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會玩的魯迅

[ 歷史故事 ]

說到魯迅,我們就會想起一句話:“一怕文言文,二怕寫作文,三怕周樹人。”

魯迅在我們印象中,通常是這樣的:鬚髮直立、橫眉怒目,嚴肅、無趣。

實際上,真實的魯迅有趣得很。夏衍說:“魯迅幽默得要命。”陳丹青說:“魯迅先生是百年來中國第一好玩的人。”

可惜這麼有趣的魯迅卻被教科書弄丟了,現在,我來還原魯迅先生一二真面目。

魯迅從小就是個逗比王。

早在三味書屋讀書時,他就特別喜歡給人起綽號。班上有個女生特別愛哭,一哭就眼淚鼻涕齊下,迅哥兒從此就管人家叫“四條”,眼淚兩條鼻涕兩條,形象得很。

迅哥兒成績好,常得老師表揚。有一回老師出對子,上聯:獨角獸。鄰桌同學想得表揚,偷問迅哥兒怎麼對。迅哥兒說:四眼狗。

不料此同學竟真以此作答,戴眼鏡的老師大怒,順手就一巴掌。迅哥兒以書遮臉,憋不住笑出聲來。

魯迅在北大講課時,北大教授川島留了個學生頭,魯迅便給人家取名為“一撮毛”,每次見面,就甜甜叫一聲:“一撮毛哥哥。”

他寫的《中國小說史略》出版後,贈送川島時,在扉頁上留言:“我親愛的一撮毛哥哥呀,請你從愛人的懷抱中匯出一隻手來,接受這枯燥乏味的《中國小說史略》。”

有一次,章衣萍等人去找魯迅玩,瞧見老先生正在四川北路往家走,於是隔著馬路就喊,魯迅沒聽見,眾人攆到家門口,對他說:“都喊你好幾聲了!”於是魯迅就說:“噢、噢、噢……”

章衣萍問:“為什麼要噢這麼多聲啊?”

魯迅一本正經說:“你不是叫我好幾聲嗎,我就還給你呀。”

魯迅寫信也十分逗比。

收信人是教師,他就用“並請教安”。收信人是學生,他就用“即頌學安”。收信人是夫婦,他就用“即請儷安”……

不但如此,魯迅還會根據不同的信,在信尾寫“日安”“時安”等問候語。1925 年,魯迅給許廣平寫了一封信,就北京女師大學生反對校長楊蔭榆封建家長式統治跟許廣平討論,信尾用的是“順頌嚷祉”,祝福她在吵嚷中得到幸福快樂。

1935 年,作家葉紫給魯迅寫信,信中說,“我已經餓了”,“借我十元或十五元錢”。魯迅回了一封信,給了他一些錢,信尾問候語是——“即頌餓安!”

不僅逗比,魯迅還惡搞。他在廈門大學當教授時,給許廣平寫信透露了一個秘密:“每每在半夜的時候,跑到樓下,找一棵樹,草草傾瀉,了事。”

有一次,魯迅受了點小傷,晚上要尿,便不想下樓了,於是找來了一把夜壺。尿在夜壺,本來很正常,但好玩的是,魯迅不想去廁所倒尿,於是就“看夜半無人時,即從視窗潑下去”。

魯迅在上海做自由撰稿人時,喜歡開著窗子伏案寫作。那時,經常有人溜到樓下牆角來小便。自己亂撒尿的迅哥兒卻看不慣了,用橡皮筋和紙團做成彈弓,朝著人家屁股就是“嗖”的一下。人家摸著屁股,齜牙咧嘴四處張望,魯迅卻躲在屋內偷笑不已。

有一次,魯迅在上海街頭溜達,身後總跟著一小特務盯梢。走著走著,魯迅突然轉身,故意把特務當成乞丐,掏出一塊銀元遞過去:“拿去買飯吧。”特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尷尬至極。魯迅哈哈大笑,昂首而去。

在廈大教書時,魯迅到理髮店理髮。理髮師不認識魯迅,見他衣著簡樸,就覺得他沒錢,理得很敷衍。魯迅也不生氣,反而給了一大把錢。理髮師喜出望外,一張臉都笑爛了。

過了一段日子,魯迅又去理髮,理髮師大喜,拿出看家本領。不料理畢,魯迅卻極其吝嗇,一個小錢一個小錢地數,一分也沒多給。理髮師很詫異:“先生,您上回那樣給,今天怎麼這樣給?”魯迅笑著說:“您上回馬馬虎虎地理,我就馬馬虎虎地給;這回您認認真真地理,我就認認真真地給。”理髮師一聽,滿面通紅。

迅哥兒,就是這麼惡搞。

都說周星馳無厘頭,其實魯迅才是無厘頭的祖宗。

民國當時,因為徐志摩等人“阿唷阿唷,我要死了”之類的失戀詩盛行,魯迅便寫了一首打油詩《我的失戀》,無厘頭調侃徐志摩等一眾詩人:

我的所愛在山腰,

想去尋她山太高,

低頭無法淚沾袍。

愛人贈我百蝶巾,

回她什麼?貓頭鷹。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驚。

我的所愛在鬧市,

想去尋她人擁擠,

仰頭無法淚沾耳。

愛人贈我雙燕圖,

從此翻臉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胡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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