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智和二明自打那次“鬧事兒”之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知青同學們和年輕社員們發現:他倆不吹牛了;也不撒酒瘋了;以前,他倆時常掛在嘴邊兒的“鬼”呀、“神”的戲謔語言也沒有了。
上了年紀的社員們發現:阿智和二明竟然主動地和他們這些“四舊”們一起打掃山神廟了,他們從來還沒有見過年輕人,尤其是這些從城裡來的知青們幹過這種屬於“老迷信”的活兒呢。而且他倆打掃時還滿臉的虔誠,絕不像一時心血來潮地玩玩兒。
老山大伯對他倆的變化自然看在眼裡,喜在心上。憑心而論,老山大伯感到阿智和二明以前除了愛喝小酒、好胡吹六拉的以外,幹活挺勤快、對人有禮貌,是兩個懂事兒的孩子。現在又把喝酒、吹牛的毛病戒掉了,豈不是更好了。
阿智和二明還有一個大的變化,別人卻不知道:以前到了晚上,他倆悶在屋裡不是喝酒、就是下棋、或者對著吹牛。而眼下不同了,天黑之後,他倆都鑽在被窩裡,每人捧著一本書,對著那盞馬燈(煤油燈)細心地讀到深夜。
此後,他倆讀了很多的書,把在村裡凡能借到的書幾乎都讀遍了。
……
冬去春來,夏末秋至,轉眼又到了一年的深秋。接到上級通知:知青要返城了。
阿智和二明當初下鄉時,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儘早回城,可是真地到了該走的時候,卻又有一些戀戀不捨了。
他們畢竟在這個山溝裡摸爬滾打地待了四、五年啦,與這裡的人、山、水、房屋、院落、甚至樹木、青草都有了深深的感情。自然還有那座半山腰上的山神廟和廟後的石棺,這兩個神秘的事物似乎給了他們倆更多的東西。
……
在要離開村子的前兩天,老山大伯把他倆請到自己的家裡置酒款待。阿智和二明知道平時老山大伯不喝酒,今天卻為了他倆置辦了酒菜,十分感動,聯想起以往大伯、大娘對自己的照顧,不由地熱淚盈眶了。
老山大伯舉酒對阿智和二明道:“你們這些城裡的娃不容易呀,在家裡時嬌生慣養,吃香的喝辣的,卻來到這個窮山溝裡受苦受累了這麼多年。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了,喝了這碗酒,祝你們前程似錦。”
喝了一碗酒之後,阿智和二明也對大伯、大娘道出了無限的感激之情和深深的謝意。
連著喝了幾碗之後,老山大伯話鋒一轉,說道:“你們這些小青年來到村裡之後,就沒少打聽山神廟和石棺的來歷,尤其是你倆,那次還差點因為石棺嚇出了毛病。眼下,你們就要離開了,我就把自己所知告訴你們,也別叫你們心裡總是惦記著啦。”
阿智和二明確確實實早想知道山神廟、特別是石棺的底細,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老山大伯會如此痛快地要主動講給他們聽。
“我是看到你倆是好後生,還對神佛有虔誠的敬意,所以,讓你們知道一些有關的事情也不算褻瀆神靈。”老山大伯說道。
“不過,與那個石棺有關的事兒,發生在好多年代以前,說來就話長了。我只能給你們說個梗概,餘下的就靠你們自己去揣測吧。”老山大伯又說道。
“關於石棺的故事,就從近到遠地講起吧。”於是,老山大伯就開始了敘說,這是他奶奶與其師傅的一段傳奇經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