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成器的皇帝為何創造了盛世

[ 歷史故事 ]

萬曆皇帝朱翊鈞早年為學童時,還算是一個乖順的孩子,後來,親政,江山坐穩,則絕對是一個不成器的敗類。

第一敗,他是中國歷史一面,頭一回登殿,越次發言,萬曆大發雷霆: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胡亂插嘴!連叱拿下。嚇得劉光復尿了一褲子,頓成土偶人,也就是植物人吧,為歷史一大笑話。

第二敗,他的行政機構,乃是中國歷史上數得著的最為空轉無能的政府,史稱:“萬曆二十九年……天下方面大吏,去秋至今,未嘗用一人,陛下萬事不理,以為天下常如此,臣恐禍端一發不可收也。俱不省。全國政事歸皇帝獨裁,皇帝又不向任何人負責,朝政懶廢墮弛至此,亦歷史中奇聞也。”

第三敗,他還是一個極其能搜刮,極其能斂財,極其能揮霍,極其瘋狂的幾乎不可救藥的最高統治者。到了晚年,他像吸血鬼似的開徵各式各樣的惡稅,盤剝百姓。

第四敗,他一生做得最成功的事情,莫過於他未成年前,將整個大明王朝,交給張居正治理;然而,他一生做得最失敗的事情,是在他成年以後,對死去的張居正進行報復性清算,而尤為混賬的,還徹底否定了實際上已取得成功的改革成果。

可就是這樣一個敗類,卻創造了一個“繁榮昌盛”的社會。

明代文人張大覆在《梅花草堂筆談》中寫道:“泰昌(1620年8— 9月,明光宗朱常洛年號。光宗系萬曆皇帝之子,繼位僅一個月即去世)初,發帑罷稅,何論邊徼關梁,拚舞謳誦,即窮巷婦女稚子,皆有生氣爾。時鬥米伯三十錢,民間不見所苦。垂白之老,喜談朝政。大行詔下,莫不欷歔掩涕,如喪考妣,果有此事。”以此說法,可以反證前朝萬曆年間,中國人過著應該還算快活的日子。按照封建帝王的敗亡週期律,執政年頭愈久,國家敗壞愈烈,統治危機愈大,百姓受難愈深。萬曆皇帝朱翊鈞於公元1573年登基,公元1620年駕崩,在位48年,居然太平無事,接著又太平無事好幾年,令人不禁咄咄。正是如此,當他的兒子朱常洛繼位,便是張大覆文章中譽揚的那個“民間不見所苦”而且“皆有生氣”的社會。

萬曆年間那富足,那充裕,當是歷史的蹊蹺了。

顧炎武在《日知錄》中談到“自神宗以來,黷貨之風,日甚一日”時說:“萬曆以後士大夫交際,多用白金,乃猶封諸書冊之間,進自閽人之手。今則親呈坐上,徑出懷中。交收不假他人,茶話無非此物。”他所說的這用來公然行賄的“白金”即白銀,使我們獲知了萬曆年間所以“繁榮昌盛”的奧秘。

以銀代幣,自明朝呢?據美國學者弗蘭克《白銀資本》的考證:“16世紀中期至17世紀中期,美洲生產的白銀30000噸,日本生產的白銀8000噸,兩者合計38000噸,最終流入中國的白銀,為7000噸或10000噸。因此,在那一百年間,中國透過‘絲—銀’貿易,獲得了世界白銀產量的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這些真金白銀,表明萬曆年間上至政府,下至百姓物質的豐裕。

然而,明代的奢靡,在嘉萬之際已成風氣。萬曆一朝存活48年,歷史評價不高,卻是曾經擁有世界上最多白銀儲備的王朝。如此海量的貲財,不花白不花,遂大肆揮霍,極盡奢侈腐敗墮落無恥之能事。滋長民風浮躁的同時,也帶來了整個社會的沉淪,種下了大明王朝敗亡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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