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子哥10

[ 哲理故事 ]

第三十四章模具學徒工

、愚耕上班後,就漸漸感到不適,度日如年,照此下去,如何是好,愚耕以前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煎熬,愚耕心裡到底感受如何,幾乎是明擺著的,連開始最起碼的新鮮感都沒有。

愚耕僅只這樣幹了兩三天,就暗自受不了啦,就已經能夠確定,他不適應做模具學徒工,卻又找不到很好的解決辦法,內心困惑不已,不停地進行激烈地思想鬥爭,暗潮洶湧,幾乎感受不到他對模具學徒工有什麼感興趣的地方,完全想像不出他最終能學成什麼樣子,更不用妄想有什麼出息啦。

、這裡的工作環境太狹小太陰暗了,不見天日,整天亮著日光燈,真還不如在戶外幹活,又不怎麼通風透氣,又不停地有不同的機器聲。說實在的這裡的好幾臺機械,看久了實在是礙眼。無論是聽到的,還是看到的,甚至是聞到的,甚至是接觸到都違背了人的生理規律。

這裡的工作扭轉太壓抑太沉悶了,各守其職,基本上沒有走動,老闆或老闆娘隨時都在場,很不自由。

這裡的工作內容太枯燥太機械了,單調乏味,又還費盡心思,要求一絲不苟。

、愚耕在這裡做模具學徒工,整天整天都是被安排做打磨工作。

愚耕每到上班時間,就會在一張桌子旁邊的某固定位置坐下來,並用兩隻手,互相配合不停地操動著一根夾有砂紙的竹筷將一些模具的表面進行打磨,很可能愚耕在這裡做模具學徒工,就是專門分配做打磨工作,這學的是什麼徒,勿庸置疑,這種打磨工作,肯定有相應的技術要求,也同樣會熟能生巧,算是做模具學徒工最基礎性的工作,需要認真學習領會,精心鑽研,愚耕卻把這種打磨工作,反看成是重複做那一個固定的動作,一天下來數不清重複做了多少遍,哪有什麼好學的。

這麼多遍固定的動作加起來,也並沒有很大的勞動強度,更不會像在工地上搞土建那樣,常常會把人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但要將這麼我遍的固定動作做下來,足以讓愚耕產生睏倦、痠軟、疲勞、麻木,折磨煞人,連心都快腫起來了,煩燥不安,悶悶沉沉,幾乎是要把愚耕變成另外一個人。

愚耕以前在工地上搞土建時,體力上比較艱苦,可精神上卻很鬆馳,盡情盡致,展翅欲飛,使力使到一定程度,容易讓人發笑,而且在歇息的時候,能讓愚耕產生一種人世間最為鮮明的幸福感,再往前說,愚耕在家裡幹農活當中,早已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性子,愚耕不可能另用一種性子來打適應打磨工作,愚耕這種性子,決定了愚耕的適應能力。

愚耕在這裡進行打磨工作,幾乎不存在明顯的歇息時候,除了兩隻手不停地在機械地運動外,身體其它部位就很少有活動,甚自從上班到下班不曾起過一次身,使得愚耕的精神十分黯淡低落,困坐愁城,蔫頭耷腦,無法將心思真正用到打磨上,甚至愚耕兩隻手機械地運動,已脫離了大腦的支配。

愚耕每到打磨的時候,就像進入了夢遊狀態,思維總不由自主地開起了小差,一會從甲想到乙,一會從乙想到丙,一會從丙想到了丁,一會又從丁想回到了甲,想來想去不知想了些什麼內容,這不是一種比喻的說法,而是實事求是的說法,甚至想到頭昏腦脹,還抑制不住要想,越想越厲害,卻無法理清頭緒,這最能表明愚耕是多麼地不適應打磨工作。

愚耕強烈意識到他對打磨工作是多麼地不適應,事實證明他的確不是做模具學徒工的好料子,愚耕也並不希罕成為模具學徒工的好料子,但又不能馬上放棄,愚耕好生苦惱,也還不至於因此就自卑,愚耕至少還可以把這當作是挑戰自我的一種考驗,一種人生經歷的積累,一種打工掙錢的過程。

、愚耕一慣能夠苦中作樂,知天樂命,這回愚耕想透過努力,儘量感到好過些,這份工作本身倒顯得無所謂,愚耕不會改變自己去適應這份工作,愚耕在這份工作中要儘量做回自己。

愚耕上班的時候,表面上也很乖覺,安安分分,規規矩矩,可實質上還是有些吊兒郞當,肆無忌憚,甚至是裝模作樣,自命不凡,全然不把工作當成一回事。

愚耕見到其他五個六年紀相當的男青年,在工作中是那樣的,嚴肅認真,近乎到做作的程度,個個都面無表情,一語不發,百分之百地投入,好像這裡的工作與他們的生理規律一點也不相違背。愚耕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社會上竟還有這一型別的青年。

愚耕在工地上碰到的人,幾乎都有強烈的個性,風風火火,熱熱鬧鬧,喊就是喊,叫就是叫,愚耕在華為工地還覺得他有些死氣沉沉,放不開呢,看到別人嘻笑怒罵,活蹦亂跳,就羨慕不已,沒想到這裡的幾個男青年竟會是這種樣子,不可思議,什麼樣的人適應做模具這一行真是一看便知,這幾個男青年明顯比愚耕要適應做模具這一行,這幾個男青年當中,說不定以後有當模具師傅的,有當模具廠老闆的,前途不可限量,愚耕在這裡做模具學徒工,註定趕不上他們,愚耕一點都不能像在工地上與人們形成一種關係一樣,也與他們形成一種關係,愚耕好像一點都不懂得在這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怎麼形成的。

、愚耕在上班的時候,常常會一邊心不在蔫地打磨著,一邊卻瞅準機會做些不軌的小把戲,怪模怪樣,想要帶頭活躍一下氣氛,特別是當老闆的小男孩在場時,愚耕便偷偷向那小男孩使眼神,做怪臉,嘴裡還嘀嘀咕咕哼噥哼噥,竭盡逗弄之能事,膽大妄為。

愚耕這些圖謀不軌的表現,被其他人察覺後,大多會不屑理睬不動聲色,有個別隻是小心翼翼地稍微作出反應,心有靈犀,另有個別人則會向愚耕投來責備的眼光,甚至挺身而出,批評愚耕的不是正義凜然鐵面無,真是一點工作以外的情趣都沒有。

老闆和老闆娘都是寧波人,老闆和老闆娘管理員工自有厲害之處,竟能把員工管理的如此服服帖帖,確實能體現出浙江人的普遍性格,老闆和老闆娘也一直在暗自觀察愚耕的工作中的表現,即使已經有些不滿,也不便早早地指出來,不過當見到愚耕的打磨工作沒有長進時,還是會稍稍過問過問指導指導。

愚耕情知老闆和老闆娘已對他有些不滿,愚耕在老闆和老闆娘面前總會有莫名的心悸,宭態畢露,誠惶誠恐,按捺不住,,並裝作虛心樣子,卻又痛心疾首,格格不入,如果老闆和老闆娘能直接將對愚耕的不滿說出來,愚耕會好受得多,這也正是老闆和老闆娘管理員工的厲害之處,浙江人的性格最善長使用陰招,歷史上使用陰招最厲害的,莫過於浙江人越王勾踐。

愚耕上班時間簡直就是濫竽充數,做打磨工作只是為了將上班時間一分一秒地捱過去,越是捱時間,就越是覺得時間難捱,度日如年。

、這裡的上班時間太過於長久了,如果只是說每天超過小時,還不夠充分說明這裡的上班時間到底有多長,這裡的上班時間到底有多長,不能用上下班時間表來計算,愚耕算是比較貪睡的人,愚耕幾乎要把除去上班時間除去吃飯時間都用來睡覺,但還是總感到沒睡飽,愚耕很不習慣這麼長的上班時間,只要上班時間一長了,愚耕就會感到困坐愁城,失去自我,好像總是被上班時間包圍著,沒完沒了,沒有盡頭,沒有界線。

這裡每次上班下班沒有一個固定的時間,每次大概快要上班時都會有積極分子帶頭提前進去上班,其他人也就爭先恐後地跟進去上班,可每次下班,一定要等老闆或老闆娘叫了,他們才敢慢條斯理,靦靦腆腆地下班。

愚耕上班時是落後分子,下班時是勇敢分子,愚耕對這種上下班規矩十分反感,心裡很不平衡,如同受到屈辱,卻又無從反抗,愚耕在華為工地上班時,都要老闆叫,下班卻可以提前十幾分鍾自動下班。

這裡沒有休假日,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幾乎沒有業餘生活,愚耕再也不能象在工地上那樣,隨便可以不出工幹活,愚耕在這裡完完全全只是一名模具學徒工,只是一具打磨的人肉機器,愚耕遲早會忍無可忍,幹不長久。

、這裡的中餐和晚餐,員工們是和老闆娘象一家人一樣圍坐在一塊進餐,員工們大多很靦腆,很斯文,很客氣,細嚼慢嚥,很有節制,好像無形中每人只是盛兩次飯。

愚耕卻顧自埋頭扒拉著飯菜,一語不發,每餐都要盛三次飯,卻是下桌下得最早的一個。

早餐時的情形卻又全然不同,一般早餐員工們吃的是隔夜的剩飯粥與少許加溫過的剩菜剩汁,而且又急於趕著要上班,所以早餐時員工們大多鬼上身似地狼吞虎嚥,每人只盛一小碗剩飯粥,三下五除二就爭先恐後地放下碗筷,火急火燎地上班去,好像都吃得很飽了。

愚耕早餐時要盛兩小碗剩飯粥,才能吃個五六分飽,照樣還是速度,肆無忌憚,我行我素,每次早餐都成為收尾的人。

愚耕情知他的這些表現已相當遭人嫌隙,老闆和老闆娘也對他有些城府,愚耕還不會受窘難載,他幹嘛要飯著肚子裝打嗝,愚耕在工地上吃飯從來不是問題,愚耕在這裡好像連吃飯都與人不太一樣,很不習慣,不格不入,這種日子叫愚耕怎麼適應得了。

、愚耕在這裡僅只幹了兩三天後,就暗自對這份模具學徒工的工作,產生疑惑,懷疑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做一名模具學徒工,值不值得繼續做下去,又要做到什麼時候去,他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難道這就是他在深圳的最終樣子。

愚耕有感而發的回想到,他從輟學到如今差不多過了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裡他到底有沒有收穫,收穫了什麼,他是要接受教訓幡然悔改,還是任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他到底還有沒有理想,到底還需不需要理想,要是沒記錯的話,他輟學以前,自以為看了許許多多雜七雜八的書,還是有過一些憧憬,經天緯地,捉雲拿月,充滿想象,還心心念念認認真真想過要養豬,他出了社會差不多半年後,竟在這裡做起一名模具學徒工,無可奈何,做一天和尚境一天鐘,還不知結果會到底如何。

補充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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