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18）

靈芝真沒想到，那天為了解救文繡姑嫂，而急中生智地施了一次法，嚇跑那兩個洋兵，卻竟然被他們誇大成了兩個巨人、兩隻猛虎的故事。

“既然如此，何不趁機利用一下這個傳聞，再去驚擾一下洋兵，或許能迫使他們儘早離開本地，以免除百姓們的災難。”靈芝暗忖。

想好之後，靈芝就放出了兩羽飛鴿，分別傳信給兩個弟子——大弟子如暉和二弟子云鶯，讓他們二人於今夜子時到石棺下的密室中商議此事。

子時，靈芝剛到石棺跟前，就見大弟子如暉從山上匆匆地趕來。

大弟子如暉是個墩實的漢子，中等身材，細腰乍背，一眼看去就是個練家子。他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濃眉虎目，鼻直口闊，略有微髭，黑紅的方臉龐，雖穿著一身粗布衣衫，卻掩不住他的英雄氣概。

如暉見到靈芝，忙問：“師傅有何吩咐？”

“咱們師徒三人要合力驚擾一下駐在鎮上的那群洋兵，如果能把他們嚇走最好，即使嚇不走，也得讓他們從此終日提心吊膽，不敢隨便騷擾百姓們。待會兒等你師妹到了，咱們再細細商議，這次要讓你施展一下功夫了。”

原來，如暉從小就跟著軍官出身的爹爹學著舞槍弄棒，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如暉十幾歲時，他那性情耿直、剛烈的爹爹因得罪了官府，將被治罪。幸虧同僚中的好友提前得到了訊息，讓他儘快逃走。

於是，爹爹帶著娘、如暉以及年幼的妹子連夜逃出州府，輾轉到了這裡的山中，從此隱姓埋名，以打獵為生。

從此，一家四口山高皇帝遠，沒有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沒有了公務纏身的煩惱，過著無憂無慮的輕鬆日子，雖然家境貧寒，倒也是其樂融融。

豈料天意弄人，這樣的好日子過了幾年之後，有一次父子倆在深山打獵時，爹爹不慎失足跌落懸崖，待如暉下山找到爹爹時，只見他摔得遍體鱗傷，只剩下一口氣了。

“兒呀，今後你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務要照顧好你娘與妹妹。”爹爹艱難地說完這句話後，就嚥了氣。

此後，如暉就擔起了贍養娘和妹妹如雪的責任。他一年春、夏、秋三季在深山裡設圍、捕獵，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回來後再到鎮上將獵物換成食糧及日用之物。

常年的行獵生活練就瞭如暉機敏、堅毅的性格，而且他在捕獵之餘沒放鬆習武。他除了拳腳功夫之外，還身負四個絕技：輕功了得，健走如飛日行百里，攀房越脊如履平地；彈弓百發百中；弓箭能箭無虛發，且可三箭連環；能將一柄三十六斤的渾鐵鋼叉使出矛、棒的套路。

如暉二十歲那年，有一次打獵回來，天還沒有黑。離院子門還有老遠，他就大聲喊道：“娘，我回來了！妹妹，快來接獵物！”

若在往常，聽到如暉的喊聲，如雪會立即一邊叫著“哥哥！哥哥回來了！”一邊連蹦帶跳地跑出來迎接如暉，並幫著他拿獵物；娘也會高興地倚偎在門框上，慈祥地看著兒子和女兒說笑著走進院子裡。

可是今天卻與平時不同：如雪沒有跑出來、娘也沒有應聲。如暉感覺事情不對頭，急忙跑進院子裡，只見屋門大開著，娘頭朝著院門，蜷縮著側臥在屋前。

“娘、娘這是怎麼啦？”如暉喊著，慌忙扔下鋼叉和獵物，趕緊將娘抱在懷裡，他看到孃的口角正流著殷紅的鮮血，地上也有血跡。

“暉兒，今天后半晌，來了一群惡徒，搶走了你妹妹，還踢傷了娘。”娘甦醒過來，有氣無力地說。

“這群惡徒，竟敢搶妹妹，特也地猖狂了。”如暉一邊憤恨地說著，一邊把娘抱到了炕上。他心裡明白，此事定是那個惡霸小閻羅所為。

“暉兒，你先不要管為娘，去救你妹妹要緊！”娘著急地催促如暉。

“娘儘管放心，我一定要救出妹妹，還要教訓、教訓那群惡徒，給娘出氣！”如暉答道。

如暉判斷娘是受了內傷，就給娘服了一些治內傷的藥，讓她靜靜地休息。隨後，如暉手持鋼叉、身背弓箭和彈弓，連夜向鎮上飛奔而去，欲救出妹妹，並要懲治惡霸小閻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