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39)

[ 民間故事 ]

靈芝接著向如暉授計:“你先攀在那個宅子對面的大樹上,等聽到了第一聲虎嘯聲響起後,你便用彈子先後打滅崗樓上、崗亭裡的馬燈。如若洋兵再點著了燈,你就再打滅,總之,叫他們的燈亮不起來。這樣,在漆黑的夜裡,那兩個值哨的洋兵肯定會被嚇得胡亂地放兩槍後,就跑回屋內。若如此,便是你功成了一半。”

隨後,靈芝又囑咐道:“如果有膽量大的洋兵敢於提著馬燈出了屋,你只管給他打滅就行。記著:屋內點著的燈不用去管,因為屋內亮著燈,就更顯得屋外黑,這樣一來,洋鬼子根本看不見屋外,那才叫兩眼一抹黑呢。”

“徒兒謹遵師傅所言。”如暉答道。

靈芝接著說:“還有一策,凡是有洋鬼子的屋內,必定都亮著燈,你可以清楚地看見每扇兒窗戶,你只管朝著這些窗欞上多打幾粒彈子。屆時,我在院子裡做出風聲,這便有了飛沙走石的效果,……”

她還沒有說完,如雪就搶著說:“著啊!這樣就似猛虎到了院內,準能把那些洋兵嚇得屁滾尿流。”

如雪的話把靈芝等人都給逗笑了。

此時,雲鶯問道:“師傅,可否也讓雲松跟著走一遭兒?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靈芝想了想,說道:“甚妥,雲松如若能一起去,你們便可以從那個宅子的兩側發出虎嘯,更易引起洋兵的慌亂。這樣吧,我們五個人於明夜子時一起趕到鎮西路口匯合,屆時各司其職。”接著靈芝將明夜的具體做法一一說出:“我等只需如此、如此……。”

閒話少敘,次日子時,靈芝、如暉、如雪、雲鶯、雲松按時到達鎮西路口。

隨後眾人按照靈芝事先的吩咐,開始各就各位了。

先是靈芝與如暉一起悄悄地摸進了鎮子,到了宅子附近時,果然見那個崗樓和崗亭都亮著馬燈,並各有一個洋兵站崗。

靈芝對如暉點了點頭,如暉便俯身朝著宅子對面的那棵高大的古槐樹跑去,兩縱、三縱便上了樹;而靈芝則使起了隱身術,從宅子的大門進入了院內。隨即院內響起了兩聲貓叫,這是靈芝模仿的;緊接著槐樹上也響起了兩聲貓叫,自然是如暉發出的。

聽到靈芝和如暉發出的貓叫聲,雲松在路口處發出了第一聲虎嘯。在寂靜的夜晚,這一聲虎嘯顯得十分響亮,令人毛骨悚然。

隨後雲松貓腰向著宅子的東側疾速跑去。

無巧不成書。卻說今夜值哨的洋兵,恰恰就是上次追趕文繡姑嫂的老兵巴納德和年輕兵小安東尼,一個在崗亭、一個在崗樓上。這倆傢伙先是聽見了貓叫,正在納悶兒,就聽見一聲響亮的虎嘯,緊接著馬燈啪地一聲滅了。

他們倆上次見到過猛虎,當時差點兒嚇得掉了魂兒,至今還心有餘悸。所以對他倆而言,這聲虎嘯聲可比別人更加感到驚懼。在崗亭中的老巴納德連馬燈都不管了,撒腿就往院子裡跑,這時他就感到身後一陣腥風颳來,“猛虎來了!猛虎來了!”巴納德恐慌地高喊著,一頭撞進了屋內,連喘氣都費勁兒了。

而在崗樓上的小安東尼更慘,虎嘯、燈滅之後,他本想放兩槍,可是手哆嗦得連槍都端不起來。他扭身就想下崗樓,卻慌得下不了梯子,竟從崗樓上滾了下來,摔折了一條腿。後來,他是連滾帶爬地進到屋內的。

在他倆往回逃時,虎嘯聲已經在宅子的東西兩側此起彼伏地響起來,這是雲松、雲鶯和如雪相互配合的結果。

而屋內的洋兵們也不知有幾隻猛虎突然降臨,只知道巴納德和小安東尼分別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進了屋內。隨即,所有住著洋兵的六、七間房內都亮起了燈光,只見窗內人影晃動,顯然是想看看外邊,可是外面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靈芝原以為會有膽量大的洋兵敢出屋看看,可是洋兵比她預料的膽量小多了,竟然沒有人出來,只是在屋內吱哇亂叫。

這時屋內的洋兵聽到虎嘯聲由遠而近,就似到了宅院裡,而且伴有呼呼的風聲,窗欞上也被風吹打得啪啪作響。所謂龍行雲、虎行風,一點都不假。

估摸著鬧了約有半個時辰,靈芝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呼哨,隨後縱出院子,去掉了隱身。聽到呼哨後,在槐樹上的如暉停止了發射彈子;在宅子大門兩側的雲松、雲鶯、如雪也止住了虎嘯聲。

五個人迅即地離開鎮子,返回去了。

臨分別時,靈芝對大家說:“今夜這一詐,估計挺管用,再過幾日咱們再鬧他一次。”

如暉等都十分贊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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