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工地
、愚耕回到洗車場馬上就提著包裹正式走人,愚耕到了這種時候已是危機四伏,刻不容緩,也就無所畏懼,風風火火,大戰一場,愚耕有足夠的信心度過這一難關,關鍵是要迅速找到活幹,只要包吃包住就行,大不了他又可以到工地上找活幹,看來他最安全有效的做法還是要到工地上找活幹,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如有選擇的話,他無論找什麼活幹都不願再到工地找活幹,
、愚耕還幻想著要拿著寫有等工兩個字的紙殼板,站到泰安橋上等工,但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不敢冒然採用那種極端丟人現眼的做法,真要那樣做了還不知會發生什麼狀況,非同小可。
、愚耕從洗車場走出來後,就直接朝著大理經濟開發區的方向走去,因為在開發區的邊緣地帶建築工地一個接著一個,想必很容易在那裡的工地上找到活幹,易如反常,所以愚耕顯得格外輕鬆,從容不迫。愚耕最清楚想要在工地上找到活幹,就應該怎樣調整心態。
、愚耕還沒走多遠就被路邊貼有的某招聘廣告吸引住了,有所動心,後來又發現同樣的招聘廣告,有些信以為真,就順便按招聘廣告上的地址找去,結果沒能輕易找到那個地址,也就放棄了,轉而一心一意走到開發區的邊緣地帶,挨個挨個地到工地上找活幹,以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只要多問幾個工地,就一定能成功,顯得駕輕就熟,遊刃有餘,大大咧咧,肆無忌憚就好像逢場作戲,自編自演,就算連連慘糟失敗也不氣餒,還變本加勵,迎難而上,死纏爛打,堅持就是勝利,並口口聲聲表示只要包吃包住就行,,,,,。
、直到最後愚耕幾乎挨個挨個地問遍了開發現邊緣地帶的所有工地,都未能成功,好像所有的工地都沒有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幾乎大多處於停工狀態,不知是由於天氣的原因還是行情如此,
愚耕特別想起他原先所在的那個工地也都沒什麼活幹,看來他想在工地找到活幹真是太難了,就算他勉強在工地上找到活幹也不能真正渡過難關,可能是他問過的工地數量還不夠多,可能是他糾纏得還不夠猛烈,他不是不能在工地上找到活幹,他實在是傷心不已,痛苦不堪,心灰意冷,以為走到生與死的邊緣,算是他出門在外落得最慘的下場,
難道非得逼他再返回去將問過的工地,重新問一遍或者還要問其它更多更多的工地,愚耕問了這麼多工地已經破記錄啦,再去問工地就很不正常,
可天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時間也不早了,包裹的拉鍊也壞了,好像包裹的命運也走到了生於死的邊緣。愚耕真是難過極了,愚耕甚至想到宇宙如此浩大,他又如此渺小,他如果就這麼被困死得話,也沒什麼可悲哀的,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死去的生命都在歷史中找不到一點痕跡,但不等於說那麼多地生命都白活了。歷史再往後推,回過頭來看,他的生命與那麼多死去的生命,還不是同樣在歷史中找不到一點痕跡。生又何所歡,死有何所懼。
、很快雨又下大了些,愚耕只好暫且在路邊的某門面建築裡躲雨,神思恍惚,千頭萬緒,百感交集,愚耕連死都不怕,又有什麼可怕得呢,愚耕也相信他的求生能力,遠還死不了的,愚耕甚至又幻想拿著寫有等工的兩個大字紙殼板站到泰安橋上等工,只是還沒落到那種地步,並不是那麼自然而然,為了求生存他還有什麼辦法想不到,還有什麼做不出的,到了什麼程度自然會採取什麼行動,聽天由命。
愚耕以前每次落難都是工地上找活幹,才得以脫險,每試每靈,可這次竟會失靈,真讓愚耕驚慌失措,情緒一下子就跌到低谷,魂不附體,很難一下子就將心態調整過來,需要冷靜思考,好生歇息。
、後來愚耕一念之下就用碎磚塊在水泥路面的邊上寫有等工等工等工,六個大字,兩邊又分別寫有包吃包住不計工資,整體工正簡潔,一目瞭然,愚耕也很是滿意,並又在門面裡等著,頗為激動,算是在償試等工,看會不會起效,七上八下,心慌意亂。
可路上的行人都匆匆而過,誰都沒有注意愚耕在水泥路面邊上寫得那些字,看來他這種償試等工的做法不得要領,如果他真想等工的活,就應該採取一些極端拋頭露面,極端丟人現眼的做法,可他還沒勇氣那樣去做,
很快愚耕在水泥路面邊上的那些字被雨水沖模糊了,愚耕也就放棄了這種保守的等工做法,甚至還慶幸沒引起行人注意,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最後愚耕經過一翻激烈地思想鬥爭,就毅然決然地決心要走出下關,走到下關以外的廣大農村去求得生存。
愚耕雖然堅信一定能在下關生存下來,卻感到深惡痛絕,生不如死,心有餘悸,十分壓抑,而如果到下關以外的廣大農村求得生存,則能滿足他的某些心願,一舉多得,氣衝雲霄,痛快極了,何樂而不為。
、不沒等雨完全正確停下來,愚耕就昂首闊步地走出下關,走向下關以外的廣大農村,躊躇滿志,豪情萬丈,真正有了突破,感天動地。
第一百二十八章紡紗廠
、愚耕剛走出下關沒多遠就看到路邊有個紡紗廠,外表簡陋,並傳出嗄嗄達達的機械聲,愚耕以為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不容錯過,所以就莽莽撞撞,冒冒失失地走進這紡紗廠去問一問。
結果愚耕做夢都沒想到這回竟走了狗屎運,順風又順水,喜出望外,真是山重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來這個紡紗廠是一對溫州夫婦辦的,連他們的兩個子女都帶在身邊,等於是把這紡紗廠當作他們的家。
這紡紗廠裡有好幾個人在幹活,生意興隆,紅紅火火,總共有好幾臺紡妙機械都在運轉,井井有條。
這紡紗廠的老闆娘見愚耕問來找活幹,很是高興,並熱情地跟愚耕接洽,興趣盎然,問這問那,更想知道愚耕是怎麼樣找到這紡紗廠的,以為像愚耕這種情況實屬少見,值得同情,並當下就好心答應將愚耕介紹到她的一位遠方親戚那裡去幹活,但要四十元的車費才能到達那裡,可愚耕僅剩六元錢啦老闆娘轉而一想,就要將愚耕介紹到她的弟弟那裡去做棉絮加工,而且老闆娘還特地跟她的弟弟通了電話,商量一下。
結果是老闆娘又告訴愚耕,說她的弟弟答應明天下午就會來紡妙廠,將愚耕帶過去,就請愚耕放心好了,不會有變卦。
老闆娘還苦口婆心地跟愚耕做思想工作,告訴愚耕說在弟弟那做棉絮加工的活,遠比在這紡紗廠裡幹活輕鬆多了,又沒有躁音,又沒有什麼灰,也很容易學,也很容易做,但愚耕一定要講究衛生,愚耕在她弟弟那裡做棉絮加工今年每月工資是元,到明年還會有加,但愚耕至少要幹完今年,老闆娘甚至好心地鼓勵愚耕在她弟弟那裡安安心心地幹個三四年,然後掙了錢就在當地聚個老婆,成家立業。
老闆娘未免把愚耕看得太單純了,但不管怎麼愚耕還是對老闆娘感激不盡,不然他不知還要吃多少苦,受多少難才能擺脫這次危機,特別是愚耕想起以前的種種不幸,這老闆娘就簡直成了觀世音菩薩,慈悲為懷,有求必應,愚耕以前從沒有碰到過這麼好的人,愚耕也一定會在老闆娘的弟弟那裡幹完今年,感恩戴德,湧泉相報,愚耕也更加堅信天無絕人之路,有志者事竟成,堅持就是勝利,上帝無處不在,愚耕真是怎麼暗自得意都不過份。
、月號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紡紗廠老闆娘的弟弟果真來到紡紗廠,愚耕已經在紡紗廠裡吃了三餐飯,睡了一夜覺,隨隨便便,無憂無慮,心情順暢,就好像做客一樣,但愚耕一見到紡妙廠老闆娘的弟弟來了,就自慚形穢,顏面無存,窘態畢露,低聲下氣,唯唯諾諾,也不失為一種老實的表現,就好像哈巴狗見了主人一樣,紡妙廠老闆娘的弟弟轉而就成了愚耕的老闆。而且愚耕的老闆也只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使得愚耕更加自卑,有失常態,緊繃著心絃。
愚耕的老闆對愚耕倒也很有風度,大大方方,自自然然,輕輕鬆鬆,並特別強調要愚耕至少幹完今年,因為做棉絮加工生意一般上半年很清閒,到下半年才比較忙活。
愚耕也只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別無選擇算是他註定跟棉絮加工結下了一段緣份,愚耕今年每月工資為元,明年就加到每月元,吃住當然不在話下,愚耕難免又有感想,難道他義無反顧地來到雲南,就是為了做棉絮加工掙這麼一點點錢嗎?他做棉絮加工到底會跟他以前幹過的那麼多種活有何不同的意義,值不值得,他到雲南來到底想滿足那些心願,至少他做棉絮加工算是新鮮嘗試,如果愚耕能將天底所有的新鮮活都儘可能的嘗試一下,也不失為一種最有意義的人生,愚耕也很想盡可能多多嘗試一些新鮮活。
愚耕的老闆除了要將愚耕帶去,還主要帶一筒紗網,以及其它一些東西回去。
、愚耕的老闆和愚耕帶頭那些東西,從紡紗廠租三輪摩托車到達下關某客車站,並搭上一輛下關至大倉的客車。
愚耕聽說老闆是在大倉鎮的人壽橋旁開了一家棉絮加工店,聽說大倉鎮有好幾家棉絮加工店,聽說老闆在大倉鎮上的關係很不錯,聽說大倉鎮有好多人販毒、吸毒,有很多“販毒就是殺人,吸毒就是自殺”之類的標語,聽說大倉鎮在整個雲南都算是富裕鎮,販毒成了大倉鎮的主要經濟來源,好多靠販毒發了家,表面上很難看得出來,也有的被查封,這些都使得愚耕對大倉鎮十分好奇,幻想著大倉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從下關至大倉的路上,愚耕每時每刻都認真欣賞著窗外的山川美景,歎為觀止,心曠神怡,半路上竟有緝毒警察上車一一檢視旅客的身份證,以防有人販毒,還認真翻了翻愚耕的老闆所帶的一些東西,愚耕的老闆倒也習以為常,還解釋說愚耕是他僱傭的小工,這又讓愚耕深受震驚,興奮不已,不虛此行,引以為豪,如夢如幻,算是又見了一回世面。
、最後客車終於開進大倉鎮,愚耕一下子就能明顯地感覺到,風情千萬種,雲南大不同,這才算是他心目中的雲南,如痴如醉,恍如隔世,更何況他完全是由於上天註定的緣分才被帶來的,更加情有獨鍾,一往情深,一見傾心,想必他在大倉鎮一定能滿足很多心願,解開很多心結,以至找到人生座標影響終生,非同尋常,大倉鎮就好像成了他心目中的療養院,調養生息,撫平傷痛,適情適性,隱退江湖,優哉遊哉,不得不感嘆上天的安排可真有意思,堪稱奇蹟,不幸中的大幸。
第一百二十九章棉絮加工
、老闆是在大倉鎮人壽橋旁邊租了個較大的門面做棉絮加工店,也是大倉鎮最大的棉絮加工店,這門面很有云南建築特色,老闆娘和他們兩個小兒子也都在這裡,這裡也就是他們的家,好像聽說老闆的哥哥以前也在大倉鎮做了好幾年棉絮加工生意。愚耕早就聽說,全國各地都有溫州人做生意。愚耕這才見識到溫州人是怎樣在外地做生意的。
他們還僱了一位叫小陳的師傅,聽說小陳當初也是經老闆的姐姐介紹過來的,小陳在這裡的工資是每月元,小陳在大理州做棉絮加工已有好幾年了,手藝不賴,小陳自稱他做棉絮加工的手藝,在大理州都是頂尖的,老闆和老闆娘對小陳也是客客氣氣,小陳做棉絮加工算是小有出息。
、老闆一開始就聲稱要求愚耕在三天之內基本學會做棉絮加工,不然只好讓愚耕另找活路,有幾分當真,愚耕則隱隱有些擔心,生怕三天後老闆真就不要他了。
三天後老闆又暗示說,要求愚耕在十五天內基本熟練做好棉絮加工,不然也只好將愚耕辭退掉,不是沒有一點當真。
愚耕則疑神疑鬼,心慌意亂,牽腸掛肚,快到十五的時候,愚耕甚至想要主動向老闆提出辭工,要是到了十五天後老闆真把他辭退掉,那他就慘不可言,很沒面子,但愚耕經過反反覆得地思想鬥爭後,還是不敢主動向老闆提出辭工,一切順其自然,不必太浮躁,愚耕已經有把握地認為老闆不太可能到十五天後就把愚耕辭退掉,愚耕已經跟小陳師傅很熟了,小陳也很不願到十五天後老闆就把愚耕辭退掉,小陳還多次向愚耕保證,到十五天後老闆也絕不會把愚耕辭退掉,請愚耕放心好了。
到了十五天後老闆竟無意要辭退愚耕,恐怕在今年年底之前就算愚耕主動向老闆提出辭工,老闆也不會答應的。
、之後愚耕安下心來,欲要在這裡幹完今年,並在這裡過完春節,明年再在這裡幹一兩個月也就正式走人,轉移到別處去,扮作俠客行,縱橫四海,遊戲人間。
愚耕甚至想過要用六年的時間儘量多走些地方,儘量的經歷些世事,儘量多看一些有助於提高寫作能力的書,也儘量賺一些錢積攢下來,然後再用四年時間把他的經歷寫成一本書,他不寫書則已,要寫書的話就一定要寫成一本能載入吏冊,轟動一時,流傳萬年的名著,空前絕後,無與倫比,如能達成所願,再花盡十年時間也不算太長,堅持就是勝利,有志者事竟成,他如果不為了要寫成一本書,再長的時間也會白白流失掉,再經歷更多的世事也沒太多意義,更不會有突破,瞎折騰而已,
好像這是愚耕頭一次真正是要為了理想,好像愚耕的人生從此真正有了奔頭,愚耕也曾好多次要為了理想,但都沒有實現,事與願違,愚耕不得不承認曾經有過的那些理想都不太成熟,不太自然而然,不太符合天意,天意不可違,能不失敗,愚耕覺得他已有的那些經歷,就足夠寫成一本感天動地的書,他無須純粹為了增加那本將來要寫的書的內容,而故意再去經歷更多更多的世事,他有過的那些經歷很象是天意的安排,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他只要能將他已有的經歷寫成一本書就算完成了他的天之大任。
愚耕也覺得他已經積累了相當量的文學知識和寫作基礎知識,出類拔萃,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恐怕他再怎麼多看一些有助於提高寫作能力的書,也不會有多大的效果,受到天份的侷限,愚耕覺得他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天份,關鍵是要在實際的寫作過程中慢慢熟能生巧,
寫書也就是幹活,他不知已經幹過多少種活,他幹所有的活都有一種通性,都有一種習慣,他相信也能夠學會幹寫書這種活,並熟能生巧,也肯定有一種通性,有一種習慣,大不了他把寫書的時間拉長,愚耕毋庸置疑是個粗心大意慣了的人,比粗心大意,誰都比不過愚耕,愚耕吃慣了粗心大意的虧,卻還死不悔改,還經常幹粗活,愚耕從不否認自己就是個粗人,寫作當然是件非常細非常細的細活,粗人幹細活,更應該慢慢熬,人家可以一年半載或一兩個月就能寫成一本書。他打算用兩三年甚至三四年的時間寫成一本書不就得了,這就叫笨鳥久飛。
愚耕也毋庸置疑是個急性子人,經常因為急性子而吃了不少虧,同樣還死不悔改。愚耕要充分估計寫書的意義,才熬得住兩三年甚至三四年。當然就不能再用“就算坐牢也要用兩三年甚至三四年堅持把牢底坐穿”這樣的比喻來估計寫書的意義,當然也不能用像一般人寫自傳那樣來估計寫書的意義,寫自傳算得了什麼,愚耕才不稀罕呢。就算他受到天份的侷限,寫書總有欠缺,總顯得笨拙死板,但也瑕不掩瑜,璞金渾玉,稀世駭俗,上天不可能讓一個作家有他那樣的經歷,他一直認為他的心理過程更加算是一種經歷。更加不同尋常。他只要真真實實,原原本本,清清楚楚,詳詳細細,有頭有尾地把他的經歷寫出來,就足以為人類的靈魂提供最豐富的營養大餐,誰看了都會受益匪淺,堪稱整個時代天然生成的產物。愚耕要把他的經歷放在顯微鏡觀察一樣,來說透徹,滴水不漏,也就能說明很多問題,愚耕很好奇,他最終能將他的經歷寫成什麼樣子。特別很好奇他最終能將他的心理過程寫成什麼樣子愚耕覺得寫自己親自經歷的的心理過程比揣摩著寫別人的心理過程,比假設性的寫出一些心理過程要艱難得多痛苦地多。也是最有意義的地方。愚耕想要把他的經歷寫成一本比起像情節,更像是心理小說的書,甚至想要寫清他的心理與行為之間存在著一種怎樣的必然聯絡。愚耕甚至還想到,如果他不能連貫起來的把他的經歷寫成一本書,就只好分做一件事一件事寫出來,儘可能地把他的經歷多分成幾件事寫出來。
愚耕的這些關於寫書的想法,不是一下兩下就寫得清楚的。而且不去試一試寫書的話,再怎麼去想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更不可能寫都不用寫就能在心裡面打一邊腹稿。愚耕雖然是將要寫自己的經歷,但真正寫起來還都是一種偶然。寫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特別是寫他經歷的心理過程,更加是一種偶然,更加寫成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
愚耕想要把他的經歷寫成一本書真正最缺的是一個長期很好的而又穩定的寫書環境條件,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愚耕不敢保證能為了寫成一本書而苦苦堅持十年,愚耕越是想要寫成一本書,就越是浮躁不安,按捺不住,決不會讓自己好過,照此下去愚耕如何能創造一個長期穩定較好的寫書環境條件,真是命苦,東風難求,事與願違。
、大概兩個多月後的某一旁晚,因愚耕在做棉絮加工中的一件小事,愚耕竟與老闆較上了勁,惹得老闆一怒之下就踢了愚耕一腳,並扣住愚耕的胸脯,欲要大打出手,愚耕則嚎叫一聲,欲要發瘋,如果老闆真要大打出手,愚耕就要在大倉鎮正兒八經地發一回瘋,倒看誰勝誰負。
老闆見愚耕欲要發瘋,也就有所收斂,並很快就平息下來,愚耕則難過極了,這是愚耕出門在外頭一次有人打了他,愚耕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很多眼淚,心靈療效顯著,感受深刻,這也是愚耕出門在外頭一次流眼淚,愚耕沒有控制流眼淚,而是盡情讓眼淚流出來,比起愚耕的心理活動,愚耕流出來的眼淚更加有突破,‘;卻一點哭聲也沒有。
、晚上愚耕趁老闆不在,就毅然決然地向老闆娘提出他明天就要回家去。實質愚耕並不想回家去,但確實下定決心明天就要辭工走人,隨便去哪裡都可以,忍無可忍,以為這是他辭工走人的絕好時機,愚耕很不甘心長期在這裡做棉絮加工,賺每月元的工錢,只是因為愚耕當初答應至少要幹完今年,所以很難提前辭工走人,可老闆這回竟打了愚耕,愚耕就有了辭工走人的藉口,口口聲聲說難道在老闆看來,他就是路邊撿回來的一條狗,難道在老闆看來,他能在這裡賺每月元錢的工錢,就已經很不錯了,難道他不在這裡幹活,就會餓死在外面。
愚耕為了急於達到辭工走人的目的,竟謊稱他在上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就患過一場病,也一直拖了很久很久,一直還留有一些毛病,時好時壞,老闆娘則急著想知道愚耕到底患過什麼病,又有何影響。
愚耕則含糊期詞,故弄玄虛,只想讓老闆娘明白,他患過羊角瘋,癲癇之類的不可根治的病,受了刺激就更容易復發,進而愚耕還強調,他走過許多地方,幹過許多種活,經歷過許多世事,反正他一直就是亂七八糟,癲癲魔魔,行事無常,平常還總買些藥吃,最後愚耕直接了斷地坦白說,他確實神經不太正常,與世格格不入,乾脆回家去算了,
愚耕是在撒謊,但並沒有當他是在撒謊,比說真話還要認真。比起讓人相信他是一個正常人,更容易讓人相信他是一個不正常的人。比起他的行為方面的不正常,他的精神方面更加不正常。比起解釋說因為有奇特的情懷,還不如直接了斷說他就是一個瘋子。他想要把他的經歷寫成一本書,是他發瘋發得最厲害的一次。註定他以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發瘋。
老闆娘則基本上對愚耕所說的信以為真,顧慮重重,小心翼翼,不對愚耕做任何評價,只淡淡地告訴愚耕,應該去跟老闆說說就是了,顯然老闆娘輕易就同意愚耕辭工走人,但還要老闆才能做這個主。
、第二天早上愚耕就正式向向老闆提出要辭工回家,只要老闆馬上給他結帳,他馬上就走人,愚耕還解釋說,他出門在外雖然很沒出息,但人緣很好,也很老實,從沒有人要打他,但老闆昨天卻打了他,他再也無法呆下去,不然他會按他起初答應的那樣,至少幹完今年,他在這裡已經夠老實聽話,老闆怎麼可以打他呢?
老闆則抱歉似的解釋說,昨天他並沒有打愚耕,也完全事出有因,過都過去啦,並不讓愚耕辭工回家,當初可說好了,至少要幹完今年,老闆還承認愚耕非常老實聽話,但並不需要愚耕那樣老實聽話,他平常對愚耕也很不錯嘛,老闆還明確提出要愚耕幹到今年年底,到時絕不會少愚耕一分工錢。
愚耕稍經思考當下也就答應老闆幹到今年年底去,算是沒事了。
畢竟快到今年年底啦,愚耕勉強要辭工的話,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更為重要的是,愚耕突然暗自決定,在這裡幹到今年年底就真的回家去算了,愚耕的思想有了很大的變化,甚至暗自有些激動不已,如果愚耕硬是勉強辭工,就顯得不知好歹,不通人情,不講信用,忘恩負義,愚耕回想起來覺得老闆和老闆娘對他還算好的,何況愚耕如果硬是要辭工,還不知會鬧到什麼程度去,有可能最終還拿不到一分錢,何苦呢?
、愚耕自從決定要幹到年底就回家去後,心裡就一直反反覆覆地圍繞回家這個重大決定思考斟酌,並慢慢鞏固這個回家的決定,實乃明智的決定,為上上之策,自然而然,愚耕沒有那次回家的決定有這次回家的決定意義重大。堪稱愚耕的一個重大發現,恍然大悟,茅塞頓開,他出門在外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回家嗎?回家到底有什麼可怕的,他越是怕回家就越是要回家,他回家後如果又忍無可忍,大不了又一走了之,他回家後的經歷其實比他出門在外的經歷更刺激,更過癮,更有挑戰性,他出門在外最嚴重也只不過落難而已,他回家最嚴重時足以讓他感到生不如死,他只有回家後戰勝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才算真正戰勝了自我,家裡才是他最冒險的地方,也是他最陌生的地方,一直令他心有餘悸,並總是想逃避瘟疫那樣逃避那個地方,無論他出門在外怎麼努力做他心目中的英雄,其實還是懦弱無能的失敗者,永遠不會真正成功,永無抬頭之日,他出門在外的經歷幾乎模式化了,性質一成不變,真真是狗斷不了吃屎的路,苟延殘喘,折騰不休,沒有一個一貫努力突破的方向,可他自從想要把他的經歷寫成一本書之後,就很不甘心繼續這樣鬼混下去,再也不能自暴自棄,他只要從今往後堅持不懈的往這一方面突破,就不是不可能讓他的生命也在歷史中留有痕跡。他是該要把他的人生劃分一個段落,不能染成這種鬼混的癖好,再怎麼鬼混下去又有什麼意義,他實在鬼混夠了,他回家去後很可能真的可以寫書了,
、只要他真正戰勝了自我,父母親大人不可能他把趕出家門,他回家後如果還不具備寫書的條件,至少可以無把他的那些經歷大至回憶一遍記下來,不然等若干年後,就算他具備了寫書的條件,卻又把那些經歷淡忘了。不怎麼刻骨銘心了,豈不遺憾終生,無法彌補,他的那些經歷屬於他個的,更屬於整個時代的,他肩負著天之大任,他不回家去試一試寫書,又怎麼知道行不行呢,他還是信奉那些話“你說你行你就行”,你實際能做到的遠遠超過你以為能做到的,“沒有誰是先在岸上學會游泳再跳到水裡去游泳,不要等到做哪件事的條件全部具備了才去做”。就不必再舉更多更多類似的大道理,好多大道理經常掛在人們的嘴上,卻實際很少有人那樣去做。
愚耕雖然想過要再堅持十年時間才可能寫成一本書,可他更希望能在兩三年之,,,一鼓作氣就寫成一本書,不然他決不會讓自己好過,甚至拖久了會喪失這種寫書的毅志和決心,對寫書並不一定有好處,要做就做最想做的,不能故意拖延,怕夜長夢多。
愚耕想要寫書看重的是渾然天然,應運而為,是一種偶然,做他最想做的事情,使他的人生更加有意義,愚耕不奢望能當作家文學傢什麼的,愚耕並沒有對文學形成個人的一套比較成熟看法,愚耕並沒有想好要寫成什麼形式的書,能寫成什麼形式就是什麼形式。草鞋沒樣,越打越像。必將功夫不負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
第一百三十章傳奇
、年元月日,愚耕終於一大早就結到了元錢,並可以回家去了。
愚耕整整做了四個半月的棉絮加工,算是愚耕做過的最長久的一種活,愚耕在這四個半月裡最大的收穫就是明確想要寫書,如獲新生,影響深遠,這也算是愚耕過得最安穩,最有意義的四個半月,恍然如夢,很有境界,終生難忘。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愚耕抵達昆明火車站並買了一張號下午兩點多昆明至株洲的火車票,愚耕還需要在昆明整整等上天
、結果愚耕就隨隨便便地以七元錢一天住進了火車站附近某學校招待所內的一間集體宿舍,倒也無憂無慮,跟住在同一間宿舍裡的人左右逢緣,同是天涯倫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在這六天時間裡,愚耕驚呀地發現凡是住進這同一間宿舍的人,個個有傳奇色彩。讓愚耕又見了一會世面,獲益匪淺。
、其中有位安徽老頭,哮喘厲害,靠擦皮鞋勉強生存下來,窮途末路,絕非長久之策,人們勸他幹嘛不要求他安徽的幾個兒子寄點錢來,好讓他回安徽老家去,可他只是呻吟與嘆息,有苦難言,活一天算一天,早死晚死都沒什麼區別,死在家裡還是死在外頭也沒什麼區別。
、其中有一位五十多歲的東北人,人高馬大,爽爽郎郎,自稱東北家境良好,業已退休,幾年來他靠做點小生意,遊歷了雲南的許多地方,算是雲南通,逍遙快活,他不願給兒子們增添負擔,自食其力,自給自足,目前他靠在路邊賣點小飾品維持生計,雖然很竭蹶,甚至有危機,可他卻很樂觀,相信會好起來,想必春節期間他的小生意會好些,等春節過後他只要賺了一百多元錢就轉移去西雙版納。
、其中有一位三四十歲的東北人,也人高馬大,因在西雙版納為了點小事,就用刀子捅了某個當地人幾刀子,聽說他原來在西漢版納混得還可以,還取了西雙版納的老婆,但目前他是為了避風頭才住進這裡,後來他的老婆也特意來找他。
、其中有一位四川小夥子,腳有點瘸,聽說是在工地上幹活掉壞的,還沒有好,困難重重,坎坎坷坷,但卻能笑看人生,不失風趣,他還試著擦了一兩天的皮鞋,但不怎麼在行,後來他又去散發那種性保健品廣告之類的小報紙,前景不容樂觀。
、其中有一位行醫的醫生,三四十來歲,身世有些神秘色彩,他自稱能治愛滋病,他是在等他的妻子一塊經緬甸轉到泰國去行醫,他如果到泰國行醫真能治愛滋病,那可是財源滾滾來,但確實很蹊蹺,後來聽說他老婆打電話告訴他炒股又輸錢了,再也不打算跟他經緬甸轉到泰國去,一切隨他的便好了,夫妻關係提都不願提了,這對他可是飛來橫禍,他只乘兩張十元的美鈔,叫他怎麼去得了緬甸,去得了泰國,人們也都勸他不要去了可他依然堅決還要去緬甸去泰國,
他先是把一張十元的美鈔到黑市上換成八十元人民幣,並急著在當天天黑的時候就要搭車去保山。按他的想法,他一到保山就請當地報社為人登一個徵婚廣告,在保山有那麼多毒犯子被槍斃,就肯定有很多寡婦,那些寡婦也肯定大多有錢,只要那些寡婦看了報紙上他的徵婚廣告對他有意思,就一定會給他好幾萬元錢,並跟他去緬甸去泰國,想想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人們卻以為他是天方夜談,不切實際,一點可能性也沒有,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搭車去保山,人們真是不可思議,充作談資,久久難以平息。
、其中有一個四川人是從雲南河口來的,並要回四川老家去,他特別津津樂道於河口那邊的情況,最有意思的是河口與越南僅隔一條河,去越南十分容易,更有好多的越南人來河口,河口好多雞婆就是越南人,他也親自去過一次越南,引以為榮,記憶猶新,惹得那位五十多歲的東北人轉而決定,春節過後等賺了路費錢,就去河口看看。
、其中有位浙江生意人,還帶有手機,他要從雲南某地帶兩個女子到浙江去給人做媳婦,他就是專門做這種婚姻介紹生意的,他一年只要做成三四對也就夠了,男女雙方皆大歡喜,雲南的女兒家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他完全是憑良心做這種生意,絕不坑蒙拐騙,他甚至想用合法化公開擴大這種生意,不用掖掖藏藏,光明正大,其實做這種生意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人們對此生意興趣盎然,高談闊論,甚至談到要做成網路化,在雲南想要嫁出去的女兒多得是,大有前途。
、其中有一位從西雙版納來的四川人,也是要回四川老家去,聽說家裡還給他介紹了物件,正要他回去看一看,再做定奪,聽說他今年一定之內就去過北京,去過廣州,最後又去西雙版納,雖然沒有賺到錢,但很有意思,好生驕傲,就好像旅遊一樣,大開眼界。
、其中有一位從西雙版納來的雲南小夥子,他並不想回去雲南老家過年,他有一位在福州的朋友,叫他去福州打工,他以前就在福州打過工,後來才去西雙版納,而這回他又要從西雙版趕往福州打工,苦於奔命,那還顧得上回家過年。
、愚耕一點也不因為他還要在昆明整整等上六天而感到煩躁,愚耕覺得這又是上天的安排,好讓他的經歷有更加適應寫成一本書,他要把他的經歷寫成一本書,哪有比這更好的結尾。上天這樣的安排,好讓他的人生更加適應劃分一個段落。好讓他獲得一種啟示,讓他更加覺得寫書是他的天之大任,任重而道遠。他不但要寫個人的經歷,更加要透過他跟人的經歷,展現社會的全貌,展現時代的特色。積瀝歷史以響未來,絕不像一般人寫自傳可比的。
、元月號下午兩點多愚耕終於搭上了火車。將在火車上過年,比起過陽曆年,愚耕更加看重在火車上過了農曆年,才算真正跨入新世紀,跨入新紀元。這不能不說這是愚耕個人人生階段的劃分,與歷史的巧合。這真是天意。
全書完!嘿、、嘿、、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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