,無可無不可,渾渾噩噩,全然沒有一點主意,好像大病初癒,懶懶洋洋,暈暈乎乎,再也經不起折騰與消耗,反正要等到明天才能重新採取行動,愚耕一點都不去想明天要怎麼重新採取行動,好像離明天還很遠,
、愚耕只知道今晚他和那陝西人要返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去,甚至情不自禁地對那陝西人產生信賴心理,所謂出門靠朋友,如是而已,愚耕這是生平頭一次對別人產生依賴心理,愚耕還有些害怕獨自去戰勝這麼大的困難,愚耕並沒有對自己失去信心,愚耕把他對那陝西人產生依賴心理,看作是順其自然,不作強求,愚耕情知最終還得靠他自己才能戰勝一切困難,逢凶化吉,起死回生,直至徹底擺脫危機,無論如何都死不了人的,福大命大,並像複習功能一樣複習生存之道,獲得一種新的求生經驗,無怨無悔,放縱情感,這難道不正是他來海南島的目的之一嗎?
、愚耕畢竟已經在海南島積累了一些經驗,對海南島有了比較深刻的瞭解,特別是東窗事發後,愚耕置之度外,一身是膽,連坐牢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呢?愚耕也因沒有被拘留坐牢而感到慶幸,更加壯了他的膽子與信念,天父並未遺忘他,平安萬歲。
、那小姐、陝西人、愚耕從那派出所釋放後,就走走走,走到青年路,又走走走走到白龍路,又接著走走走,反正陝西人和愚耕肯定要一直走回大英村住的地方去,那小姐肯定主要還是會搭公共汽車回她原來住的地方去,即將跟愚耕和那陝西人分道揚鑣,所以他們三人都暗自十分珍惜這一塊走路的過程,心照不宣,也一直嘰嘰嗄嘁地說個不停,但誰都沒有說到餓了,想吃點東西什麼的,實際上他們三人肯定都餓了,只是因為興奮才強打起精神,連走路也不覺得累。
他們三人一塊走著簡直就是一道風景線,青年活躍瀟灑,蓬蓬勃勃,生氣默然,誰又能看出他們三人是剛剛從派出所釋放出來的呢?他們三人也早就把那杜,,,說的駭人聽聞的話忘到九宵雲外,他們三人眼裡看到的世界是多麼的安逸和平,難能可貴,來之不易,十分多情。
、他們三人從白龍天酒店前面走過時,那陝西人突然喊叫著向白龍大酒店前面站著的某人打招呼,激動不已,而那人立即就認出了那陝西人,並熱情洋溢地靠上前來,互相攀談起來。
顯然那陝西人與那人早就認識,並有很深的交情,很可能還是老鄉,互相都比較瞭解,攀談起來十分對路,沒完沒了。
原來那位在白龍大酒店前面站著的人是在白龍大酒店當保安,好像混得還不錯,那陝西人好像早就知道那人在這裡當保安,沒想到竟這樣碰頭了,真是一言難盡,並有尋求幫助之意,無需客氣,正所謂救急不救窮。
那保安顯然很同情那陝西人目前的糟遇,並極誠願意幫助那陝西人渡過難關,義不容辭,小菜一碟,當然最最關鍵是要幫助陝西人找到一份活幹。
、聽那保安說好像這白龍大酒店前不久還貼出過招聘廣告,說不定他真還能幫那陝西人就在這白龍大酒店裡找到活幹,也好顯示他在白龍大酒店裡的能耐,像煞有介事,不成的話,他好像不能透過別的辦法幫助那陝西人在別外找到活幹。好像在海南島能在大酒店裡當保安就有很大的能耐,不是一般的打工者能比得了。那保安口氣確實不小。
、沒想到那小姐竟自然而然地向那保安介紹起愚耕的慘況來,請求那保安也順便幫愚耕一把,愚耕可是人生地不熟,無依無靠,又身無分文又沒有身份證,慘不可言,愚耕見此趕緊也吭了聲,表示樂於接受那保安的幫助,不管成與不成都無以為報。
、結果那保安一口就輕鬆應答下來,慷慨激昂,大大方方,屈屈小事,不足掛齒,說著說著,他還當真走到白龍大灑店的大廳裡向櫃檯裡的一位小姐問了問,過後他轉而又帶著那陝西人和愚耕到白龍大酒店後的餐廳裡問了問,想幫陝西人和愚耕到餐廳裡做服務員什麼的,但沒有成功,不作強求也就作罷了,強求也沒用,愚耕還是對那保安心存感激,總算又能見識了一回。多少也能從中看出那保安在白龍大酒店到底有怎樣的能耐,毋庸道破。
、過後那陝西人又指名道姓地要那保安把另一個什麼人也叫出來見一見。
恨快那保安果然把陝西人想見的另一個什麼人也叫出來見一見,很快那保安果然把那陝西人想見的另一個人也叫出來了,那人好像是在白龍大酒店裡做服務生,那服務生與那陝西人之間的關係也就不得而知了,幾乎可以肯定那保安與那服務生、陝西人原先肯定是一夥的,可以稱兄道弟,如今卻有這麼大的區別。
那服務生被叫出來見到那陝西人顯然是牽扯強附會,漠不關心,高高掛起,好像也沒什麼可跟那陝西人說的。好像在海南島能在大酒店裡當服務員就了不起了,那服務生也確實細皮嫩肉,衣冠楚楚,神情高傲,怎麼可能還與那陝西人談得來。
那保安還一直跟那陝西人說個不停,並沒身處地替那陝西人考慮策劃起來,有點像是打暗語,一會說是他們的住處也只能再多一個人來睡,一會說是明天與那陝西人在什麼天橋上見,一會又說起什麼職介所來。
愚耕一旁聽著還是能聽出來些門道來,不言而喻,無外乎恩義人情,那保安就算真想要幫那陝西人,也還得要從明天開始,那保安當然不會再把愚耕考慮在內,想要幫陝西人就很不容易,沒有多大的把握,有如捕風捉影,並不怎麼靠得住。
、於此同時,那小姐到白龍大酒店旁邊的一小商店裡打電話去了,她在電話中好像還是覺得很可笑,一言難盡,迫切想讓對方也能分享得到。
、那小姐掛完電話也就是跟陝西人和愚耕告別起來,歸心似箭,不作逗留,並很快就搭上一輛公共汽車離去了。
、那小姐離去後,那陝西人和愚耕很快也就與那保安那服務生告辭了,再怎麼磨蹭下去也起不了作用,反正要待到明天才能重新開始,
那陝西人和愚耕從白龍大酒店那裡走路走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大概要用一小時左後的時間,但他倆一路上讓一點也不覺得累,心事重重,愚耕心裡面好像更加信賴那陝西人,幻想明天要是跟那陝西人一塊在那保安的幫助下找到活幹就好了,事已至此他好像只有跟著那陝西人患難與共,相濡以沫,才是最保險的。愚耕也始終沒有向那陝西人說出這種想法,最終還得順其自然,不作強求,那陝西人好像增強了底氣,臨危不亂,心中有了一些主意,但也沒有跟愚耕說出來諱莫如深,愚耕也不便問,心存顧忌。
、他倆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因為沒有那套租的房子的房門鑰匙,就只好勉勉強強地把房東叫來開門,並謊稱那張,,,今晚還要晚些才會回來,房東顯然滿腹孤疑,怏怏不樂,但還是來把門鎖開,與此同時總是嘮嘮叨叨地催促要補交房租費,說是這套房子每月的房租費是元,可除了一開始交元錢外,一直還沒補交,這能不讓房東急嗎?房東擔心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問題,怕夜長夢多。
無論如何想讓那陝西人和愚耕補交房租費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給房東說明真相,只有說服房東去向那張,,,要求補交費租費,當初也是張,,,租的這房子。那張,,,還有好多東西在他的房間,他肯定會回來的。
幸好那陝西人巧舌如簧,終於很快就把房東打發走了,畢竟那陝西人愚耕張,,,還只租了十天的時間,房東只要意識到有問題加強防範,其實就不會給房東帶來什麼損失,大不了把那張,,,留下的東西扣下來就行了。
、房東走後他倆在房子裡稍作歇息,那陝西人又神秘秘地叫愚耕這就跟他到鑫科大廈室去,說是他正好還有室房門鑰匙,卻不說到室去幹什麼,顯然那陝西人早就想到了這一主意,簡直不可思議,難道去室做賊不成,室又有什麼可偷的呢?也實在太冒險了。
愚耕這才又想起那杜,,,說的那些駭人聽聞的話,說不定就有些室的求職者還在室設下埋伏,想來都心有餘悸,忐忑不安,愚耕心裡面完全與室脫斷了關係,不然想都不會去想。
愚耕對那陝西人的這一主意感到好奇,若有所悟,奉陪到底,狗急了還會跳牆呢,希望能有意外的收穫,愚耕更想借此表示願意與那陝西人完全站在同一戰線上,義無反顧,連問都不問只管跟那陝西人到鑫科大廈室去就是了,並對那陝西人絕對有信心,天無絕人之路,壞也壞不到那裡去?
、出發時他倆先是把房子裡的燈都熄了,然後偷偷摸摸地走出房子,並小心翼翼地把房門住,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但還是不怎麼保險,萬一房東有事找來把房門一推就推開後,會作何想。
但他倆已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走到鑫科大廈那裡去欲求快去快回。
、他倆從鑫科大夏的門口進去,那門口裡面坐著的門衛立即就注意到他倆,若有所悟,但還是任由他倆上到三樓去,網開一面,其實那門衛早就認識他們,還互相下過象棋,也肯定知道了室今天已經東窗事發,所以見到他兩進來就斷定他倆是要去室,但不清楚他倆去室幹什麼,想必不會衝撞他做為門衛的職責,懶得管閒事,視而不見,心照不宣。
他倆與那門衛對視了一下就算打過招呼,也就若無其事地上三樓去,情知門衛不會為難他倆。
、他倆上到三樓發現走廊裡黑濛濛裡,鬼氣陰森,愚耕還真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一聲不響,他倆走到室門口前又發現,那塊我愛我婦幼保健品有限公司籌備辦公室的塑膠招牌,被砸得稀巴爛掉在地上,身敗名裂,顯然這是那些求職者的傑作,在情理之中,愚耕先前從未住這方面想過,所以還是感到震驚,心亂如麻,就此看來那杜,,,說的那些難聽的話還真有幾分屬實,心有餘悸,甚至想打退堂鼓,猶豫不決。
、那陝西人很快就摸索著把室的門鎖開了,並留了進去,愚耕趕緊也跟著溜進去,並順手輕輕把門關上。
他倆雖然不敢開燈,但由於戶外的一面全是玻璃牆,可以藉著戶外的夜光看清裡面的東西,而且還可以透過玻璃牆看到戶外的景象,但從戶外不能看透玻璃牆,他倆算比較安全,也要儘量少弄出來聲音來,更要速戰速決,乾淨利索。
原來他倆這次確實是來做賊偷東西的,那陝西人把東西偷好後就讓愚耕拿著,直到兩個人拿的東西差不多滿意了就溜出來,順手一拉,就把門鎖上。
這次他們主要偷了室裡面間剩餘的十幾斤大米,電飯煲,飯盤,筷子,鹽油,並由那陝西人負責分裝好,有了這些東西他倆就暫時可以不愁吃了,偷得理直氣壯,天徑地義,那怕讓人發現了也沒多大關係。
可那陝西人還偷了一些我愛我婦幼保健品有限公司生產的產品,以及招聘用的相關表格,影印證件之婁的東西,愚耕真不明白那陝西人偷這些東西有什麼用,簡直膽天包大,偷無可偷,
他倆所有這些偷出來的東西,雖然不怎麼重,但很顯眼,也不方便用手提要用肩扛,那陝西人不但肩扛而且還手提一袋子的一次性內褲,照他倆這種偷東西的樣子實在太笨拙了,愚耕反倒不怎麼害怕,像是在做搬運工,不虛此行。
、他倆肩扛手提從三樓一下來,那門衛又立即注意到他倆,有所警覺,但還是默不作聲,並沒有表現出認為他倆這是在偷東西的樣子,很明顯是認為他倆只是在拿回他們應該拿的東西,好像門衛早就料到他倆會這樣做,那門衛的表情好像是要招呼著問他倆一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問一下,門衛的職責多少讓他有些不安,不能無動於衷,有些為難。總不能直突突地問他倆這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那陝西人好像早就有所準備,不動聲色,直接就竄到那門衛的身邊,附身將手提的那一袋的一次性內褲塞進那門衛的懷裡,嘴裡還唸唸有詞,讓那門衛収下,心知肚明。
那門衛還真有些受龐若驚,防不勝防,再也不想過問什麼,更不想惹事生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情知他倆在室也是受騙害者,他們這樣做合情合理,何不對他倆做個順水人情。
愚耕見那陝西人竟想得如此周全,佩服得五體投地,增長了見識,覺得已經在依賴那陝西人,並且顯現出好處。如若不然,則不敢想像他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他倆肩扛著回到那租的房子裡後,那陝西人立即就著手用電飯煲煮飯,他倆也實在餓相畢露,飢不擇食,一個吃得生米,一個吃得生谷,能有白飯吃也就心滿意足了。
很快飯就煮熟了,夠他倆吃的了,不必互相客氣,趁熱就把飯乘進各自洗好的飯盤裡,並加入鹽油調料調拌,就更加香噴噴的,狼吞虎嚥,大飽口福,愚耕甚至暗自十分感激那陝西人,如果不是那陝西人帶他去鑫科大廈室偷東西的話,他個人至少今晚無法解決吃飯的問題,那才真正可怕,生死攸關。
、愚耕一有了飯吃就神思敏捷,一念之下就想到了一個主意,越想越覺得切實可行,並忍不住與那陝西人商量起來。鄭重其事。
愚耕在他認為要想個主意的情況下,從來不是問題,愚耕只要開頭稍微想到那個主意,就會自然而然地對那個主意的展開想象,以至於不會再去想別的主意,非要試一試那個主意再說,
原來愚耕這回想到那個主意的大致意思是,建議明天要和那陝西人一塊到海燕大廈室那地下職介所去,請那對夫婦幫他倆介紹工作,靠得精誠所致金石為開。更何況那陝西人好像與那地下職介所的那對夫婦還有些交情,愚耕以前也在那地下職介所交了元錢報名登記,想必留給那對夫婦的印象還不錯。如今他倆都落到這種地步,到時只要以情動人的話,說不定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還真可能會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想必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在職介方面還真有些能耐,神通廣大,愚耕又身無分文又沒有身份證,如果不靠人幫助還真難擺脫危機。
那陝西人的處境也糟糕透了,白龍大酒店那保安想必也幫不了那陝西人多少忙。力不從心,碰巧愚耕和那陝西人都曾經跟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有過一種緣份,好像他們一塊去請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幫助,是明智之舉,自然而然,甚至是天意安排,不試白不試。
愚耕的那個主意最看重的,還是那陝西人與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之間的交情,愚耕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那陝西人與那地下職介所的那對夫婦有些交情的話,愚耕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主意,而愚耕與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曾有的那種緣份,在這個主意中微不足道,說不定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到時還會怪愚耕,當初為什麼不進一步信任他們,事隔這麼久卻要請他們幫忙,簡直不可理喻,但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如果想得通的話,正好說明愚耕已經非常信任他們,難能可貴,也就倍加看重以前的那種緣份,不知到那地下職介所的夫婦到底有何態度,愚耕還這真有些好奇,不甘心在那地下職介所交了元錢一點作用都沒起到。不甘心與那地下職介所的緣分有始無終。
愚耕純粹當作是求助,顧不得面子,愚耕也沒有任何賭注,只是在用夢的眼睛找尋希望,愚耕並不指望一定會有效,愚耕早就當他在那地下職介所交的那元錢已經白白犧牲掉了,
愚耕不能容忍他還一點主意也沒有,愚耕堅信試過了那個主意後,他肯定又會有新的主意,愚耕無論想到什麼樣的主意都不會心理負擔,愚耕要麼不想主意,想到了主意就一定要試一試,
結果那陝西人輕易就接受了愚耕提出的那個主意,證明那個主意確實合情合理,試試又何妨,甚至那陝西人心裡就早往那方面想過,跟愚耕英雄所見略同,一拍即合。
其實那陝西人對這個主意把握性更大,愚耕是有些替那陝西人專門想出那個主意,既然那陝西人接受了那個主意,在那主意當中陝西人理所當然是演主角,愚耕是演配角,愚耕是要依賴那陝西人,成敗的關鍵落在那陝西人身上,愚耕反倒無憂無虛,逢場作戲,試目以待吧,
,,無論如何明天對他倆是一個充滿挑戰的日子,今晚一定要睡個大好覺,養精蓄銳,明天的太陽照樣會從東方升起。
第九十五章職介所
、月號愚耕剛一從睡夢中醒來,就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不清楚那裡不對勁,將信將疑,
很快愚耕在一念之下幾乎就確定是哪裡不對勁了,心中一陣暗喜,按捺不住,立即就坐起身來,並憑著感覺激動地用右手看抓了抓前臂的夾克袖子,暗自尖叫不已,天了他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肯定就在左前臂的夾克袖子裡,不然怎麼抓起來硬鼓鼓的,愚耕簡直無法相信上天會跟他開這種玩笑,懸乎其懸,不可思議。
結果愚耕迅速挾開夾克拉鍊,用右手伸到左前臂的夾克袖子裡一把就取出了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驚喜若狂,口口聲聲尖叫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愚耕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復得,實在是件天大的喜事,愚耕再也天不怕地不怕,原有的危機感一掃而光,總算可以長長地吐一口氣,高枕無憂,珍惜擁有,天無絕人之路,善哉善哉。
、緊接著愚耕又喊叫著從他睡覺的房間裡出來,好讓那陝西人及時分享他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復得的喜悅心情,愚耕再也不必信賴那陝西人,不過愚耕今天還是會跟那陝西人到海燕大廈室那地下職介所去看看,無可無不可,不再決絕地要試一試昨天想到的那個主意,只是順其自然,不作強求。
愚耕催促那陝西人快點起來,趕早行事,愚耕一點也不以為他與那陝西人去海燕大廈室那地下職介所看看,會是他今天的一個最主要的行動內容,愚耕要在這一天裡儘可能地多多采取行動,愚耕不認為他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復得就可以還在這租的房子裡多住幾天,
那陝西人躺在床上經愚耕這麼一攪和,睡意全消,輾轉反側,對愚耕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復得不作任何反響,若無其事,不動聲色,懶懶洋洋。
恐怕也只有愚耕自己才能享受到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失而影印的喜悅心情,那陝西人根本無從分享,好像在那陝西人看來愚耕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一直都在愚耕身上,無所謂失,也就無所謂得。可在愚耕的感受當中那六十幾元錢和身份證明明失去過,禍從天降,禍不單行,又明明失而復得,喜出望外,福從天降,前後只相隔一天一夜,恍然如夢,高潮迭起,富有戲劇性,這種事情幾乎也只有在愚耕身上才能發生。這種事情也最能表明愚耕是多麼的粗心大意,難怪上天會跟愚耕開這樣的玩笑。
、很快那陝西人也就起床了,顯得心事重重,鬱鬱寡歡,好像拿不定主意似地,希望渺茫,但那陝西人還是會帶愚耕一塊到海燕大廈室那地下職介所去看看,卻又心不在蔫,漫無目的。
、他倆上過廁所洗瀨完畢,吃過白飯後就出發了,沒想到那陝西人這一回從房子裡出來後,竟認認真真地把房門鎖上了,就不嫌回來的時候又要找房東拿鑰匙開門,不是自找麻煩。可那陝西人說是以防房東會來檢視,說是還可以讓那張,,,大膽地開門進去,如果那張,,,發現房門沒鎖哪還敢進去呢?顯然那陝西人最最希望等那張,,,進去房子裡後,碰巧能讓他抓個正著,可又談何容易碰得到,幾乎有些自相矛盾,虧那陝西人還用盡心機,耿耿於懷,自己折磨自己,何若呢?
愚耕要讓鑫科大廈室那件事徹底過去了,純粹當作經驗教訓留在記憶裡,壞事也就成了好事,怎麼還會放不下呢?。
、很快他倆就來到海燕大廈室門口前,透過玻璃門發現那老闆娘正在裡面,那陝西人稍稍調整狀態,也就推開玻璃門踱了進去,並輕鬆自若賓至如歸般地跟那老闆娘打招呼,然又大大方方地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愚耕緊跟其後,一語不發,也隨隨便便地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那老闆娘好像一眼就能看出他倆所為何來,並對他倆客客氣氣的,特別是跟那陝西人能拉家常似地聊了起來,她一邊聊著一邊還抽菸,十足像個大姐大,無拘無束。
那老闆娘跟那陝西人聊起來話題十分熟悉,歷歷在目,沒完沒了,無拘無束,很可能是因為愚耕在場的緣故,那陝西人始終沒有明確向那老闆娘表達求助之意,諱若如深。
愚耕雖然不再抱希望,但還是暗自著急,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免得糟人嫌隙不尷不尬,不痛不快,
結果稍經愚耕提醒那老闆娘就記起愚耕以前確實在這裡交了元錢報名登記,但老闆娘責怪愚耕那時第二天為什麼不再來,失去大好機會,如今愚耕落到這種地步就算誠心請她幫忙,她也愛莫能助,力不從心。談何容易。好像老闆娘就當做愚耕已經在向她求助,那又怎樣呢?事實表明愚耕以前在這裡交的元錢是一點作用也起不到了。
顯然,那老闆娘對愚耕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愚耕也就沒必要再開口表達求助之意,更不可能去沾那陝西人的光,愚耕有自知之明,愚耕當作就此已經試過他昨晚上想起的那個主意,這種結果十分正常,對愚耕無關痛癢,愚耕再也沒有什麼目的了,純粹當作是陪那陝西人作伴來了,事不關已,想必那陝西人在這裡的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那也很正常,
愚耕情不自禁地開起小差來了,神思不安,拘泥不安,甚至感到在這裡坐著十分多餘,無地自容,毛毛亂亂,愚耕好像很在意那陝西人還以為想粘他的光呢。愚耕好像還很在意讓那老闆婦看出他有過前來求助之意,愚耕覺得他又犯賤了,又在扮演爛角色。
很快愚耕竟油然而然地想起附近那家康橋職介所來,他以前不也到那家康橋職介所交了元錢報名登記過嗎?而且還說什麼要等著介紹去一家農產品加工企業。他何不順便也到那康橋職介所去看看,聊以自慰,愚耕不再是想去那康橋職介所求助,更不會還想到要介紹去那家農產品加工企業,愚耕只是當作一個可以讓他暫且離開這裡的理由,愚耕不再把想去中康橋職介所看看當作是一個主意,一次行動,同樣是交了元錢,他既然能來這地下職介所看看,又為什麼不去那康橋職介所看看,愚耕像是在重溫他以前扮演過的角色,愚耕習慣於要讓他以前扮演過的角色有頭有尾。有始有終。愚耕也總算讓他以前在海燕大廈室扮演過的角色有頭有尾,有始有終。愚耕那時第二天如果真的再來這地下職介所的話,結果也就可想而知。
、過後愚耕終於還是忍不住默默地起身離開了,那老闆娘那陝西人則裝作視而不見,不動聲色,很可能心裡都巴不得愚耕就這樣離開。
愚耕從海燕大廈室出來後,直接就馬不停蹄地來到那家康橋職介所,裡面正好有一男一女在堅守崗位,一開始還以為愚耕是初次來求職的,熱情招呼。
愚耕還是馬上就拉起老關係來,自自然然地提醒對方其實他以前就到這裡交了元錢,報名登記過,就不必再說起什麼農產品加工企業來,
結果對方很快就從一本表格上認定愚耕以前確實交了元錢報名登記過,但不清楚愚耕這次又所為何來,甚至對愚耕有些嫌隙,疑神疑鬼。就算認定愚耕以前確實在這裡交了元錢,報名登記過。愚耕這次來又想怎樣呢?更沒有要等介紹去什麼農產品加工企業那回事。才不管愚耕以前是怎樣在這裡交元錢報名登記的。
愚耕興趣盎然地用一種重新求職的口吻輕輕鬆鬆地隨意打探起相關行情來,愚耕一點也沒有顯示出他的困難處境。
可對方還是不怎麼熱情,愛答不理,好像就算愚耕誠心想要重新求職,他們也無能為力,更別想讓愚耕已經交的元錢,還能起什麼作用。明顯對愚耕的來意有偏見。
愚耕見此連坐都沒坐一下很快就怏怏不樂地默默離去了,免得自討沒趣,丟人現眼。愚耕總算又讓他以前子這裡扮演的角色有頭有尾,有始有終。見識了一回,不虛此行,平心靜氣,世態炎涼也由此可見一般,也足見海南島的就業形勢是多麼糟糕。
愚耕不得不重新評估海燕大廈室那地下職介所,以及這康橋職介所的職介能力。想必其它形形色色的職介機構的職介能力,也是如此。想必愚耕要用非常手段才能找到活幹,也不得不讓愚耕重又產生新的危機感,照此下去,如何是好,難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斃,難道真的註定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愚耕真想有好好喘息的機會,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決不採用非常手段,愚耕始終還在極力維護自身一種最起碼的尊嚴,保持一種最基本的體面,渴望能得到這個社會最起碼的尊重,愚耕痛恨他頻頻扮演他不願扮演的爛角色,比死豬爛狗還不如,生不如死,苟且於世,愚耕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他在扮演的角色,哪些是他本身。如果他扮演的爛角色沒有間息,那他本身將何處立足
、愚耕從那康橋職介所出來後,顯得很憔悴,一籌莫展,卻又不得不逼迫他趕快想辦法,
、結果愚耕很快想起昨天與今天正是軍二所內人才市場開現場招聘會的日子,他何不到也那現場招聘會上去看看,反正他一時也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辦法,說不定瞎貓還能碰上死耗子,與此同時,愚耕又想起那杜,,,昨天說的那些聳人聽聞的話,猜測軍區二所人才市場那裡肯定會有好多是在鑫科大廈室受騙上當的求職者,他這樣趕去不等於是找打嗎?而且打了也就打了,有冤也申不清,那可不是活受罪,想來都起雞皮疙瘩,望而卻步。
、愚耕轉而就想通了,若無其事,不屑一顧,覺得那杜,,,昨天說的那些聳人聽聞的話至少對他一個人不靈驗,不必耿耿於懷,愚耕很難因為別人的話而改變他對事情的判斷,愚耕反倒更加好奇,好歹也要先到軍區二所內人才市場那裡看看再說,人才市場開現場招聘會對他算是一種緣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那怕純粹參觀參觀也很值得,否則留有遺憾。
、接下來愚耕當真就興沖沖地走到軍區二所的院內,並感到熱火朝天,特別是人才市場所在的大樓的門口處,一眼就能看到是人滿為患,想必二樓人才市場裡的現場招聘會正如火地荼地進行著,這足以讓愚耕感到大開眼界,不虛此行,並像被碰石吸引般地向人才市場所在大樓的門口處投奔過去,欲要到二樓人才市場的現場招聘會中看個究竟,勢不可擋。
愚耕還沒有走到大樓的門口處,老遠就發現門口處已有三兩個人在一塊喊叫著,熱情洋溢地向他打招呼。
顯然那三兩個人都是在鑫科大廈室受騙上當的求職者,愚耕一見到他們就有些面熟,並一邊嘿嘿呵呵地向他們應答,一邊就輕快的竄到他們跟前,打成一片,有說有笑。
他們對愚耕不但沒有絲毫敵意,反倒拉近了距離,更沒想到愚耕也會到這種地方來湊熱鬧,可見愚耕跟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彼此彼此。多有一種緣分。
、很快愚耕又自自然然地與他們分開了,轉身擠進一夥掙搶著購買求職簡歷表的人群當中,也只有花十元錢買了一張求職簡歷表,才可以進到二樓的現場招聘會當中,
、愚耕此前沒有想過還要花十元錢買一張求職簡歷表才可以進到現場招聘會當中,愚耕還是捨得花十元錢買一張求職簡歷表,毫不猶豫,愚耕並不怎麼特別擔心他那六十幾元錢很快就會花光,
、結果愚耕一口氣就花十元錢買了一張求職簡歷表,並退身出來,開始要想辦法填寫求職簡歷表。
、愚耕買了求職簡歷表剛一退身出來,轉過身去,立即又聽到有人在向他打招呼,愚耕定睛一看發現昨天那出面作證的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排用來填寫求職簡歷表的桌子中間,並衝著他笑嘻嘻的,心有靈犀,那中年男子的身旁正好有一個空缺位置,
、愚耕見此後,一邊嘿嘿呵呵地應答著,一邊也就竄了過去,並穩穩當當把那中年男子身旁的空缺位置填補上了,好像那中年男子是在專門佔據身邊的空缺位置,等著留給他坐似的。
、愚耕一屁股坐下來後,立即又嚷嚷著問那中年男子拿支筆來填寫求職簡歷表,好像是那中年男子原先就欠他一支筆似的,並斷定那中年男子現在肯定帶有一支筆。
那中年男子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立即就從他的上衣袋裡抽出一支圓珠筆來,並客客氣氣地遞給愚耕,還始終對愚耕笑嘻嘻的,覺得愚耕這人很有意思。還會有感而發地對愚耕說些俏皮話,消遣消遣妙趣橫生。
愚耕一邊跟那中年男子說笑個不停真情交流,得意忘形,一邊填寫求職簡歷表,愚耕填寫求職簡歷表反倒心不在蔫,馬馬虎虎,愚耕不願讓那中年男子看出他的困難處境,更不願讓那中年男子認為他有多麼地看重這次現場招聘會,愚耕把填寫求職簡歷表看作是表面形式,根本起不了作用。不包什麼希望,勉勉強強才填寫起來,其劣質程度比他以前填寫過的所有類似的求職簡歷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不堪入目,缺乏自信。
事實上就這麼一張求職簡歷表如何能夠把愚耕的求職簡歷寫清楚,若要寫清楚恐怕繞青江買不到天樣紙,愚耕的求職簡歷不簡,愚耕在填寫求職簡歷表的主要內容當中乾脆只簡簡單單寫他在養豬方面有一技之長,並嚮往能從事養豬事業,又寫他曾在廣州深圳幹過工地上的活,其餘也就懶得寫什麼,免得又暗自多愁善感,好自傷心,愚耕目前的處境使得他心灰意懶,浮躁不安,那怕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填寫求職簡歷表也覺得很費勁,折磨煞人。
愚耕要想認認真真的寫出點東西話,非要完全靜下心來不可。愚耕還從來沒有想過,今後有可能要認認真真的寫寫他的一些經歷。愚耕也確實越來越感他的經歷已經相當豐富,相當複雜。碰到填寫求職簡歷來,反倒不知寫他的哪些方面才能最好的體現出他的真實面貌。愚耕竟還是寫到了養豬,寫到了在工地上幹活。愚耕這樣的真實面貌,在這個社會上真是少之又少,令人稱奇。
、很快愚耕就填寫完了求職簡歷表,順手拿把圓珠筆還給那中年男子,並站起身來急著要上二樓進到現場招聘會中去,當作是他急需要完成的一項任務,不作耽擱。
、那中年男子看到愚耕填寫的求職簡歷表也會瞠目結舌,怪模怪樣,覺得不可思議,更不好直接對愚耕發表見解。從愚耕的求職簡歷表來看,然道愚耕還指望能在現場招聘會中,找到一份養豬的活,或者找到一份工地上的活,看愚耕的樣子純粹是碰運氣來的,率性而為,視為遊戲,獨具一格,對愚耕不無羨慕之情。也真希望愚耕能碰到很好很好的運氣,確實很難有收穫。
第九十六章現場招聘會
、愚耕一上到二樓就能隔著鐵欄,果真看到裡面的現場招聘會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其人員的密集程度跟他家鄉年底趕集都差不多,也使得愚耕多少有些吃驚,並悲觀地認識到像這種現場招聘會不是他這種人該來的,恐怕連他碰運氣的機會都很渺茫,愚耕並不認為只是進到現場招聘會里面看了看,就算碰過了運氣。
、愚耕稍作猶豫也就憑著求職簡歷表從鐵欄門口擠進現場招聘會的人群當中,並開始緩慢地向右邊移動,暈暈乎乎,漫無目的,自知之明,十分敏感,無心去試著問東問西。那不丟人現眼,自討沒趣才怪。反正覺得他就好像是武大郎要人沒人,要貨沒貨,低人一等,特別是愚耕目前的處境使得他無法認真細心地尋找碰運氣的機會,魂不附體,窩窩囊囊,一點勁頭也沒有,而其他求職者大多全副武裝,全力以赴,全神慣注,氣宇軒昂。那還會有運氣輪到愚耕碰上。
不過無論如何愚耕打算,至少在這現場招聘會里移動一圈才算參觀完畢,不虛此行,更何況這種參觀的機會是他花十元錢買來的,來之不易,不能太過於馬虎了事,至於碰運氣的機會如何,就聽天由命啦。
愚耕一開始就粗略發現右邊最靠近鐵欄的某個招聘展位大概好像跟農業有點關係,好像是要招聘園藝師,其它相關資訊則模糊不清,愚耕不敢冒然地把這種招聘展位看作是他碰運氣的機會,高攀不起,更何況愚耕對園藝並不感興趣。
恐怕除非有那個招聘展位直接跟養豬有關,又是招聘飼養員,愚耕才會把那看作是他碰運氣的好機會。愚耕僅有的這麼一點自信心完全是在挖苦諷刺他自己。等於就是沒有一點自信心。愚耕當然不信能在現場招聘會上找到養豬的活。
接下來愚耕並未發現那個招聘展位勉強可以作為他碰運氣的機會,根本不能讓他動心,完全跟他無關似的,目空一切。
愚耕倒是見到那小姐跟她的一位女同伴也來湊熱鬧,稍稍示意招呼了一下,也就擦肩而過。愚耕也還會見到在室受騙上當的一些求職者,頗有感悟,神思恍惚,
愚耕向鐵欄門口右邊移動起,好不容易才按反時針方向在現場招聘會里移動完了一圈,回到鐵欄門口前,卻始終沒有發現一個勉強可以碰運氣的機會,正好證明這種現場招聘會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他不是為了參觀參觀,實在不該來這種現場招聘會,
愚耕又不甘心,就只為了參觀參觀,若有所失,難道他一參觀完畢,就該老老實實地從鐵欄門口走出去,就此作罷嗎?他那十元錢未免花得太不值了,他好歹也應該胡亂像徵性地碰一碰運氣,也就是到哪個招聘展位前問一問,最好能獲得一次面議的經歷,那才心滿意足不虛此行,無怨無悔,否則就太可憐、太懦弱了。自己都會看扁自己。就不信,其他人就那麼有信心,好多人還不同樣是在瞎碰運氣。
愚耕又自認為是個天縱之才,無與倫比,也就覺得這種現場招聘會與他格格入,
結果愚耕稍作猶豫也就決定要走到右邊那個最靠近鐵欄的招聘展位前碰一碰運氣。除此幾乎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他起碼也學了四年農業,與那招聘展位多少有些緣份,前去隨便問問又何防。
、接下來愚耕就小心翼翼地向右移到那招聘展位前方,探頭探腦,重新認真將那招聘展位參觀一番,
、原來那是一家多叫椰灣公司的招聘單位,但不清楚那郴灣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公司,也不太清楚那椰灣公司招聘物件的條件是什麼,連求賢口號都沒有,更不清楚那椰灣公司是在招聘什麼職位的人,肯定不只是招聘園藝師,那椰灣公司設定的招聘展位十分簡約真切、大方、與眾不同。更不像有的招聘單位設定的招聘展位簡直就是專門為招聘單位做廣告,惺惺作態。
那椰灣公司負責招聘的是一位戴眼鏡的小姐,顯得很有文化氣質,和一位看上去很像成功人士的中年男子,虎虎生威,可見那椰灣公司肯定有些來頭,使得愚耕不由慌亂起來,怕他連上前問一問的資格都不夠,更不敢有奢望。難道癩哈蟆還想吃天鵝肉。
過後愚耕覺得那兩位負責招聘的人已經注意到他了,並且若有所悟,愚耕也就壯著膽子,磨磨蹭蹭地捱上前去,站在那招聘展位的邊上,一時間卻羞於開口窘態畢露,憨態可鞠。好像他是想要買東西卻又忘了要買什麼東西,希望那兩位負責招聘的人能暗示他一下好讓他記起要買什麼東西的。甚至他是在故意表演一番,覺得他在這種頭關說什麼,怎麼說,已不太重要,關鍵要用心去打動對方。無聲勝有聲,盡在不言中,他現在是除琴劍別無共珍寶,則一片至誠心要也不要。
很快愚耕覺得時機成熟了,也就依依呀呀,嘰嘰咕咕地開口說說話了,好像他三天都沒吃飯似的,嗡聲嗡氣,語無倫次,意思倒直接了斷,毫不廢話。愚耕也情知對方不待他說就心中有數了,愚耕只急於看看對方,首先對他有何態度,看看到底有沒有戲。
沒想到那中年男子一開口就直接客氣地要求愚耕把求職簡歷表遞給他看看,鄭重其事。
愚耕則受寵若驚,慌忙畢恭畢敬地將求職簡歷表遞給那中年男子,一語不發,想入非非,以為是個好兆頭,並作好隨時回答的心理準備,一點也不覺得他的求職簡歷表拿不出手,也不擔心會帶來負面影響。愚耕心裡十分清楚他在填寫求職簡歷表的主要內容當中,是要體現他的哪一種真實面貌,欲要達到一種怎樣的效果。滿心覺得這回可真要碰上好運氣。喜出望外,激動不已。就更加要好生把握,生怕好運稍縱即逝。
那中年男子一邊認真看了看求職簡歷表一邊也就將求職簡歷表上感興趣的內容稍稍問了問愚耕,想要得到證實,這算是在正式對愚耕進行面試,愚耕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面試。
原來那中年男子感興趣的是,沒想到愚耕這小夥子竟熱愛養豬事業,卻又曾在廣州深圳幹過工地上的話。就這兩點十分難能可貴,那體現出的是怎樣一種真實面貌。再看看愚耕這小夥子的神情耐人尋味,很不簡直,如今社會像愚耕這樣的小夥十分罕見。
就連那戴眼鏡的小姐也不停地偷偷察看愚耕,她對愚耕的看法想必與那中年男子深有同感。
愚耕見此暗自心花怒放,全神慣注,情真意切,言必由衷,問什麼就管什麼,絕不多說一句,好像他要表達的意思是他就是這個人,你們就看著辦吧,悉聽遵命,愚耕幾乎沒有刻意要扮演一種角色,十分本色,愚耕有意無意地就將他目前的困難處境顯現出來了,好讓對方明白,他的情況特殊,應特殊對待。他可不像一般的求職者那樣來求職的。他幾乎是來求救的。
那中年男子看過愚耕的求職簡歷表後,又要求看愚耕的畢業證書和身份證。
幸好愚耕把畢業證書和身份證都帶在身上,有備無患,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十分欣慰,以為這又是個很好的兆頭,最最關鍵的時刻就快到來了,拭目以待,心跳不已,不敢有絲毫得意忘形。
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那中年男子正兒八經地看過愚耕的畢業證和身份證後,也就正式切入主題作出決定,只簡簡單單說是愚耕的文憑確實低了些,但看在愚耕為人比較誠實耐苦的份上,他願意給愚耕一個試用的機會,像煞有介事。與此同時那戴眼鏡的小姐也情不自禁偷偷微笑著察看愚耕,好像是在祝賀愚耕應聘成功。接著她又側身與那中年男子輕快地說了幾句,好像她也十分讚賞那中年男子對愚耕的這個決定,並佩服那中年男子獨具慧眼,十分認同那中年男子對愚耕的為人的看法。
愚耕見此覺得好像一腳踏進雲端一步登天,驚喜若狂,這是頭一次有人對他的為人作出這麼高的評價,那中年男子竟會看在他為人比較誠懇耐勞的份上,願意給他一個試用的機會,愚耕光憑那中年男子對他為為人的認可,就更加看重這個試用的機會,
愚耕的為人到底如何連愚耕自己都說不清楚,愚耕卻容易讓別人一下子就自以為看出了愚耕的為人,愚耕不忍心,讓那中年男子和戴眼鏡的小姐會改變對他的為人的看法。愚耕習慣了保持別人認為他是什麼樣的為人,他就真的會是什麼樣的為人。
愚耕急巴巴地就幫腔似地唯唯諾諾地念叨著,他知道自己文憑確實低了些,但只要能給他一天的試用機會就心滿意足啦!愚耕相信只要真的開始讓他試用,他就一定能夠度過眼前這一難關。愚耕哪還敢提什麼要求。
愚耕實在太看重這種試用的機會了,意義非凡,生怕那中年男子會出爾反爾,巴望能就這麼定下來,一言九鼎,愚耕是真的想在試用當中讓他的為人表現得保證不會讓那中年男子和那戴眼鏡的小姐失望,不會後悔看錯了人。
愚耕還不清楚那中年男子說要給他一個試用的機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愚耕有所顧忌,不敢過問,生怕會讓那中年男子改變對他為人的看法,愚耕以為只要能有試用的機會,就會步步為嬴,也只有真正試用了才算成功,愚耕憑直覺認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事應該有了指望,榮幸之致,喜從天降。
緊接著那中年男子竟又順手拿來一張紙,提筆鄭重其事地給愚耕寫起什麼條子來,斟字酌句,認認真真,像煞有介事。
最後那中年男子把這條子交給愚耕,並簡單要求愚耕等到星期一按條子上的電話號碼跟他身邊的這位張小姐取得聯絡就行了,聽那中年男子的語氣,這位張小姐顯然會負責把愚耕安排好,好像愚耕等到星期一隻要跟張小姐取得聯絡,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又好像愚耕今後要長期與那張小姐保持聯絡才行。
愚耕接過那中年男子給他的條子一看,全文如下:
蔡經理:
現許XXXX到公園搞園林綠化及以後養植工作,到時請接洽,並給予安排臨時食宿工作等,先試用以觀後用。
此致
陳XX
年元月日
(海南火山口公園)
聯絡電話:XXX張小姐
愚耕不看這條子還罷,一看就更加糊塗了,不清楚蔡經理以及眼前這位陳XX和張小姐在椰灣公司到底是什麼身份,不清楚海南島火山口公園跟郴灣公司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清楚這張小姐既然就在眼前,為什麼要等到星期一才透過電話跟她取得聯絡,現在不正好當面把問題說清楚嗎?而且看這條子這陳XX已經許可愚耕到海南火山口公園試用,那為什麼不要求他憑著這條子直接去找蔡經理得了,這條子對他又到底有什麼作用?
愚耕看這條子覺得這陳XX在椰灣公司肯定很有份量,舉足輕重,這陳XX要給他一個試用的機會,只不過是小事一樁,用不著陳XX親自費心。
愚耕大概還是能猜測出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容多問,若有所悟,說不定這陳XX是在考驗他的誠意呢?愚耕習慣了粗心大意,習慣了任由事情一步一步發展下去,愚耕只要又有戲唱就敢奉陪到底。
真正讓愚耕不得不有所顧慮的是,他身上還只有五十幾元錢了,要他等到星期一跟這張小姐取得聯絡實在大冒險了,心有餘悸,無異於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更何況形勢又十分莫名其妙,懸乎其懸,不穩定因素實在太多了,很難奉陪到底,恐怕還沒等到他完全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彈盡糧絕了,愚耕不敢保證他的為人不會讓這陳XX和張小姐失望。其實他的為人並不像別人以為的那麼顯而易見。
無論如何愚耕不甘願就此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愚耕以前還從沒有唱過這種戲,更何況還搭進了這陳XX和這張小姐對他的為人的看法,愚耕也就不好意思討價還價,並沒有傾訴他的難處,不就是讓他等到星期一去嗎?也沒有有什麼大不的。愚耕好像也希望能從中瞭解到他的為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結果愚耕稍作猶豫也就答應下來,誠心實意,一往情深,姑且當作是狠狠地賭它一把,無怨無悔。
、很快愚耕就從那招聘展位前告辭了,並從鐵欄門口裡擠了出來。
愚耕總共在現場招聘會里大概只有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卻恍如隔世,醉生夢死,愚耕的求職簡歷表交出去了,換來了一張條子,腦子裡糊里糊塗地總想判斷清楚那時怎麼一回事,心心念念,牽腸掛肚,與那事相比,其它都不太重要了,愚耕就因為那事他的處境突然有了度的改變,想必須有種改變對他大大有利,他總算可以放下一切歇一歇了,先死心塌地等到星期一去再說,愚耕懶得去操心其它的事。
、愚耕從二樓一下來,又在大樓門口處見到幾位在鑫科大廈室受編上當的又有些面熟的求職者,並走過場似地隨意跟他們寒暄交談了幾句,不冷不熱,心思不集中。
、愚耕顯然已經徹底擺脫了鑫科大廈室對他的影響,面貌一新,從頭開始。
那幾位也很想知道,愚耕在現場招聘會有沒有什麼收穫。
愚耕卻守口如瓶,含糊其辭,若無其事,懶懶洋泮,並速速告辭,愚耕反正解釋不清楚他在現場招聘會中有沒有什麼收穫,愚耕還有事在身,不作逗留,因為愚耕沒有忘記,今天一早他就跟著那陝西人去海燕大廈室那地下職介所,原本他只是打算暫時從海燕大廈室離開一下,萬萬沒想到他從海燕大廈室離開之後,在這麼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內竟會發生這麼重大的變化,恍然如夢,說不定那陝西人還在海燕大廈室等他呢,所以無論如何他要趕快回到海燕大廈室那地下職介所去看看。
、結果愚耕馬不停蹄地回到海燕大廈室,卻只見老闆一個人,並得知那陝西人也早就離開了,但不知去向。
愚耕回過神一想,覺得那陝西人多半是按白龍大酒店那保安昨晚上說的意思,赴約去了,也存心要扔掉他這根尾巴,可陝西人肯定作夢都不會想到,他幾乎已經找到了活了,就更加不必依賴那陝西人,他與那陝西人就此分開反到自在多了,他這就要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收拾她他的東西,去原先他住過的家庭旅社住宿,並祝願那陝西人能有好運,渡過難關,畢竟他曾依賴過那陝西人患難與共,聚散隨緣,各自好自為之,愚耕只有從大英村住的地方搬出來才意味著又真正重新開始了,愚耕一點都不想還要在那地方住下去。那陝西人則很可能還想要在那地方住下去,直至渡過難關。
、接下下愚耕又馬不停蹄地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卻發現那房子的房門仍舊還鎖著,愚耕無奈之下只好死皮賴臉地去把房東叫來開門。
結果房東還是快快不樂地來給愚耕開門,並守著愚耕收拾東西,與此同時方東還總是嘮嘮叨叨地催促愚耕補交房租費,弄得愚耕十分窘迫,無言以對,狼狽不堪,只嘰哩咕嚕地把補交房租費的責任推到那張,,,身上,並明確建議房東可以把那張,,,留在房間裡的東西扣下來,如果房東覺得還不夠的話,到時可以考慮把電飯煲電熱爐等也扣下來,夠划算的,總之愚耕只要能脫身,房東想扣什麼就扣什麼,與他毫無關係。
很快愚耕就馬馬虎虎收拾好了東西,並把那張還很新的竹蓆用原來的包裝塑膠袋子裝起來,就慌忙火燒屁股似地逃之不失。
房東顯然聽信了愚耕的建議,也看出想讓愚耕補交房租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又何必難為人呢?只有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