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春季,魯成公和晉厲公、衛獻公、鄭成公、曹成公、宋國世子成、齊國國佐、邾人在戚地會盟,這是為了討伐曹成公。逮捕了曹成公送到京師。《春秋》記載說“晉侯執曹伯”,這是由於曹成公的罪過不及於百姓。凡是國君對百姓無道,諸侯討伐而且逮捕了他,就說“某人執某侯”,否則就不這樣記載。
諸侯要讓子臧進見周王而立他為曹國國君。子臧辭謝說:“古書上有這樣的話:‘聖人通達節義,其次保守節義,最下失去節義’。做國君這件事不合於我的節義。雖然不能像聖人那樣,豈敢失節呢?”於是逃亡到宋國。
夏季,六月,宋共公去世。
楚國準備向北方出兵,子囊說:“新近和晉國結盟而背棄它,恐怕不可吧!”子反說:“敵情有利於我就前進,結什麼盟?”申叔時已經老了,住在采邑申地,聽到這話,說:“子反必然不能免於禍難。信用用來保持禮義,禮義用來保護生存,信用、禮義都沒有了,想要免於禍難,行嗎?”
楚子入侵鄭國,到達暴隧,因此入侵衛國,到達首止。鄭國子罕入侵楚國,戰領了新石。
晉將欒武子想要報復楚國,韓獻子說:“不用,讓他自己加重罪過,百姓將會背叛他。失了人心,誰去替他打仗。”
秋季,八月,安葬宋共公。在這時,華元做右師,魚石做左師,蕩澤做司馬,華喜做司徒,公孫師做司城,向為人做大司寇,鱗朱做少師寇,向帶做太宰,魚府做少宰。蕩澤要削弱公室,殺了公子肥。華元說:“我做右師,國君和臣下的教導,這是師所掌管的。現在公室的地位低下,卻不能撥正,我的罪過大了。不能盡到職責,豈敢以得到寵信為利呢?”於是出奔晉國。
二位華氏,是戴公的後代;司城,是莊公的後代;其他六大臣都是桓公的後代。魚石準備阻止華元逃亡。魚府說:“右師如果回來,必然要討伐蕩澤,這就會沒有桓氏這一族了。”魚石說:“右師如果能夠回來,雖然允許他討伐,他必然不敢。而且他建立了大功,國內的人們親附他,如果他不回來,恐怕桓氏在宋國沒有人祭祀了。右師如果討伐,還有向戌在那裡。桓氏雖然滅亡,必然只是亡掉一部分而已。”魚石自己在黃河岸上阻止華元。華元請求討伐蕩澤,魚石答應了。華元這才回來,派遣華喜、公孫師率領國內的人們進攻蕩氏,殺了蕩澤,《春秋》記載說“宋殺其大夫山”,就是說蕩澤背棄了自己的宗族。
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離開都城住在睢水旁邊,華元派人勸阻他們,他們不同意。冬季,十月,華元親自去勸阻,他們又不同意,華元就回來了。魚府說:“現在不聽從華元的話,以後就不能進入國都了。右師眼睛轉動很快而說話很急,有別的想法呀。如果不接納我們,現在就要疾馳而去了。”他們登上山頭一看,就看到華元疾馳而去。這五個人驅車跟隨華元,華元已經掘開睢水堤防,關閉城門登上城牆了。左師、兩個司寇、兩個宰就逃亡到楚國。華元派向戌做左師、老佐做司馬、樂裔做司寇,來安定國內的人。
晉國三郤陷害伯宗,誣陷以後再殺了他,並且連累及於欒弗忌。伯州犁逃亡到楚國。韓獻子說:“郤氏恐怕不能免於禍難吧!善人,是天地的綱紀,而多次加以殺害,不滅亡還等什麼?”
當初,伯宗每次朝見,他的妻子一定勸戒他說:“盜賊憎恨主人,百姓討厭統治者,您喜歡說直話,必然遭到禍難。”
十一月,叔孫僑如會合晉國士燮、齊國高無咎、宋國華元、衛國孫林父、鄭國公子?和吳國在鍾離會見,這是開始和吳國友好往來。
許靈公害怕鄭國逼迫,請求遷到楚國。十一月初三日,楚國公子申把許國遷到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