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司馬遷著述了《天官書》以後,歷朝寫作正史的人都要寫天文志。
祇有《遼史》獨獨不這樣做,它認為天象向下界明白顯示,千萬年都是一樣,日食、天變既已記載於本紀,那麼天文志就近於多餘。
這種說法頗為恰當。
《周髀》、《宣夜》這類著作,安天、窮天、昕天這類理論,以及星官占驗的學說,在《晉書》中已有詳細記載,又見於《隋書,天文志》,說這不是多餘的,行嗎?評論的人認為,天文志寫得好的要首推《晉書》和《隋書》,但二書尚且還有這樣的缺陷,其它的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因此就把天文志廢棄不寫,也不恰當。
天象雖然沒有古今的差異,但研究天文的學者,觀測天文的儀器,往往後代超過前代。
如果不加以記載,使得一個朝代典章制度的內容遭到泯沒而不能流傳,這也是記載歷史的法則方面的缺陷和遺漏。
至於彗星、孛氣、飛星、流暉,還有暈光、適氣、背氣、抱氣,這些都是上天用來向下界顯示其警戒的,在本紀中不能詳盡地記載,又怎麼能不另外加以記載呢?明神宗的時候,西洋人利瑪竇等進入中國,他們精通天文、歷算方面的學問,闡發其中的精微奧妙之處,進行計算,製作器具,都是在此之前不曾有遇的。
現在採擇其要點,在本篇中加以論述。
而《實錄》中所記載的天象、星變多得幾乎不能盡記,故只能選擇其特別怪異的,儲存在本篇中。
日食已詳備地記載於本紀,所以不再記述。
《楚辭》說:“圜天分為九重,是誰去測量的呢?”主張渾天學說的人說:“天包裹著大地,猶如蛋包裹著蛋黃一樣。”那麼,天有九重,地呈渾圓形,古人已經說遇了。
西洋的學說既不違背中國古代的認識,而對於天象又有所駿證,所以把它表述出來。
西洋所說的九重天,最上一重稱宗動天,那裡沒有星辰,每日帶著其它各重天,自柬而西向左旋轉一週,其次稱列宿天,其次稱鎮星天,其次稱歲星天,其次稱熒惑天,其次稱太陽天,其次稱金星天,其次稱水星天,最下面的一重稱太陰天。
從恆星天以下的八重天,都隨著宗動天,向左旋轉。
但是各重天都有向右旋轉的度數,從西向東,與螞蟻在磨盤上朝著與石磨轉動的相反方向爬行的比喻相符合。
其向右旋轉的度數,雖然同古代的認識有增減,但是沒有大的差異。
只是恆星的執行度數,便是古代歲差的度數。
古代認為恆星永遠不移動,而黃道的節氣每年都要向西後退。
他們卻認為黃道永遠不移動,而恆星每年向東執行。
從現在來考察天象,恆星實際上有所移動,這一說法是不錯的。
至於劃分周天為三百六十度,把一日分為九十六刻,使每一個時辰各得八刻,沒有餘數,用這種方法來運算和製作器具都十分方便。
他們論述地圓,稱地居虞於天的中央,其形體呈渾圓形,其度數與天的度數相應。
中國處於赤道的北方,所以北極經常顯現,南極則經常隱沒。
向南行二百五十里,北極就低一度,向北行二百五十里,北極就高一度;向東方、向西方行走也一樣。
也是二百五十里相差一度。
用周天的度數來計算,得知地的全周是九萬里。
用周徑的密率來計算,得知地的全徑是二萬八千六百四十七里又九分之八里。
又用南北緯度來確定天下的縱向地域。
凡是北極出地的度數相同,那麼四季的寒暑變化便沒有不同的。
如果南極出地的度數與北極出地的度數相同,那磨其晝夜的長短便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其時令相反,這裡的春天,是那裹的秋天,這裡的夏天,是那裡的冬天罷了。
用東西的經度來確定天下的橫向地域,兩地的經度相差三十度,那磨其時刻就相差一個時辰。
如果雨地的經度相差一百八十度,那磨晝夜就相反。
他們的說法與《元史》札馬魯丁地圓說的主旨大致相同。
日月和五星各有一重天,它們的天都不與地同心,所以它們距離地有高低的不同。
其最高和最低的裡數,都以地的半徑作為標準。
太陽最高處距離地作為地的半徑是一千一百八十二里,最低處是一千一百零二里。
太陰的最高處是五十八里,最低處是五十二里。
鎮星的最高處是一萬二千九百三十二里,最低處是九千一百七十五里。
歲星的最高處是六千一百九十里,最低處是五千九百一十九里。
熒惑星的最高處是二千九百九十八里,最低處是二百二十二里。
太白星的最高處是一千九百八十五里,最低處是三百里。
辰星的最高處是一千六百五十九里,最低盧是六百二十五里。
如果要想得到七政距離地的裡敷,就用地的半徑一萬二千三百二十四里來統計。
又說,鎮星的形狀像瓜,兩側有兩顆小星星,像耳朵。
歲星的四周有四顆小星星,繞著歲星很快地執行。
太白星的光亮有盈滿和虧缺,像月亮有弦月和望月。
使用望逮鏡來觀察它,都能夠全部看到。
其餘的內容可以詳細參看《歷志》。
崇禎初年,禮部尚書徐光啟監督編纂曆法,呈上《見界總星圖》。
認為回回的圖籍《立成》所載,有黃道經緯度的只有二百七十八顆星,繪製了圖形的祇有十七個星座九十四顆星,沒有赤道經緯。
現在都是崇禎元年所測繪的,黃道、赤道的經緯度全都具備。
後來又進呈《赤道兩總星圖》。
他的學說認為常現常隱的界限,隨北極的高低而不同,星圖不能限定。
並且天的度數接近北極便漸漸狹小,而《見界圖》從赤道以南,它的度數反而寬闊,繪製的星座不符合觀察的結果。
於是從赤道中剖分渾天為兩部分,一部分以北極為中心,一部分以南極為中心。
從中心到周邊,都是九十度,合起來為一百八十度,就是赤道緯度。
圓周分為三百六十度,就是赤道經度。
於是依照各星的經度和緯度確立定點,遠近位置格局都符合天象。
至於恆星沿著黃道向右旋轉,只有黃道的緯度沒有古今的差異,而赤道的經度和緯度卻每年都不相同。
然而也有黃道和赤道都有差異,甚至前後改換位次的。
比如觜宿作為距度星,在唐代時觀測出它在參宿的前三度,在元代觀測出它在參宿的前五分,現在觀測出已經侵入參宿。
所以舊的歷法是先觜宿,後參宿;而現在卻不得不先參宿,後觜宿,不能勉強牽合舊曆。
又有古多今少,古有今無的情況。
比如紫微垣中的六甲六星,現在只有一顆;華蓋十六星,現在只有四顆;傳舍九星,現在祇有五顆;天廚六星,現在只有五顆;天牢六星,現在只有二顆。
叉如天理、四勢、五帝內座、天柱、天床、大讚府、大理、女御、內廚等星宿,現在全部沒有了。
天市垣的市樓六星,現在只有二顆。
太微垣的常陳七星,現在只有三顆,郎位十五星,現在還有十顆。
長垣四星,現在只有二顆。
五諸侯五星,現在全部沒有了。
角宿中的庫樓十星,現在只有八顆。
亢宿中的折威七星,現在沒有了。
氐宿中的亢池六星,現在祇有四顆,帝席三星,現在沒有了。
尾宿中的天龜五星,現在祇有四顆。
斗宿中的鱉十四星,現在有十三顆;天鑰星、農丈人星,現在都沒有了。
牛宿中的羅堰三星,現在有二顆,天田九星都沒有了。
女宿中的趙、周、秦、代各二星,現在各自只有一星,扶匡七星,現在有四顆,離珠五星,現在已沒有了。
虛宿中的司危、司祿各二星,現在各有一顆,敗臼四星,現在有二顆,離瑜三星,現在有二顆,天壘城十三星,現在只有五顆。
危宿中的人五星,現在有三顆,杵三星,現在只有一顆,臼四星,現在有三顆,車府七星,現在有五顆,天鈞九星,現在有六顆,天鈔十星,現在有四顆,蓋屋二星,現在有一顆。
室宿中的羽林軍四十五星,現在只有二十六顆,塍蛇二十二星,現在有十五顆,八魁九星,現在沒有了。
壁宿中的天廄十星,現在有三顆。
奎宿中的天溷七星,現在有四顆。
畢宿中的天節八星,現在有七顆,咸池三星,現在沒有了。
觜宿中的座旗九星,現在有五顆。
井宿中的軍井十三星,現在有五顆。
鬼宿中的外廚六星,現在有五顆。
張宿中的天廟十四星,現在都沒有了。
翼宿中的束甌五星,現在沒有了。
幹宿中的青丘七星,現在有三顆,其中軍門、土司空、器府星都沒有了。
又有古代無而現在有的星宿。
天策星旁邊有客星,萬曆元年新出現,先前大,現在變小了。
南極的眾多星宿是古代所沒有的,近年來在海上航行的人到達赤道以南地區,到處都能見到這些星宿,於是測量出它的經、緯度。
其它增入的星宿很多,一併詳見《恆星表》。
他論述雲漠星系,起於尾宿,分為兩派。
一派系經由天江、南海、市樓,經過宗人、宗星,渡過天津,到達塍蛇星座。
一派系經由箕宿、斗宿、天弁、河鼓、左右旗,渡過天津,到達車府星,在塍蛇相會,經過造父星.直奔附路、閣道、大陵、天船星,漸漸向下,然後南行,經過五車、天關、司怪、水府星,挨著束井,進入四演,經過闕丘、弧矢、天狗的墟宿,抵達天社、海石的南部,越過南船,環繞海山,穿遇十字架、蜜蜂星,挨著馬腹星,經過南門,聯絡三角、龜、杵等星,而歸屬於尾宿,這就是繞天一週。
按照天象之理推論,隱界本來應該有云漢天河,他所見到的情形應該不虛假。
又說雲漠天河是無數的小星星,大陵、鬼宿中的積屍星也是這樣。
考察《天官書》,說到星漢時,都認為是金放散出來的氣體,那麼星漢原本是同一類屬,得到這一證據,可以互相證明。
又說,昴宿有三十六顆星,都是從望速鏡中發現的。
凡是測定列入表中的星星一共有一千三百四十七顆,微小而沒有名稱的星星不列入。
星宿的大小,分成六個等次:其中一等十六顆星,二等六十七顆星,三等二百零七顆星,四等五百零三顆星,五等三百三十八顆星,六等二百一十六顆星。
全部記載黃道和赤道的經度和緯度,列表成二卷,載入徐光啟所編纂的《崇禎曆書》中。
現在選取二十八宿距度星以及一二等大星存錄下來,這些星宿中,小而有名稱的星星也間或選取其小部分,全部排列在下面。
崇禎元年所測定的二十八宿黃道、赤道的度數及分數,都與古代不符合。
星宿既然沿著黃道執行,而赤道輿黃道斜著相交,它的度數不能沒有增加、減少,其原因是形勢所致。
而黃道的度數也有增加、減少,或者由於推測有誤差,或者恆星的執行也各有快慢吧。
謹列出它們的度數,以此用作參考。
十二宮的名稱見於《爾雅》,大概都依照星宿而確定。
比如婁、奎稱降婁,心稱大火,朱烏七宿稱鶉首、鶉尾之類。
所以宮具有確定的宿,宿具有常居的宮,由來很久遠了。
唐代以後才開始使用歲差,但仍然是天象自為天象,歲時自為歲時,宮與星宿仍舊不改變。
西洋的歷法,用中氣過宮,比如日躔冬至,就是星紀宮之類。
而恆星既已有歲進的差誤,因此宮沒有確定的宿,而宿可以遞相居處於各宮,這是變通古法的主要方面。
現在用崇禎元年各宿交相宮處的黃道、赤道度數,分別立在下面,以記載下這個開端。
璇璣、玉衡是用儀器觀測天象的開始,然而不被三代所使用。
《周禮》記載了圭表、壺漏,但是沒有記載璇璣、玉衡,它的形制便不能夠考察了。
漢代人創造了渾天儀,認為就是璇璣、玉衡遺留下來的制度,大概是這樣吧。
從那以後,每個朝代都有製作。
大概用六合、三辰、四遊、重環湊合而成的,把它叫做渾天儀;用實體的圓殊,繪製黃道、赤道經緯度,或者把星宿連綴在上面的,便把它叫做渾天象。
它的形制雖然有詳有略,但主要的也只是青色與藍色的區別。
除此之外,便只是圭表、壺漏罷了。
到了元代,造作簡儀、仰儀、窺幾、景符之類,製造的儀器才變得精確、詳備。
明太祖平定元朝,司天監進獻水晶刻漏,其內設計了二個木偶人,能夠按照確定的時刻自動敲擊鈕鼓。
太祖認為它沒有益處而把它打碎。
洪武十七年,製造觀星盤。
十八年,在雞嗚山設定觀象臺。
二十四年,鑄造渾天儀。
正統二年,行在欽天監正皇甫仲和進言說:“南京觀象臺設定了渾天儀、簡儀、圭表,用來探測七政的執行和度數,而北京只是在齊化門的城牆上觀測,沒有觀測天象的儀器。
請求讓本監官到南京去,用木頭製造儀器,帶到北京,用來比較驗證北極出地的高低,然後用銅另外鑄造,希望能使占卜、預測有所依憑。”朝廷接受了他的奏請。
第二年冬天,便在北京鑄造了銅製的潭天儀和簡儀。
皇帝親自寫了《觀天器銘》。
銘文說:“古代的大聖人,體察上天,施行政治,用誠心敬重天帝,用儀器觀測天象。
其儀器是什麼?是璇璣和玉衡。
璇璣摹仿上天的形體,玉衡察知上天的執行。
歷朝更替,流傳了四千年,沿襲舊而又有所創新,它的體制漸漸完備。
就儀器而論,六合儀為外儀,陽為經,陰為緯,方位可以稽考。
三辰儀為中儀,黃道與赤道,日月星辰的執行可以考察。
四遊儀焉內儀,似橫簫從中貫穿,能夠南北東西,高低旋轉。
簡儀的製作,於是代替了璇璣玉衡,製造簡約,使用細密,形制稀疏爽朗而又精緻。
此外有渾天儀象,反過來觀看,上方呈圓形,下方呈矩形,以測定度數方位。
另外設計有直表,它的高度為八尺,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等節氣,經過考察都能夠得出結論。
天象在於上蒼,製造儀器在於人為,測量驗證計算,不差分毫。
古代製作,現在繼承,製造的儀器更加精工,既明確又詳備,提供使用將沒有窮盡。
上天盡力幫助人民,侍奉上天是首先應作的事,人民不失於安寧,上天將會顧念人民。
政治敦厚在於仁政,上天的直道在於端正,在這個器物上鎊刻銘文,用以勉勵我們恭敬謹慎。”正統十一年,欽天監臣說:“簡儀沒有刻出度數,並且地基低矮,觀測日月星辰時,被四面的亭臺房屋所遮蔽。
圭表安裝在露天台上,光影都向四周散佈,沒有一定的標準。
壺漏屋低矮,夜天池狹窄,難以注水調整時刻。
請求重新按照一定的法則修造。”上報朝廷後,獲得同意。
第二年冬天,欽天監正彭德清又說:“北京,北極出地的度數、太陽出入的時刻與南京不一樣,冬夏白天長夜晚短的情況也不相同。
現在皇宮和官府的漏箭都是南京舊有的體式,不能使用。”皇帝有旨,命令內官監督改造。
景泰六年,又製造內觀象臺簡儀和銅壺。
成化年間,尚書周洪謨又請求製造璇璣玉衡,憲宗皇帝命令他親自制造,然後進獻給朝廷。
成化十四年,欽天監臣請求修建晷影堂,朝廷聽從了這個請求。
弘治二年,欽天監正昊昊說:“考察驗證四正,太陽在赤道上的執行度數,黃道與赤道應在壁幹相交。
觀象臺原先製造的潭天儀,黃道與赤道在奎斡相交,與天象不相符合,它的南、北兩軸與兩極出入的度數不相合,窺管器與太陽的出沒也不相當,所以,雖然已設定卻不能使用。
所使用的簡儀乃是郭守敬遣留下來的東西,但是北極的雲柱略短,用它來測定經星與北極的距離,也不能沒有差誤。
請求修改或者另外重造,以此來成為一個期代的定製。”事情下發到禮部,又討論讓欽天監副張紳造出木樣,以供試驗,黃道的度數允許修改。
正德十六年,執掌漏刻的博士朱裕又上疏說:“日晷、日表的尺寸不一樣,難以準確測量,而推算曆法用南京日出的分秒,似乎有矛盾。
請求命令大臣一名,總管這件事,鑄造設立銅表,考察四時中午的日影。
仍舊在河南陽城察勘過去所立的土圭,以與今天的日晷相合,並且分別在山東、湖廣、陝西、大名等地設立圭表,以此來測定各地的日影。
然後把京內和各地的晷影,新舊曆書的記載進行綜合比較,互相驗證,撰寫成確定的法則,希望能夠與天體的執行相符合,日月的虧食不悖謬。”奏疏呈入,沒有得到答覆。
嘉靖二年興建相風杆和簡、渾二儀器。
七年,開始設立四丈高的木表來測量日影,確定節氣、歲時。
因此欽天監建立運儀,矯正方案、懸晷、偏晷、盤晷各種樣式的儀器在觀象臺都已具備,全部按照元朝的制度來決斷。
萬曆年問,酉洋人利瑪竇製造渾天儀、天球儀、地球儀等儀器。
仁和人李之藻撰寫《渾天儀說》,闡發製造、使用儀器的方法,因文字太長,這裡不記載。
他的製作沒有超出六合儀、三辰儀、四遊儀的舊法。
祇是古代的方法是北極出地,鑄刻成了確定不變的度數,這些儀器卻子午提規,可以隨著地的度數升高或降低,使用方便罷了。
塞禎二年,禮部侍郎徐光啟兼管曆法,請求製造六臺象限大儀,三臺紀限大儀,三臺平懸渾儀,一臺交食儀,一臺列宿經緯天球儀,一臺萬國經緯地球儀,三臺平面日晷,三臺轉盤星晷,三臺候時鐘,三臺望遠鏡。
皇上批覆同意。
後來又進言:確定時刻的方法,應當斟酌的有五件事:一是壺漏,二是指南針,三是表臬,四是儀器,五是日晷。
漏壺,因為水有新水、陳水、滑水、澀水之分,所以水流的快慢便不相同;如果漏管有時而堵塞,時而通暢的現象,那磨水流的快慢也不同。
校正壺漏的初始,必定在正午初刻。
如果這個時刻一旦出現誤差,以後便沒有不錯誤的。
所以壺漏祇是用來彌補晨昏陰晦儀晷表臬的不足之處,而不是確定時辰的根本。
指南針,占卜、星相之人用來確定南北,辨別方向,端正位置,都取它作為準則。
但是針並不是指向正南正北,遇去稱多偏在丙午之間。
用天文法則考察,各地並木一樣。
在京城便偏束五度四十分度。
如果憑此製造日晷,冬至正午十二時先於天時一刻四十四分有餘,夏至正午十二時先於天時五十一分有餘。
如說表臬,就是《考工記》設定測日影的表柱之法,標記太陽出入的影子,參考太陽在中午的影子,用來端正方位。
現在的辦法是在地平面放置小表,中午前後多次測定日影,而探求相等的兩個畏日影為束面和西畫,於是得到中間最短的日影為正南正北,它的辦法十分簡單。
儀,本臺原有立運儀,測定驗證日月五星的高度。
我用它來考察斷定南北,在午前多次測量太陽的高度,從最高的度數,便得到最短的日影,造就是南北正線。
已經確定了子午卯酉的正線,於是用曆法標準分散時刻,加入節氣等線,便構成平面日晷。
另外,現在所使用的員石欹晷,這就是赤道晷,也用所獲得的正子午線來考察確定。
這二個晷都能夠得到天象的正時刻,造就是白晝測日的方法。
如果是測定星星的晷,實為《周禮》中夜考極星的辦法。
但是,古代北極星正處在不移動的地方,現在由於時代久遠,漸漸移動,已經離開原先不移動的地方三度有餘,舊有的方法不能再使用。
所以使用重盤星晷,上面寫出時刻,下面寫出節氣,仰面測量靠近北極二星,便得到了時刻,這就是所說的夜測星。
崇禎七年,督修曆法右參政李天經奏言:輔臣徐光啟論說確定時刻的辦法,古代有壺漏,近代有輪鍾,這二樣都是靠人力去遷就天時,不如從日星中去尋求正理,以天合天,才是根本的方法,特意請求製造日晷、星晷、望遠鏡三樣儀器。
我奉命接收管理,冒昧地先談談它的梗概。
日晷是打磨石頭形成平面,用十三條線來劃定節氣,其中冬至、夏至各一條線,其餘日行柏等的節氣,都是兩個節氣佔同一條線。
平面的周圍列出時刻線,以各節氣太陽出入為時限。
又依照京城北極出地的度數,鑄範成三角形的銅表放置於其中。
表體的全影指明時刻,表中的銳影指明節氣。
這就是日晷的大概情況。
星晷是冶煉銅鑄成柱子,柱上安置重盤。
內盤鎊刻一周天的度數,排列十二宮來剴分節氣;外盤鎊刻排列時刻;中間橫著刻一條縫,用來窺測星辰。
辦法是把外盤的子正初刻移動對著內盤的節氣,於是轉動銅盤,向北窺望帝星與句陳大星,使這兩顆星同時出現在縫中,便看盤面銳表所指的地方,就是正時刻。
這就是星晷的大概情況。
至於望速鏡,又名窺筒。
它的形制是空管層層重疊相套,讓它能夠伸長和收縮,兩端都使用玻璃,隨著觀察物體的遠近,或拉長,或縮短。
不但可以窺探天象,而且能夠攝取數里之外的物體,猶如就在眼前一般,可以用它來瞭望敵人,施放炮火,有很大的用處。
至於日晷、星晷都要安置恰當,必須修築臺閣,便於安放。
皇帝命令太監盧維寧、魏國徵到官署試驗具體用法。
第二年,李天經又請求製造沙漏。
明代初年,詹希元因水漏到嚴寒水凍的時候就不能使用,所以用沙來代替水。
但是,沙流動太快,與天體的執行不協調,於是除用鬥輪之外,又增加四輪,每一輪都有三十六個齒。
此後,周述學不滿於它的竅孔太小,而沙容易堙塞,於是從新制成六輪,其中五個輪全部是三十個齒,而略微擴寬其竅孔,執行起來才與晷協合。
李天經的請求,大概就是周述學的遣意吧!製造儀器尊崇天象,乃是天文家首要追求的。
但是精通這門學問的人,可以憑藉自己的想法而創新。
所以西詳人測定天象的儀器,它的名字不容易全部敷出來,其中渾蓋、簡平二儀器是最精良的。
其解說全部見於全書,這裡不再記載。
宣城人梅文鼎說:極度與晷影常常相關。
知道了北極出地的高度,便能夠知道各節氣午正的晷影;測量出各節氣午正的晷影,也能夠知道北極的高度。
但是,有關它們的測量方法卻不容易改變。
圭表的方法,如果表短,分秒刻度便難以顯明;如果表長,日影便虛浮而暗淡。
造就是郭守敬要設立四丈高的圭表,用影符來取時刻的原因。
日體很大,用豎表測量到的是日體上邊的日影,用橫表測量到的是日體下邊的日影,都不是中心的度數,造就是郭守敬要在圭表頂端架設橫樑來進行測量的原因,他的方法可以稱得上完善。
但是,他的影符的製作是用銅片鑽成針、芥那樣的小孔,雖然前低後仰,以便朝著太陽,但是,太陽的高低每天都不相同,銅片的傾斜怎麼能夠完全與它相合呢?而不相合,則光亮透不進去,臨時遷就使之透光,但太陽已經向西移動了。
所以必須用圓木替換銅片,左右用兩塊板子架上,如同車軸一樣,那麼轉動起來就很容易了。
再用直縫替換圓孔,使用起來才方便。
但是影符只能避免虛浮暗淡的弊端,而不是它的根本。
必須端正其表,置平其圭,均衡其度數,三方面缺少任何一點都不能獲得準確的日影。
即使三方面都達到了要求,但人心有粗有細,目力有利有鈍,作事有踏實有虛浮,所以不能不選擇。
知道了這個道理,晷影差不多便可以獲得了。
西洋的方法又有所改進。
認為地半徑佔日天半徑的幹餘分之一,那麼在地面上測定的太陽高度,必定少於地心的實際高度,於是便要加上地半徑的差額。
接近地面有清蒙之氣,能夠把低升高,那麼,晷影所推算的太陽高度,有時便要多於太陽的實際高度,於是要減去清蒙差額。
這二種差額都是接近地面便多,漸漸升高,差額便漸漸減少,以至於沒有差額。
地半徑的差額到天頂便沒有了,清蒙差額到四十五度便沒有了。
崇禎初年,西洋人測量出京省北極出地的度分:北京四十度,一周天三百六十度,每度六十分計算,下同。
直京三十二度半,山東三十七度,山西三十八度,陝西三十六度,河南三十五度,浙江三十度,江西二十九度,湖廣三十一度,四川二十九度,廣東二十三度,福建二十六度,廣西二十五度,雲南二十二度,貴州二十四度。
以上極度,惟雨京、婆西、廣東四處都是實際測量,其餘便是根據地圖約略計算出來的。
又用十二度,每度六十分的圭表測量京城各節氣午正的日影:夏至,三度三十三分度;芒種、小暑,三度四十二分度;小滿、大暑,四度十五分度;立夏、立秋,五度六分度;穀雨、處暑,六度二十三分度;清明、白露,八度六分度;春分、秋分,十度四分度;驚墊、寒露,十二度二十六分度;雨水、霜降,十五度五分度;立春、立冬,十七度四十七分度;大寒、小雪二十度四十七分度;小寒、大雪,二十三度三十分度;冬至,二十四度四分度。
以京城子午線為標準,比較各地所偏的度數。
凡是節氣的早晚,月食的先後,全都與此相比照。
人們各自把見到的太陽出來、太陽落下作為東方、西方,作為卯時、酉時,把正午作為南方,作為午時。
但是,東方的人見到太陽早,西方的人見到太陽晚。
束與西相距三十度便差一個時辰。
束方的午時是西方的巳時,西方的午時,是東方的未時。
相距九十度便差三個時辰。
東方的午時,是西方的卯時;西方的午時,是東方的酉時。
相距一百八十度便白天和晚上的時刻都相反、相對了。
東方的午時,是西方的子時。
西洋人湯若望說:“天啟三年九月十五日夜晚,戌初初刻時分的望日,發生月食,京城所見月亮初虧在酉初的一刻十二分,但是,西洋意大里雅等國家的望日在白天,不見月食。
推算月食初虧在巳正的三刻四分,相差三時二刻八分,用裡差來計算,大概距離京城的西面九十九度半。
所以想要確定東與西的偏度,必須在兩地同時測量同一月食,比較它的時刻。
如果月食早六十分之二時,就是偏西一度,遲六十分之二時,就是偏束一度。
節氣的遲早也與此相同。
現在各省的差敷沒有測量驗證,根據廣輿圖計算里程的方法,粗略分條列舉,或許不至於出現太大的差錯。
南京應天府、福建福州府都偏東一度,山東濟南府偏束一度十五分度,山西太原府偏西六度,湖廣武昌府、河南開封府偏西三度四十五分度,陝西西安府、廣西桂林府偏西八度半,浙江杭州府偏束三度,江西南昌府偏西二度半,廣東廣州府偏西五度,四川成都府偏西十三度,貴州貴陽府偏西九度半,雲南雲南府偏西十七度。”上所述偏度,載《崇禎曆書》日月虧食曆法旨要。
當時正開設官署修撰曆法,沒有時間分別到各地測量,度數實際上有很多不確切的地方,存留在此,以留作參考訂正。
古今中星的不同,原因在於歲差。
對歲差的解釋,中國與西洋相比又有差異。
中國的歷法認為,因節氣差,中星向西移動;西洋的歷法則認為,因恆星差,中星向東移動。
但是,它的本旨是一樣的。
現在把李天經、湯若望等人推算的崇禎元年京城黃昏和清晨時刻的中星排列在後。
春分,戌初二刻五分,黃昏,北河三星為中星;寅正一刻十分,清晨,尾宿為中星。
清明,戌初三刻十三分,黃昏,七星偏東四度;黃昏和清晨,有時沒有正中的星宿,便取中星前面或後面的大墾宿來表示。
距離中星三度以內的,作為時刻不到一刻,可以不討論;如果四度以上,離開中星漸速,所以記下它的偏度。
寅正初刻二分,清晨,帝座星為中星。
穀雨,戌正一刻七分,黃昏,翼宿偏束七度;寅初二刻八分,清晨,箕宿偏東四度。
立夏,戌正三刻二分,黃昏,斡宿偏束五度;寅初初刻十三分,清晨,箕宿偏西四度。
小滿,亥初初刻十二分,黃昏,角宿為中星;醜正三刻三分,清晨,箕宿為中星。
芒種,亥初一刻十二分,黃昏,大角星偏西六度;醜正二刻三分,清晨,河鼓二星為中星。
夏至,亥初二刻五分,黃昏,房宿為中星;醜正一刻十分,清晨,須女宿為中星。
小暑,亥初一刻十二分,黃昏,尾宿為中星;醜正二刻三分,清晨,危宿為中星。
大暑,亥初初刻十二分,黃昏,箕宿偏柬七度;醜正三刻三分,清晨,營室宿為中星。
立秋,戌正三刻二分,黃昏,箕宿為中星;寅初三刻十三分,清晨,婁宿偏束六度。
處暑,戌正一刻七分,黃昏,織女一星為中星;寅初二刻八分,清晨,婁宿為中星。
白露,戌初三刻十三分,黃昏,河鼓二星偏束四度;寅正初刻二分,清晨,昴宿偏東四度。
秋分,戌初二刻五分,黃昏,河鼓二星為中星;寅正一刻十一分,清晨,畢宿偏西五度。
寒露,戌初初刻十四分,黃昏,牽牛宿為中星;寅正三刻一分,清晨,參四星為中星。
霜降,酉正三刻十一分,黃昏,須女宿偏西五度;卯初初刻四分,清晨,南河三星偏東六度。
立冬,酉正二刻十分,黃昏,危宿偏束四度;卯初一刻五分,清晨,輿鬼宿焉中星。
小雪,酉正一刻十二分,黃昏,營室宿偏束七度;卯初二刻二分,清晨,張宿為中星。
大雪,酉正一刻五分,黃昏,營室宿偏西八度;卯初二刻十分,清晨,翼宿為中星。
冬至,酉正一刻二分,黃昏,土司空星為申星;卯初二刻十三分,清晨,五帝座焉中星。
小寒,酉正一刻五分,黃昏,婁宿為中星;卯初二刻十分,清晨,角宿偏束五度。
大寒,酉正一刻十三分,黃昏,天困一星焉中星;卯初二刻二分,清晨,亢宿為中星。
立春,酉正二刻十分,黃昏,昴宿偏西六度;卯初一刻五分,清晨,氐宿為中星。
雨水,酉正三刻十一分,黃昏,參七星為中星;卯初初刻四分,清晨,貫索一星為中星。
驚墊,戌初初刻十四分,黃昏,天狼星為中星;寅正三刻一分,清晨,心宿焉中星。
《周禮,保章氏》用星辰所主之土分辨九州島的土地,所封的地域都有與它相對應的星次,用來觀察凶兆和吉兆。
唐朝貞觀年問,李淳風撰寫《法象志》,沿襲《漢書》十二星次的度數,用來與唐朝的州縣相配,而二行則認為天下山河的形象,存在於南北兩界,他們的論說已經詳備了。
洪武十七年,《大明清類天文分野書》撰成,分賞給秦王和晉王。
這部書大致認為“《晉天文志》的分野以角、亢開始的原因是以東方的蒼龍為首。
唐朝的分野以女、虛、危開始的原因是以十二地支的子為首。
現在的分野以鬥、牛開始的原因是以星紀為首。
古代說天象的人都以鬥、牛來記錄星辰,故稱星紀,取法於此而已。”這裡擇取該書相配的直隸十三布政司府、州、縣、衛,以及遼東都司的分星,把它記錄下來。
斗宿三度至女宿一度,是星紀的星次。
直接隸屬所屬的應天、太平、寧國、鎮江、池州、徽州、常州、蘇州、松江九府,以及廣德州,屬於斗宿的分野。
鳳陽府的壽、滁、六安三州,泗州的盱眙、天長二縣,揚州府的高郵、通、泰三州,廬州府的無為州,安慶府的和州,都是斗宿的分野。
淮安府是斗宿、牛宿的分野。
浙江布政司所屬的杭州、湖州、嘉興、嚴州、紹興、金華、衢州、處州、寧波九府,都是牛宿、女宿的分野。
台州、溫州二府,是斗宿、牛宿、須女宿的分野。
江西布政司所屬州縣,都是鬥信的分野。
福建布政司所屬州縣,都是牛宿、女宿的分野。
廣東布政司所屬的廣州府,也是牛宿、女宿的分野。
惠州是女宿的分野。
肇慶、南雄二府,德慶州,都是牛宿、女宿的分野。
潮州府是牛宿的分野。
雷州、瓊州二府,崖、儋、萬三州,高州府的化州,廣西布政司所屬的梧州府的蒼梧、藤、岑溪、容四縣,都是牛宿、女宿的分野。
女宿二度至危宿十二度,是玄枵的星次。
山東布政司所屬的濟南府的樂安、德、濱三州,都是危宿的分野。
泰安州、青州府,都是虛宿、危宿的分野。
萊州府的膠州、登州府的寧海州、束昌府的高塘州,都是危宿的分野。
東平州的陽穀、束阿、平陰三縣,北平布政司所屬的滄州,都是須女宿、虛宿、危宿的分野。
危宿十三度至奎宿一度,是撅訾的星次。
河南布政司所屬的衛輝、彰德、懷慶三府,北平大名府的開州,山東束昌的濮州,館陶、冠、臨清三縣,束平州的汶上、壽張二縣,都是室宿、壁宿的分野。
奎宿二度至胃宿三度,是降婁的星次。
山東濟寧府充州的滕、蟬二縣,青州府的莒州和安丘、諸城、蒙陰三縣,濟南府的沂州,直隸鳳陽府的泗、邳二州,五河、虹、懷遠三縣,淮安府的海州和桃源、清河、沭陽三縣,都是奎宿、婁宿的分野。
胃宿四度至畢宿六度,是大梁的星次。
北平的真定府,是昴宿、畢宿的分野。
定、冀二州,都是昴宿的分野。
晉、深、趙三州,都是畢宿的分野。
廣平、順德二府,都是昴宿的分野。
祁州,是昴宿、畢宿的分野。
河南彰德府的磁州,山東高唐州的恩縣,山西布政司所屬的大同府的應、朔、渾源、蔚四州,都是昴宿、畢宿的分野。
畢宿七度至井宿八度,是實沈的星次。
山西的太原府所轄石、忻、代、平定、保德、岢嵐六州,平陽府,都是參宿的分野。
絳、蒲、吉、隰、解、霍六州,都是觜宿、參宿的分野。
澤、汾二州,都是參宿的分野。
潞、沁、遼三州,都是參宿、井宿的分野。
井宿九度至柳宿三度,是鶉首的星次。
陝西市政司所屬的西安府的同、華、幹、耀、合五州,鳳翔府的隴州,延安府的墉、綏德、葭三州,漢中府的金州,臨洮、平涼二府,靜寧州,都是井宿、鬼宿的分野。
涇州,是鬼宿的分野。
慶陽府的寧州,鞏昌府的階、徽、秦三州,都是井宿、鬼宿的分野。
四川布政司所屬之地,只有綿州是觜宿的分野,合州是參宿、井宿的分野,其餘都是井宿、鬼宿的分野。
雲南布政司所屬之地,都是井宿、鬼宿的分野。
柳宿四度至張宿十五度,是鶉火的星次。
河南的河南府陝州,都是柳宿的分野。
南陽府的鄧、汝、裕三州,汝寧府的信陽、羅山二縣,開封府的均、許二州,陝西西安府的商縣,華州的洛南縣,湖廣佈政司所屬德安府的隨州,襄陽府的均州和光化縣,都是張宿的分野。
張宿十六度至幹宿九度,是鶉尾的星次。
湖廣的武昌府興國州,劑州府的歸、夷陵、劑門三州,黃州府的薪州,襄陽、德安二府,安陸、沔陽二州,都是翼宿、幹宿的分野。
長沙府,斡宿旁的小星叫做長沙,與長沙之地相應。
衡州府的桂陽州,永州府的全、道二州,嶽州、常德二府,澧州,辰州府的沅州,漢陽府的靖、郴二州,寶慶府的武岡、鎮速二州,都是翼宿、斡宿的分野。
廣西所屬之地除了梧州府的蒼梧、藤、容、岑溪四縣屬於牛宿、女宿的分野之外,其餘都是翼宿、幹宿的分野。
廣東的連州,廉州府的欽州、韶州府,都是翼宿、幹宿的分野。
幹宿十度至氐宿一度,是壽星的星次。
河南的開封府,是角宿、亢宿的分野。
鄭州是氐宿的分野。
陳州是亢宿的分野。
汝奎盧的光坦,堡慶府的孟、濟源、溫三縣,直隸壽州的霍丘縣,都是角宿、亢宿、氐宿的分野。
氐宿二度至尾宿二度,是大火的星次。
河南開封府的杞、太康、儀封、蘭陽四縣,歸德、睢二州,山東的濟寧府,都是房宿、心宿的分野。
直隸鳳陽府的穎州,是房宿的分野。
徐、宿二州,壽州的蒙城縣,頒川的毫縣,都是房宿、心宿的分野。
尾宿三度至斗宿二度,是析木的星次。
北平的北平府是尾宿、箕宿的分野。
涿、通、薊三州,都是尾宿的分野。
霸州、保定府,都是尾宿、箕宿的分野。
易、安二州,都是尾宿的分野。
河間府、景州,都是尾宿、箕宿的分野。
永平府是尾宿的分野。
灤州是尾宿、箕宿的分野。
遼東都指揮司是尾宿、箕宿的分野。
朝鮮是箕宿的分野。